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楼 > 三魂为聘,七魄为礼 > 第410章 师姐

第410章 师姐


他是受不了燕氏那般拿着一点小礼,有求于人还要强调自己等了两个时辰的模样。

谁又求着她等了。

听殷问酒话说完时,楼还明便立马站起来,动作殷勤的给他小妹长小妹短的盛起药汤来。

“小妹啊,家里还熬着下午的那份,这份也别贪多。”

“小妹啊,烫啊,慢着些。”

“哎呀,不能喝了呀,剩下的就赏给妹夫吧。”

在楼还明这里,殷问酒这回醒来的最大区别便是喝药都得他制止了才停。

不然她真能一罐子都喝得干净。

而且再苦也不吃蜜饯。

周献笑着接过她的碗,将最后的底都收拾了个干净。

燕氏在后头插不上话,僵着一张脸看被宠成宝的殷问酒。

见她喝完汤药了才挂上一张笑脸又迎过来,道:

“殷姑娘,我今日前来主要是为问候姑娘身体。但还有一件小事想麻烦姑娘,就是你说能让我儿得以修养恢复的良地,可能帮忙一算呢?”

这才是她挂着脖颈伤口前来等待两个时辰的根本原因。

本以为还需费些口舌,没成想殷问酒直接道:“好,我随你去国公府。”

燕氏大吃一惊,也不问为什么要去国公府,术法之事她不懂,生怕问得人烦了,忙道:“请请请。”

周献拦住人,将她拉到一边道:“若最开始的阵眼是崔林之所设,那么现下也有可能是他移的,若是如此,此人亦不可信。”

殷问酒:“我知。两个可能,若不是他迁,便证明最开始他安放阵眼时就没有准备如此丧尽天良。

若是他……那么不管是养我之魄,还是旁的,都有他的目的,不可信。”

周献点头,还有一点:“如果他与苏越的共同目的皆是为你好,那么他到底知不知道阴生子的消息且还两说。

如果他本就知道,那从去刘府与你相遇开始,一切便都是局。

还有……”

周献停顿下来,这两日他都犹豫着没有说。

殷问酒接话道:“还有,若是如此,对此没有提醒的苏越在其中的关系也迷雾颇多,她亦有可能不做好。”

她冷着语调说出这些话时,似乎并没有多么难过或在意。

情绪很淡。

周献见她心中明镜一般,笑了笑,“你是不是,还有好多话没与我说?”

殷问酒看他一眼,果断的嗯了一声。

周献气笑,伸手去揉她的头。她有些僵,但还是没躲开。

周献:“你心中多有思量便好,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去吧。”

出门是坐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往国公府去。

比起她三天两头的直接跑去,燕氏来接她,于周献或崔林之来说,应该都好向皇帝解释些。

……

春榭潮。

门前的小秦淮河中船只依旧密集。

天气好时,人只会愈多。

苏越今日改了陆路来,崔林之俯看楼下时,便见她一张脸简直黑如锅底。

他缩了缩肩,抬起茶壶为对面的空杯倒上热茶。

一杯刚满,门便被推得发出一声震天响来,带起来的劲风将那满杯茶都震得差点溢出。

然后关门又是一声巨响,晃荡中的茶水终究还是扑了些出去。

“崔林之!你真是病得不轻啊!”

苏越一阵风似的刮过来,停在他面前就是一拳挥出。

崔林之侧身躲过,哭笑不得道:“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说动手就动手,如此不稳重。”

被躲一拳,她又是一腿扫过去,崔林之坐着,没避开的吃了她一脚。

“阿越,事实证明了你拦不住。”

她扫完这一腿,也没再继续,总不好当真扭打起来。

于是气冲冲地在崔林之对面坐下,质问道:“还没有定论!还没有结论!你便擅自将她的魄带下山来了?”

崔林之也坐正回去,道:“朝京节将近,若是不成,再赶回去取不是来不及嘛。”

苏越长呼出一口气,“前天的事,她到今天还没来我。”

崔林之:“也没来找我。阿越,人有时候得信命,你知道这魄是如何跑的吗?”

苏越仰头灌茶,压不下心中的火又吼他道:“结果就是跑了,过程重要吗?我不想知道!你若是将它安放山中,天王老子来了它都不会跑!”

女子大多都是情绪化的,崔林之被吼得也不恼。

坚持给她解释道:“国公府中,除了我与燕氏,都没旁人了。她前日忽地跑来燕氏院中为沈邺演了一出贼喊捉贼之法,自己召些个东西来,又自己驱之。

驱便驱,随便拿朱砂画符不就好了吗?她非得掺些血来画。

她自己的魄,寻着她的血味便冲破了禁锢。

冲破便冲破了,终究还在府中跑不得别处去。但她见着了,更是直接凭空以血画符,画至自身,这般伤己的为那魄撕开口子。

撕开便撕开了,偏偏前日你要见我,闲扯到那么晚,我再回去时可不就无力回天了。

所以这才被收走了嘛,你说这不是命是什么?”

他娓娓道来,道到最后,让苏越气得直发笑,“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咯?”

崔林之:“我没这个意思啊,我这不是给你说明白因果嘛。”

雅间内,好一会沉默。

半晌苏越干巴巴的开口:“你说她不来找我们,又是几个意思呢?”

崔林之倒着茶,语气有些心虚:“其实……养的很是一般。”

“崔林之!”苏越此刻的凶,与她惯常演绎的角色简直天差地别,她气得犹如夜叉,至少在崔林之眼中是。

“你多大年纪了,办事能不能稳些!”

崔林之悠悠然地:“你多大年纪了,情绪能不能淡定些?”

苏越闭眼又睁,“所以呢,一般是多一般?”

她分明记得他以往的信上有说那魄被他养得极好!

崔林之:“她不来找你我,我想约莫是还没能想起多少,倒不是怨怪上了你我。”

苏越质疑道:“没能想起多少?那得是养得多烂?”

崔林之还是心虚:“我只能说,收齐了,这没骗你。”

苏越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她现在多受罪啊!你不行你让我来啊!你个废物!”

崔林之可不认:“师姐,废物多少难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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