第207章

韩王说起当年之事，皇后的面色难看不少，道：“王爷喝多了，白竹，去找人送王爷出宫！”

“出宫？”韩王喃喃重复了一遍，而后，他突然几步上前，握住了皇后手腕，说：“若不是因为你，本王当年又何至于与皇位失之交臂？好不容易同你见一面，你却要赶本王出宫，这是何道理？”

白竹见韩王对皇后无礼，顿时吓得腿软，张口便想喊人，韩王却道：“你这宫女倒是忠心，不过，若是她喊来了侍卫，只怕皇后娘娘的名声，也毁了。”

皇后思量片刻，道：“白竹，你去路口等本宫。”

白竹见皇后不欲让人知晓，便只得领命退下。

皇后想挣开韩王，可韩王的手劲太大，怎么挣也挣不开，她蹙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王凝视着皇后的脸颊，她这张脸，看上去永远都是那般端庄、娴静。

“你的模样，一如当年。”

韩王神情眷恋地看着皇后，他抬起手来，想抚摸皇后脸颊，可皇后却躲开了。

“本宫乃皇上发妻，王爷请自重！”

韩王听了这话，嗤笑起来，道：“你不觉得这话说来可笑么？今日中秋，他若真的将你当成妻子，又怎会留你一人在此？”

韩王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皇后心中，皇后面色更冷，说：“皇上与本宫的事，还轮不到王爷置喙！王爷若没别的事，本宫便告辞了。”

“你怕了！？”

皇后目光冷冽，说：“本宫有什么好怕的？”

韩王低下头，离皇后更近，徐徐说：“当年，你牺牲了一切，包括我在内，才换取了皇后之位。可如今，你过得并不如意。你怕我看穿这一切，怕我会奚落你的愚蠢，会嘲笑你的处境，难道不是吗？”

“够了！”皇后心头的怒火再也绷不住了，她奋力推开韩王，道：“你疯了么？这可是在宫里！本宫若是招人来，你连性命都保不住！”

韩王阴恻恻笑起来，说：“自你弃我而去，我便等于死过一次了，难道还怕死一次么？”

皇后心头一恸，沉声说：“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身系家族荣耀，也是身不由己……”

韩王静静看着皇后，忽然问道：“这么多年来，你可有后悔过？”

皇后抿唇一瞬，说：“这是本宫自己的选择，谈何后悔？有的事，做了便是做了，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

韩王眸中的醉意散去，他直起身子，看着皇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是现在，上天给机会，让你重新选一次呢？”

中秋宫宴散场之后，皇宫的热闹也逐渐褪去，但明亮的灯火，依旧勾勒着整座宫殿，仿佛一颗明珠，坐落在京城之中，乃权力之眼。

醉春居的顶楼，恰是瞻仰皇城的绝佳视角，既能感到皇城的巍峨大气，又不至于被那份权威压得喘不过气来。

俞清月立在高台上，头顶便是无边无际的苍穹，星稀月明之下，她仰头看向身边的人，问：“为何带我来这里？”

宋怀谦解下身上的披风，罩在她的肩头，道：“想同你多待一会儿。”

“嗯。”俞清月轻轻应了声，说：“今夜之事……多谢你为我解围。”

宋怀谦正在为俞清月系带，闻言之后，手指停了下，道：“你以为，我今夜求娶，是因为皇后所迫？”

“我知道你对我好。”俞清月垂眸说：“可你我之间，还未商量过嫁娶之事，且今夜皇后咄咄逼人，你如此安排，也是情理之中……”

宋怀谦仔细地将带子系好，才收回了手，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俞清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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