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０７章 绝不姑息
吴公公等人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在风景如画的御花园中，却没有人说话。
卫绍霆与董婉喻就这样慢慢走在风景如画的御花园内。卫绍霆沉默半响之后，出声打破这中沉默。“我相信叶凡，也相信霖儿定然能熬过去。”
“我也相信霖儿定然能挺过去。”他们二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夫妻在一起久了，有些事情潜移默化，相互之间有种难言的默契。
“种痘之前，先让叶凡给霖儿好好调理身体，而且霖儿哪里也要问问。”卫绍霆虽然下了决定，但卫霖云是他的长子，他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担忧。
“今日你我二人都在，等会回去霖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到时我们与他好好说说。”这日不如撞日，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董婉喻是真的担心自己会反悔。
“恩。”卫绍霆点点头。夫妻二人虽已有了决断，但还是显得心事重重。
卫霖云下学之后，回到凤仪宫就见到了自家父皇和母后。他很是高兴，几乎是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现在他虽然不会撒娇要抱抱了，尽量表现得像个大孩子一样。
小小的卫霖云仰着头，一脸孺慕的看着他们，行为举止虽然已经尽量维持所谓的太子风范，只可惜这个太子年纪太小。
卫绍霆一把将他给抱了起来，小家伙立即乐得咯咯直笑。卫绍霆语气温和地问了问他的课业，卫霖云叽叽喳喳讲着自己学到的新知识，一双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
董婉喻看他们父子聊得起劲，吩咐人给卫霖云准备他最爱吃的黄金酥。等卫霖云讲完他的‘学识’之后，卫绍霆这才向他说起关于种痘的事。
“父皇，若是我种了痘之后，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像弟弟一样，得这么重的病了是吗？”卫霖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卫绍霆大致的意思他还是懂了。
“对，你要相信父皇和母后，相信叶凡一定会将你医治好，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再被感染天花了。”卫绍霆摸摸他的小脑袋，认真给他解释。
“霖儿种痘之后，你会像弟弟一样生病，你怕不怕？”董婉喻就怕他熬不住。
“母后，师父说了孤是太子，一定要比任何人都勇敢，所以孤不怕。”卫霖云挺挺小小胸脯，一副骄傲的小模样，他可是哥哥，怎么能输给弟弟。
“霖儿是个勇敢的好孩子。”卫绍霆笑着夸奖道，被夸奖的卫霖云像只骄傲的小虎仔高兴得笑眯了眼。
有了决定，董婉喻让人传话给叶凡，让他去准备。最近宫里得了天花的人不少，就地取材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合适的。
叶凡那边给司宁凤看过之后，给她开了几付药。她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宫寒而已，调理个把月就没事了。司宁凤拿到药方，立即高高兴兴命人去抓药。
而叶凡又去了宫里，准备给卫霖云种痘。这事卫绍霆夫妻并未对谁说，只有身边的人知道。王妈妈和张妈妈等人为这个她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忧心。
吴公公同样也有些着急，皇上子嗣不多，而且这次冒险的可是太子殿下。若说这些人里面最轻松的还属卫霖云，他只是好奇的等着。
叶凡给卫霖云种好人痘之后没多久，卫霖云就开始发热。他身边的人早就做好了准备，药汤什么的都准备好了。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无论大病小病都让人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天花。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儿子，董婉喻一直守着卫霖云。
只是像她这种没得过天花的人，留下也是件危险的事。董婉喻要守着卫霖云就得吃药，以防被染上病气。这次情况与第一次不一样，这次是有所准备，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王家公子那边也被放了几日假，得以在家安静看他的书。对于儿子这几日没有进宫，王大人当然也过问过。王公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太子殿下病了要歇息几日。
小孩子生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皇上看着也没什么异常，王大人点点头就不再过问。
卫霖云也是个坚强的孩子，他在董婉喻和叶凡等人的照顾下，坚强的熬了过去。他痊愈那日，董婉喻几乎是喜极而泣。卫霖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和卫绍霆就成了间接害死他的人。
卫霖云乖乖被董婉喻搂在怀里，撒娇的用嫩嫩小脸在她身上蹭了蹭。虽然生病很痛苦，也很难受，但是能被母后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父皇时时刻刻的关心着，这点痛苦也不算什么了。
卫霖云病中，卢政丞特意来看过他。卫绍霆担心卫霖云有事，将梓辛给请来走了一趟。卢政丞这次来，还给卫霖云带了一柄镶嵌着宝石，精致锋利的匕首。
这可把卫霖云给高兴坏了，虽然病弱弱的，但还是兴奋的一直喊着师父。手里爱不释手的拿着那小刀把玩，只是董婉喻担心他伤了自己，不许他将匕首拔出来。
对此卢政丞不置可否，他来得匆忙也没多留。与卫霖云说了一会话，鼓励他一定要坚强，等卫霖云睡着之后就离开了。
而那些朝中大臣、还有董家的亲人，直到卫绍霆当朝宣布太子殿下种痘成功，以后不会被天花所染，众臣哗然一片。不论这些朝臣怎么想，此刻卫绍霆的心里是高兴的，还有一种为人父的骄傲。他虽然孩子不多，但都是他的骄傲，都是个顶个的卫家人。
虽然说祸不单行，但好事也会成双。卫景瑞在卫景天和卫景明的提点下，一心扑在宫里的天花案上。通过这些日子的调查，在无华宫李公公的协助下终于将隐藏在无华宫里的暗棋给抓了出来。
这人是一个无华宫的小管事，在无华宫里人缘不错，平日里处事很是低调，谁也没想到会是她动的手。卫景瑞将这人带回去严刑拷打，一点一点从她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
刚开始刑讯时，这人一直咬牙什么也不肯说。但铁血卫都是隐藏于黑暗中的人，他们的刑讯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他们可以让你痛到极致，但又不会昏迷或是死去。
到了他们手里，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卫景瑞一边派人刑讯这姓万的老婆子，一面派人调查她的身世背景，还有她曾经接触过的人。
万婆子被铁血卫‘好好招待’了几日之后，终于开口求饶。她之所以帮着冬梅，是因为冬梅说有办法可以将她从无华宫弄出去。
万婆子没有成为罪奴之前，过得也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无华宫内暗无天日，能出这宫门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种奢望。起初万婆子并不相信冬梅，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宫婢而已，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只是这丫鬟背后不止有前惠妃何氏，还有前宗室司家的影子。于是万婆子动摇了，离开无华宫的渴望最终战胜了理智，她决定放手一搏。
于是她将天花病人的东西分为两份，一份与凤仪宫内侍的衣物放在一起，一份放在曹依雯那里祸水东引。曹依雯是因为得罪了皇后，这才被罚到这无华宫来的，而且家中也有一定的势力，若说是她下的手，也说得过去。
只是她算错了一点，李公公他们自然也知道曹依雯与皇后的过节，对她多少都有所防范。于是她的计划不止没有成功，最后反而被人给抓住了。
而冬梅确实是她杀的，冬梅知道是她下的手。那时宫里都在搜寻冬梅，冬梅悄悄找上她，让她帮忙掩饰。万婆子也确实做了，只是无华宫的生活本就不好，她还要克扣口粮多养一个人，日子就更艰难。
只是这冬梅还嫌这，嫌那的，实在让她忍无可忍。直到一次她见冬梅偷偷摸摸出去，于是就跟着去了。冬梅去见了一个老内侍，万婆子不认识。但冬梅却是在与人商议，如何除去她这个后患。
这时万婆子才知道自己被骗，她失去了所有希望。等冬梅回去之后，趁其不备将人杀了沉入潭底。之后那老内侍也一直没有动静，万婆子不能名正言顺的出无华宫也见不到，一直相安无事。
没想到此事也有司家人横插一脚，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卫景瑞安排人继续追查那老内侍，然后将此事上报给卫绍霆。对于这样的结果，卫绍霆一点也不惊讶。
这完全是预料中的事，司家人身为前朝的皇族，不可能就此甘心做普通勋贵，他们的心中始终认为这天下是司家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会先从他的子嗣上下手。
“给我仔细查，查出一个抓一个，牵扯到此事之中的人无论身份贵贱，杀无赦。”卫绍霆语气冰冷，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司家人那些背地里的小动作，他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管。
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首先就从他最在意的亲人下手。对于这样的人，他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也不会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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