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天选之人
沈乔初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纸扎人被赋予的就是宾客的角色,顿了下后又继续谈笑贺喜了。
很快,有唢呐声响起来,一段奏乐结束,喜娘喊着“新人到”,扶着一个穿红色秀禾嫁衣,戴着喜帕的新娘走了出来。
同时对面也走出一个大约二十多岁,同样穿红色新人服、面色青灰的男人。
喜娘边扶着新娘,边和众“宾客”点头示意。
沈乔初看清楚了,这个喜娘是被她破了法器吐血晕死过去的“大仙”的一缕神魂。
喜台上的龙凤烛灯火摇曳,一旁的红香已经燃了一半。
沈乔初上前一把揭开了新娘的喜帕,凤冠霞帔下的人果然是齐萌萌。
齐萌萌的双眼未聚焦,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沈乔初凝了一丝功德金光点在她的额间,齐萌萌的双眼倏地睁大,随即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看到沈乔初,她的面上大喜。
“乔初,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我刚被带到这里就失去意识了。”
她这才看到自己身上的新娘嫁衣,惊道:“这是什么?他们要干什么?”
沈乔初敛了眸色说:“配阴婚。”
齐萌萌大骇:“配阴婚?怎么会?姨婆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得赶紧出去。”
沈乔初拉过齐萌萌的手就走,旋即就被拉住了。
喜婆和新郎一人一边拉住了齐萌萌。
喜婆怒道:“你是什么人?你不能带她走。”
沈乔初笑了:“你的肉身已经被我打得去了半条命,要是少了你这缕神魂,她可就再醒不过来了哦。”
喜婆惊得松开了一瞬,马上又抓得更紧了。
“少蒙我,就凭你这么个女娃?”
她说着,另一手的指甲瞬间变得又尖又利,朝着沈乔初狠抓过来。
沈乔初单手成掌,迎上她的手。
喜婆刚碰到她就感觉到一股烈火焚身般的灼痛,她惨叫一声,转眼就化成了黑烟,消散无影了。
随着喜婆的消失,两边的纸扎人“宾客”动了起来,一步一顿地朝她们靠拢过来。
沈乔初的指尖燃起一道蓝色火焰,一挥手,几十个纸扎人纷纷起火,转瞬就被烧成了灰烬。
还剩下一个新郎。
新郎张永成死死地抓着齐萌萌,不让她走。
“她不能走。”
“她当然能走,她好好的女孩子凭什么陪你这个死人在这里玩过家家?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鬼样。”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死了成了丑鬼,还出来吓人的就是错不容诛了。”
“我没打得你灰飞烟灭,都得感谢你太丑我下不了手。”
张永成被万箭扎心了,怎么还带鬼身伤害的?他长得丑是因为他不想帅吗?太气人了。
他哼了一声:“我和她都有守护华宁村的大使命,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大使命?”
沈乔初笑了,“就你们没几个正常人的村子,还守护,咋的?村子下埋着龙脉啊?”
“你知道什么?”
张永成急道,“华宁村有灵气之源。我们两个是被天神选中的最佳人选,我们都不能违背天神,你也一样。”
“天神?”沈乔初嗤笑道,“天神让你不要做人要当鬼?天神让你当鬼了不去投胎,在这里等着灰飞烟灭?”
“你胡说什么?”
张永成脸上焦急的神色更甚了,“我真的是天选之子,村长说了,我不过是没了肉身,等我和这个女人的完成阴婚,成了灵源的守护者,完成使命后我就能得到永生。”
沈乔初无语,这是被pua得完全没了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啊。
她看了眼又燃短了一小截的红香,抬了下手:“行,那你慢慢守护,慢慢永生,我们就先走了。”
说不通,直接撤。
“她不能走。”
张永成大喝一声,双眼瞬间成了黑瞳,脸上交横鼓起一条条青筋,面目狰狞可怖。
他朝着齐萌萌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她的手臂。
沈乔初的耐心告罄,一掌拍在张永成的额上,瞬间将他拍飞了出去。
张永成砸在地上,血水流了满脸,魂体淡得跟马上就要消失了似的。
沈乔初淡淡地睨着他:“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张永成捂着胸口,艰难地坐了起来。
“我从小有严重的气喘,发作的时候如果没有药,很可能救不过来。”
“那你的药呢?”
“药……”张永成犹豫了下,“应该是吃完了,也可能被我打翻了掉到哪里去了。”
他是那天深夜突然发作的哮喘急症,来不及开灯,摸黑找药的时候却把药瓶打翻了。
等再从地上摸回来,却发现是个空瓶子。
沈乔初摇了摇头:“药瓶里本来就没有药,因为那天夜里有人趁你睡着后拿走了药。”
张永成蓦地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是被人害死的?”
他垂下眼眸,完全不敢置信,“可是为什么?是谁想要我的命?我这副样子也碍不着谁啊。”
沈乔初盯着那段红香道,“当然是帮你办阴婚的人。”
张永成的脸上显出了困惑:“我本来就被选中了,我的病也好不了,等我死了,照样能成为灵源的守护人。他们没理由要我的命啊。”
“因为来不及了,有最佳的‘新娘’人选出现了。”
沈乔初的是视线转向齐萌萌。
齐萌萌指了指自己:“我?”
“对,齐萌萌突然来宁华村玩,她的八字比之前打算给你配阴婚的那个女孩更合适。而你却迟迟不死,最后的时间也快过去了,所以只能杀了你。”
张永成的手艰难地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因为这个病过得很不容易,从小到大都生活得万分小心。
直到村长找到了他们家,说他是天选之子,到时候灵魂能得永生,全家人听了都很高兴,他也觉得这副残破的身体多少有点用处了。
他愿意死后成为灵源的守护者,但不代表他允许自己的生命被人随意地操控。
他死死地盯着沈乔初:“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沈乔初指了指他的脖子:“就说你不照镜子吧,你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勒痕,那是那人看你没死透,又用鞋带补了一下。”
张永成抓过喜桌上的一块铜镜,对着自己的脖子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在喉结的位置看到了一道很淡的勒痕。
他那时应该发病昏过去了,就算有人对他做了什么也不知道。
原来,他竟是被人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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