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换个人还真不行
赵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后。
他没听错吧？皇后，居然为了他揶揄皇上？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他的身份不是太监的话，估计直接就要被弄死了吧。
“皇后说这话，可是在责怪朕？”皇上收回注视着赵欢的目光，似乎是在思考皇后的话。
“臣妾不敢。”皇后微微低头，然后继续说着：“臣妾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且臣妾身为一国之母，自然有纠正皇上行为不妥之处。”
本以为皇上会雷霆大怒，但是皇后的话就像是一记粉拳，既提醒了你，却又伤害不到你。
“朕之所以不阻拦，是因为今日是岚玥生辰，所以才给她行了个方便。”皇上开口解释道，虽然话十分温柔，但面上的表情却跟温柔一点都不沾边。
“既然是这样，那皇兄是不是更应该惩罚对臣妹无礼的世子！”公主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硬气的话，愣是将小脸憋得通红。
“公主，都怪我一时冲动，见公主貌若天仙，便心生爱慕，这才冒犯了公主，望公主原谅。”贺成毅开口对公主赔礼，一脸的后悔。
“皇上！都怪微臣教子无方，才让他犯下弥天大错！老臣愿代替犬子受罚！”
还没等皇上说什么，安东王便扑通一声跪在了皇上面前，不住的道歉。
“王爷无须这般惶恐，朕已经了解了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今日传二位进宫，也是想要二位参加公主寿宴。再说世子也到了适婚年龄了，若是看中了哪家姑娘，可以讲与朕听，朕赐婚给你又何妨？”
“而且朕召欢总管过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只是想要提醒他，以后做事有些分寸，带公主出宫之事，以后不能再有，不是你们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像贺世子这般讲道理的。”
赵欢一听皇上说贺成毅讲道理，要不是现场太严肃，他都能直接笑出来。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短短两句话既警告了贺成毅和赵欢，又给了两个人台阶下。
当然，给贺成毅的台阶是给他背后的王爷老爹的，给赵欢的，自然也是给他背后的皇后和公主的。
但是这也让赵欢马上就意识到了一点。
皇上只是警告并没有惩罚贺成毅，足以说明贺家父子的地位，在这皇宫里绝对是不低的。
不然光是调戏公主这一条，就够他死八百回了。
“奴才知道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皇上请放心。”赵欢保证道。
他倒是可以保证，就是不知道公主能不能保证，别今天刚过去，就马上又说要出宫，他可受不了。
“知道就好，下去忙吧，晚点宴会就要开始了。”
赵欢施了礼，缓缓退出书房，在房门关闭前最后一秒，似乎听见了皇上和贺家父子讨论什么关于当年的事情。
因为天气好，所以公主的生日宴设在外面，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皇上坐在高位上举杯，下面群臣依次列位为公主庆生。
虽然热闹，但是在赵欢看来，更多的是吵闹，于是赵欢便叫司夏盯着，自己跑去偷懒去了。
本来赵欢是想要回自己的院子歇着的，但是看见桃花从眼前飘落，就想起了许久不见的晨晨。
这才想起似乎从自己升了做总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晨晨了，不如趁着今天热闹，去找晨晨玩一玩。
想到这，赵欢就打定主意往晨晨的院子那边走，反正现在所有的人都围着公主转，也不会有人留意他去哪里了。
质子的院子虽然不在宫内，但离宴会举办的地方也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晨晨，你在看什么。”赵欢悄悄走到晨晨的窗边出声问了一句。
晨晨正坐在案前看书，见赵欢来了，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没什么，都是些旧书，无聊随便翻翻罢了，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刚刚坐了太监总管，是忙一些的。”赵欢怕晨晨责怪，马上解释道：“今日岚玥公主生辰，我才钻了空子来看你的，还给你带了点心。”
赵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他白天从宫外买的小零食，本来想用来讨好岚玥公主的，现在便宜她了。
“原来今日是岚玥公主生辰，怪不得这么热闹。”晨晨接过赵欢递过来的油纸包，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别在屋里闷着了，快出来，一会有烟花看的。”赵欢看出了晨晨的忧伤，赶忙出声转移话题。
话音刚落，就听见“咻”的一声，竟是已经开始燃放烟花了。
“呀！”晨晨惊呼了一声，想要出门去看，但是又不想因为路程错过现在的美景。
“我帮你。”赵欢眼珠一转，修长的手臂伸开一捞，就将晨晨的腰肢揽进怀里。
接着一用力，竟是直接将晨晨从窗户抱了出来。
晨晨的细腰盈盈可握，手感好的让赵欢久久不舍放开。
“好美呀！”正巧晨晨的注意力也被烟花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赵欢的手此时还放在自己的身上。
赵欢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晨晨抬头看着一朵朵绽开的烟花，他看着被烟花映照的五颜六色的晨晨的脸：
“是啊，好美。”
正当赵欢沉浸在晨晨美妙的温软之中，耳根突然一动，似乎听见了不远处有什么人在小声交谈。
“难道是有人发现了自己和帝国之子来往甚密，想要背后戳他脊梁骨？”
这是赵欢的第一个念头，但是秉持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赵欢对着晨晨打了个手势，然后壮着胆子出了院子。
声音是从晨晨的院子不远处的一个假山后传过来的，虽然听得出两个人在尽力压低声音，但是还是因为情绪的激动而传了出去。
“说好的是五十两的银票，你现在就给我二十两？买我的命都不是这个价吧！”
“我从开始就是说二十两，多了我也没有，是你自己说危险硬要加价的！”
“你放屁！给皇上和王爷下毒是诛九族的事情，二十两你就想打发了我了，休想！大不了一起死！”
“.……”
赵欢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有人要弑君！
赵欢悄悄的退远了些，，一边退一边心有余悸。
这可是大事啊，连皇上和王爷都敢动，这就是亡命之徒啊！
他要是贸贸然上去抓的话，说不定分分钟要领盒饭的
所以还是稳阵一点，先去告密，这成功救下皇上的话，那就又是大功一件啊。
打定了主意，赵欢跟晨晨说了一声有急事，便一溜烟往宴席那边跑。
宴席上仍是一片祥和，皇上也是精神爽利面色红润的坐在上位，丝毫看不见中毒的迹象。
赵欢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的大功劳还在！
缓了一口气之后赵欢才绕到皇后身边，打算先将事情和皇后说，再由皇后告诉皇上。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想要直接靠近皇上和皇上说话，还是有点难度的。
“竟有此事？”皇后听了赵欢的话脸色陡然一变，没有丝毫的怀疑，当即走到皇上身侧向皇上禀告。
赵欢觉得皇上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停住了，知道皇上是在思考自己话的可信度，紧接着皇上身边的宫女就走过来叫赵欢过去了。
“欢公公，你方才与皇后说的可都是真话？当真有人想要对朕不利？”皇上冷眼看着桌上的酒菜，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千真万确，都是我亲耳听到的。”赵欢点头回应：“不单单是您，那人说连王爷也一样被下毒了。”
皇上听完转头对身边的申内使了个眼色，赵欢清楚这是让申内去抓人。
“既然你觉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说，朕面前的哪个吃食是有毒的？”皇上的抬手在面前的菜肴上扫了一下问道。
“因为他们没有说明，请容许奴才分辨一下。”赵欢看着案上的菜，心中有些后悔。
其实他也就只是偷听到一两句而已，万一是他误会了，那不就是他的问题了？
赵欢一边用手扇着菜的味道，分辨着有无藏毒，一边祈祷不是闹了个乌龙。
“需不需要帮欢公公准备银针？”皇上看着赵欢的动作只觉得他不靠谱。
但是既然他说了，那就还是要给他一个证明的机会。
“不必了。”赵欢摇了摇头：“既然这些东西能端到皇上的面前，那就肯定是试过毒的了，所以就算用银针，多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既然银针试过无毒，那就是欢公公你多虑了？”皇上开始有些愠怒，认为赵欢是在耍她。
“皇上请稍后，并非验不出毒既是无毒。”赵欢看清了各中猫腻之后，语气都变得自信了起来：“您面前的菜肴，的确是有毒的。”
赵欢看着面前的菜，不禁咋舌，要不是他医术了得，但凡换一个人，都看不出来这里面另有乾坤。
“什么？是哪一道菜？”皇帝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菜肴，回忆自己刚刚都吃过哪一个。
“正是这道菊花酒酿肉。”赵欢端起桌上摆盘精致的菜肴说到：“这道菜品相完整，看来皇上尚未起筷。”
皇上松了一口气，她因为不喜菊花的味道，所以便一直没有动那道菜：“来人，将菜拿去检查，并将做菜的人一并拿下。”
“皇上且慢，这菜其实本身是无毒的，就算拿去检查，也查不出什么端倪来的。”赵欢制止了下人来拿他手里的菜，然后继续解释：
“之所以说这道菜有毒，是因为两种食材相克，放到一起吃，就会致死，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找些老鼠之类的畜生过来，一试便知。”
皇上见赵欢说的言之凿凿，心中也信服了几分，吩咐下人抓来了老鼠，喂着吃了有毒的菜，关在笼子里看着。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宴会也渐渐静了下来，纷纷对着灰突突的老鼠行注目礼。
等待的期间，申内也回来了，摇了摇头示意已经没人了。
一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老鼠还是在笼子里左闻闻又看看，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欢公公，这么久了，这畜生还是活的好好的，你是不是记错了。”皇上虽然语气平静，但是看向赵欢的表情却是十分阴冷。
“皇上，这菜虽然致命，但始终不是烈性毒药，所以还望皇上多些耐心，再等等看。”赵欢说的轻巧，实际上心里也有开始有些没底了。
这东西对人来说是可以致死的，但是在老鼠身上他就不能确定了，但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总不能提出用人试吧！
“欢总管，我看你多半是想要立功想疯了吧，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跑到皇上面前告状，不怕闹了笑话吗？”贺成毅早就看赵欢不顺眼了，现在有机会，还不好好的出一口气。
“多谢世子提醒。”知道贺成毅没什么好心眼子，赵欢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对了，我听那贼人说想一并毒害世子父子，不知王爷和世子，有没有吃这道菜。”
赵欢表面上关心，心里却希望他们两个王八蛋早点毒发身亡！正好还能给他做个证明，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呵，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父子的桌上，根本就没有这道菜。”贺成毅有些好笑的看着赵欢。
赵欢一时语塞，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们说了要毒杀世子父子，那一定也动了手脚。
能知道利用食物相克杀人，那就肯定还知道其他的，所以就算没有同一道菜，一定也有其他的菜。
“可否让奴才查看一下王爷父子的吃食。”赵欢倒不是想救他们，只是想为证明自己多找点证据而已。
皇上见到赵欢认真的表情，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赵欢在王爷父子的案前看了半天，又拿起筷子确定了一下，之后才放下筷子缓缓开口：
“王爷父子二人的吃食，也有致死的菜品，正是这道炒菠菜。他们特意将菠菜切条，就是为了在其中混入韭菜，两种菜一起吃，可致人死亡。”
赵欢说的云淡风轻，王爷两个人脸色却变得煞白，这菜他们两个可吃了不少啊！
“不过王爷和世子不用担心，我刚刚也留意到了，你们的桌上也有空心菜，空心菜刚好可以解毒，只是.……”
赵欢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王爷父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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