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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愚妇


朱婉殊做了个请,道:“天寒地冻的天,殷姑娘的身子不好在外久站。”

殷问酒抬了步子,将沈国公暂且放下,问她:“沈邺近日,流言颇多,这天寒地冻的天你前来探望燕氏,他可知道?”

朱婉殊笑了笑,“他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重要的是,旁人知道便好。”

和离与离府,饶是沈邺再深厚的名望,叠加起来总是会让人说上几句闲话的。

这一道厚重的大门,隔绝了太多秘密。

燕氏的脸皮,在他们夫妻二人的隐忍下被保护的过于好。

于是闹上这么一出,病上这么一出后,这闲话自是如野草疯长。

她也不管这脏水会将自己儿子泼得成如何模样。

实在愚妇!

门房见二人结伴而来,心中更是费解。

他先问了自家前少夫人,为难道:“朱……姑娘,小的并未收到夫人那边待客的拜帖呢。”

朱婉殊依旧笑着,她一贯好脾气,自也明白门房的为难。

“我的拜帖,国公夫人都拒了去,  但今日我必须见她。她若不应,那便让过往路人都见识见识,见识这国公夫人,是如何不顾风雪天寒,拒了诚心一片前来探望她的前儿媳。”

门房的嘴开了半张,在国公府四年,何曾听过少夫人说这泼皮的话。

殷问酒憋着笑意道:“还不快去!但真把我们二人冻出个好歹来?”

门房还是恪尽职守的又问向殷问酒:“殷姑娘缘何去而复发呢?国公大人已出了府去。”

殷问酒拧起眉,“当真出去了?”

门房:“当真,小的何需骗您呢。”

殷问酒:“可知去了哪?”

门房:“小的又怎敢过问大人行程呢,那殷姑娘?”

殷问酒:“无事,不是说国公夫人病了吗?  方才没能看上,这会托朱姑娘的请,来为国公夫人号上一脉。

朱姑娘为她这位前婆婆请来了上京名医,她总不会如此不识好人心的将我二人都拒之门外吧?”

门房这压力大的,赶忙跑去通传。

不过片刻,便来了引路人。

朱婉殊与殷问酒并排走着,她笑道:“多谢殷姑娘了。”

殷问酒:“何需谢,没有我她难不成还真会将你拒在门外不成。”

朱婉殊:“说不准会的,再扣我一个既无法绵延子嗣又死皮赖脸想要求和的帽子。”

“嗯?这家怎会出这么一个……蠢人。”殷问酒实在费解。

朱婉殊笑道:“从沈邺离府后她这般动作来看,也是再次突破我以为了。

我以为不管如何,她总归还是要顾及沈邺的仕途。

燕老将军气冲冲前来训话一事,按常人来想都该收敛三分,反思自身对吧?

可她偏不,以她的心性,她大概只会觉得沈邺不顾她的面皮,求了燕老将军千里迢迢的来给她难堪。

所以又演出这么一副,不求生的病态来给他们看,给世人看。”

殷问酒满心满眼的问号,真想剖开燕氏那颗脑袋,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就拿肖氏来说,肖氏虽攀龙附凤、狗眼看人低,都远不至于让她如此无语。

她沉默一会,只道:“你以往都过的些什么日子啊。”

这宅院中,让她一年又一年经受如此消磨的唯一动力,便是沈邺。

如今再也没有了。

小厮停在一门前,敲了敲。

内里的丫鬟开了门后,他便退了下去。

“殷姑娘、朱姑娘,请进。”

小厅内炉炭烧得暖和,左侧往里些,有一块木雕屏风,缝隙间能看出后面是一张贵妃榻,燕氏正躺在上面。

这意思是连面不都不准备露?

朱婉殊先开了腔道:“夫人,先让人退下吧。”

燕氏一声带着嘲讽的闷笑溢出,大约是顾及还有一位准王妃在,还算正常语气道:“无需,也不劳烦殷姑娘大驾特意来看我,不接见我还得落得人口舌。”

她又轻笑一声,继续道:“不过是些老毛病,活到如今年纪,也算够了。两位的心意老妇心领,慢走不送。”

殷问酒听不得燕氏这番做作姿态。

刚欲发声,朱婉殊在她前面出声道:“你想害沈邺身败名裂吗?他脱离你的掌控,你便要毁了他?你……配为人母吗”

朱婉殊这番话的情绪并不激烈,反而很淡,面上的温婉笑意自是收了回去。

厅中的丫鬟显然是没见识过她们的前少夫人这般与燕氏说话,皆惊得屏住了呼吸,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就怕接下来的风雨,溅到自己身上。

“朱婉殊,你是什么东西!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同我说这些!?”

燕氏在片刻惊异之后,立马砸了一盏茶盅,声高八倍的厉声反问。

屏风缝隙之中的身影,也由卧躺,变为了坐起。

朱婉殊几步上前,立身于屏风面前。

“他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仇人?你不见他朝堂之上的风采;不见他为百姓爱戴的夸赞;亦不见他所写文章在学子、在朝堂引起的轩然。

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你就只能看见一个窝在国公府,窝在书房中、病榻上,  萎靡不振、懒得反抗、对你言听计从的那个儿子?!”

朱婉殊或许在极力的控制情绪,但话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声大几分。

燕氏又何曾见过这样口齿伶俐向她发难的朱婉殊。

她恼怒不过,用力将屏风朝她推过去,反复重复着:“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滚!”

蓝空桑眼疾手快的扯着朱婉殊快退几步,那屏风轰然倒在她们脚边。

燕氏一张脸气得血色上涌,倒是看不出丝毫的病态。

她抬脚下榻,伸手指着朱婉殊,  “给我滚!你这样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弃妇,别再来国公府耽误我儿良缘!”

殷问酒觉得自己不该来,她忍不了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愚妇。

真想给她毒哑了!

可悠悠众口难堵,沈邺的笔杆再厉害,也止不住他娘这么个拎不清的瞎搅和。

如今离朝京节不过十日,他既不能分心在这些琐事上,亦不能因此而坏了名声。

但是指望这样一人立马就能发生改变吗?

必然是不能的。

朱婉殊是个明白人,亦是个大家闺秀,所以以她这番话来劝,燕氏十有八九听不进去。

殷问酒双手藏于大氅中,拿腰间的针扎破一根手指,偷偷掐诀,嘴型微动的念着。

冬日的雪天总是阴沉,不过申时,便眼瞅着将黑。

有常人看不见的滚滚黑气飘了进来。

朱婉殊还在有理有据的与燕氏说道着,但依旧只是对牛弹琴,换来极其恶毒难听的咒骂。

殷问酒看着丫鬟们不自觉的搓起胳膊来时,突然开腔道:“夫人,沈邺命中无子,这是结果。

我本不愿说,但你可有发现,这国公府冷的异常,且毫无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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