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楼 > 三魂为聘,七魄为礼 > 第418章 危险

第418章 危险


这句补充也并未能让卷柏心中宽慰哪怕一点。

收到暗卫传话时,他便觉得这一夜王妃怕是得脱下好几层皮。

但王爷注定没办法守着她,眼见天还未暗,他便也没着急打断屋内几人的谋划。

直至夕阳西下,辩论之声依旧难有定论时,周献抬眼外望的功夫,卷柏才低声在耳边转述了暗卫带来的话。

周献的眉心瞬间拧了起来,他问:“让我在苏宅等,不是王妃的交代?”

暗卫传话,连一个字漏掉都担心产生不同的理解,更不可能简述。

所以蓝刀客那话是怎么交代的,卷柏自也向周献一字不落的转述。

他肯定道:“不是王妃的交代,  蓝刀客先说完人去楼府,无需您寻后,歇了口气才补充道若是不安,可等在苏宅,她送人过去近些。”

这等在苏宅,是蓝空桑的交代。

殷问酒只说,不用寻,不会死……

这话不对!

周献猛地起身,将周昊的激烈情绪亦惊得停住。

燕老将军道:“献王以为应当如何?”

周献:“老将军对布防之论自然比我二人更为在行,三千营势必要动。

朝京节一事我只会皇兄,共通一气目的只为卫家翻案增加胜算,并无心在此时与皇兄争夺那帝位。

依如今局势来看,皇兄今朝动与不动的结果你以为会有什么翻天之变?

合作也许共赢,你去父皇那告我状也好,或是打退堂鼓也罢,不论如何,太子殿下都会死在我前头。”

他转了个方向冲燕老拱手,继续道:“燕老辛苦,今日便按我们所定先到此。太子殿下若是不愿,道不同不相为谋。”

燕老将桌子拍得作响,收起那张布防图,也站起身道:“行!他娘的,打仗都没这叽歪得累人。”

见两人要走,周昊也站起身怒喊一声:“周献!”

周献回头:“臣弟还有要事在身。老将军,我先走一步。”

燕老点头:“你去,老夫我也回去了,饿得心慌。”

周昊:“来人,传菜。燕老,庭骁有事便让他先去,你我喝上一壶暖酒,总好比一人独酌来的有趣些。”

燕老将军看一眼周献,见他眨眼,这才粗着嗓子道:“殿下,只是喝酒不谈别的啊。”

周昊:“行啊,只图喝个高兴。”

……

往苏宅去的马车上。

周献这心中愈发不安起来,脑中反复着,不用寻,不会死。

可就算不死,她要招惹些东西来,人无意识后的难受依旧存在,哪怕为自己好受点,这等在苏宅的指令为何不是她交代?

若说如今性子冷,他们昨晚也已同睡了一夜。

昨晚都能愿意,没道理今夜要去大干一场,痛苦难受一夜也不准备寻他这道屏障符?

天色已灰成一片,周献对外交代道:“卷柏,你驾马快行,去楼府问上一句。”

……

苏合院。

蓝空桑说完便走了。

走出好几步远,听墙上的人还没动静,她又回头看他,问:“还有事?”

卷柏与周献一起多年,王爷的紧张藏的再深,他都能看出些来,于是他试探着问:“王妃今日,可有不一样?”

蓝空桑停了两息,肯定道:“有,情绪上好些了。”

卷柏:“你以为,她今日与以往招咒怨的危险相比,是高于还是低于?”

蓝空桑一点没犹豫:“高于。她有事没说。”

殷问酒今晚想干嘛,蓝空桑能猜到。

不外乎又是招些怨鬼来将自己逼到绝路上,那身体的自然求生或许能大有作为的让她想起更多事来。

但这招惹又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往常她是因咒怨加身,咒怨的目的是需要她为其解怨,不管它如何折腾她,最终都不会真的杀了她。

所以她很自信自己不会死。

但如今她没有与之契约的咒怨,却有更多成团的怨团对她虎视眈眈。

哪怕怨团的力量不足以轻易杀人,但几十成百的怨团呢?

它们团结一致,意图撕扯她动荡不稳的碎魄分之,这等诱惑下,该是能杀。

可她却笃定自己不会死。

这便矛盾。

蓝空桑依此断言她有没说的秘密。

但结论是不会死,这是好话。

卷柏听完蓝空桑的分析,蹲在墙上笑了笑,“你说的有理,是人不会死这个结果便好。”

蓝刀客心中只有死与不死两件事,殷问酒有秘密不说便不说吧。

她抽神听着浴房中偶尔传来的水声,催卷柏道:“你还不走吗?”

卷柏:“走,苏宅等你们。”

……

楼还明与卜芥一起,将殷问酒送的一沓符咒在两府四角压了个干净。

几张平安符分别送至各个院中。

一切办妥时,天早已黑压压的连一颗星都寻不见了。

不知是因明日雨雪,还是这上头早已布满了他们不可见的怨气。

肖氏院中。

老妈妈将楼还明送来的平安符递给她,道:“二爷亲自送来的,说是让夫人您一定贴身带着,现下便带,可保平安的。”

肖氏斜眼看那叠好的黄符一眼,哼道:“听说那丫头今晚前脚刚回府,老爷后脚就奔去看了一眼?”

老妈妈听她这口气,不敢轻易应声。

肖氏气得一巴掌拍过去,将那黄符打落在地。

“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堂堂皇太孙妃!他不多关心,  我让人请来府中团聚他也再三阻拦,一个殷问酒回楼府却要上赶着去,只为看一眼这扫把星?”

老妈妈也不敢去捡,只苦口婆心道:“陛下赐婚旨意已下,表小姐如今已是明面上的未来王妃,夫人这话可不好乱说,别一时没注意被老爷听了去啊。”

楼云川近日三番两次拒绝她送帖去皇太孙府上,肖氏这会关在自己房中,便将这气性全撒在了殷问酒身上。

她道:“我可说得有错,她不是个扫把些是什么,要不然怎的人一回府楼二便要送符来?我看这府上啊,她一来就没点好事。

真那么厉害我多次寻她为兰儿看脉她怎的不应一句?

术法若是高超,有这功夫画平安符怎么不顺手画张多子符来?

平安平安,我在这四方宅院能出了什么事去?怕只是为显出是她这符起的功效?

她若当真画张多子符来也没能有个响动,便怕折了自己这虚头巴脑的术士身份吧?”

肖氏看着地上那符气不打一处来,将心中最为在意的原因吐了出来。

她往王府送了至少三四次话,看在兰儿也是楼家人,怀上皇家血脉亦是楼家共同之荣耀的份上,请殷问酒来为她看上一看。

王府的回话次次不一样,但次次又都一样,结论均是拒绝。

老妈妈听得多了,照例顺应几句,便问:“那这黄符?”

肖氏:“烧了、扔了、撕了,随你处置,我倒是要看看这扫把星能给我带来什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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