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爱生气的宝宝
刚能碰到岸边,就从他怀里挣脱,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裹了条浴巾,脚步很快。
闷声不响的往房间里走,没管身后的沈肆如何。
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头发也是湿的。
该死的!
她准备用吹风机吹干,有人敲响浴室的房门,在外头说。
“林小姐,这里有干燥的衣服,您换上吧。”
林疏棠打开门,低头看管家手里的衣服,“他买的?”
“是。”管家点头。
林疏棠没客气的接过来,除了正装,还有内衣。
用力按了按略燥的眉心,林疏棠在浴室换上。
是件淡蓝色的吊带长裙,垂至脚踝,外头搭了件黑色西装外套,上面有朵蓝色风信子花刺绣,针脚无可挑剔,随性又极具设计感。
她从浴室出来时,沈肆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低头在用手机打字。
听到声音,微微抬头,光影下眸底黑白分明。
林疏棠看看自己,又看看他。
情侣装。
他身上的黑衬衫没扣到顶端,领口同样是蓝色风信子花的刺绣。
沈肆笑了下起身,“走吧。”
他手插在口袋里,慢吞吞地走在前边,林疏棠跟在身后,看他挺阔的背影。
和平日里不同,他头发往后梳成有层次感的背头,几缕发丝垂在凌厉的眉峰前,五官轮廓更分明,也更矜贵。
沈肆,和季繁月说得一样。
令人琢磨不透。
也危险。
正想着,前边的男人忽然停下来,林疏棠蓦地顿住脚步,见他转身,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他率先移开视线,伸手指她身后的柜子。
“车钥匙。”
林疏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拾起柜子上的车钥匙递给他。
沈肆接过后绕在指尖,低头看她,“刚才你在看我?”
林疏棠不假思索的摇头,“没有。”
沈肆很轻的笑了下,倾身,五官在她眼前放大,“想看就看,下次走到我面前看,嗯?”
林疏棠别开视线,语气重了点,“没有。”
沈肆问,“还在因为刚才的事生气?”
林疏棠半低着眉眼,没搭理他,显然是气的。
“嗯,是爱生气的宝宝。”
他伸手落她头顶揉了揉,林疏棠躲开,他的手落空。
沈肆缓缓直起身,唇角止不住的上扬,继续往前走。
马场在北城区,距离沈家不远,坐拥一百二十亩地,是国内最高星级的马术俱乐部。
核心区域一般不对外开放。
沈肆开得是和她同款的黑色大G,说是赔偿,而她原本车里的东西,也都放进了这辆车。
下车后将车钥匙递给她,林疏棠也没客气的接过,“谢了。”
沈肆手指插在兜里,“一家人不说谢。”
“本来就是你撞的。”林疏棠抬头。
其实修也行,但沈肆弄了辆新的,和她原来的车一模一样。
只是车里的配饰,似乎比她原来的要高端,都是林疏棠看不出的牌子。
马场的经理过来迎,走在前边恭敬的带路。
林疏棠边走边问,“顾言卿的车,你也赔了辆新的?”
沈肆没搭理她,走快了两步,她没跟上。
到马场门口,沈肆伸手指了不远处的矮楼,语气有些恹。
“林金泽在里面等你,我先去去马场,事后你想来就来,不想来我让人送你走。”
不冷不淡的样子。
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
分明她该是生气的那个。
泳池的事,她很生气。
结果,不等林疏棠表态,沈肆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疏棠也不管他,抬步走进矮楼。
有三层高,问了服务生,找到林金泽的位置。
老先生戴着一副老花镜,身穿灰色中山服,古派老学究的模样,坐在靠窗的位置在品尝。
气质格外出众,林疏棠一眼就认出了。
走过去,很有礼貌,“林先生,我是简创的总裁林疏棠。”
林金泽抬头看了她,又去看她身后,“只有一个人?他呢?”
林疏棠用了两秒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沈少去马场了。”
林金泽不大高兴,“既然来了也不见见我,还是这么没礼貌。”
和沈肆似乎很熟的样子。
嘴上这么说,面上对她挺和蔼的,示意她坐下。
矮楼在半山坡,靠窗的位置往下看,可以俯瞰整个马场。
远远的,她看到沈肆牵了匹黑色健硕的马从棚里出来,有几个身穿骑马装的女人围在他身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微微侧头,日晕模糊了他的侧脸,神情松倦的回复了那几个女人句什么,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他翻身坐上马走了。
林疏棠收回视线,从包里拿出文件推到他面前。
“林先生,这是广告策划案以及合作细则,关于酬劳方面随您开,只要在简创能承受的范围内。”
“小姑娘倒是直接。”连客气的开场白都没有。
林金泽偏偏欣赏这种。
他对外宣布退圈,就是厌烦繁文缛节和那些拿腔拿调的人。
翻看几下策划案,又抬头看看她,“你写的?”
林疏棠点了下头,“如果您有问题,我们后续可以商讨更改。”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内容是他喜欢的格调,看得出是做过功课的。
林金泽指了下窗外黑马上放纵的男人,目光从她衣服上的刺绣掠过,问她,“不过,你和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林疏棠顿了下,回答,“恋人。”
“哦?”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询问,“那是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啊?”
这问题和工作没关系,但看得出来,林金泽和沈肆的关系匪浅。
她不好直接拒绝回答,又怕说出的话跟沈肆说的对不上。
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酝酿措辞,“双向奔赴。”
“哈哈双向奔赴?”林金泽没忍住笑。
林疏棠看面前的老先生笑得特没形象,镇定自若的问,“老先生笑什么?难道沈少不是这么跟您说的?”
林金泽手抵唇边,轻咳两声,“这倒不是。”人压根没搭理他。
视线落在她的衣服上,“林小姐衣服上的刺绣是风信子。”
林疏棠的指尖抚上刺绣,“应该是。”
“风信子的种球和洋葱很像,都是紫色外皮,层层叠叠,但是风信子的种球即使腐烂发霉,只要剥掉外衣,最后也能育出最香的花,养这种植物,要很有耐心。”
林疏棠对它不了解,脑海里却想起沈肆心脏处的纹身。
是风信子,和另一种花的缠绕。
林金泽淡淡一笑,恢复如常正儿八经的面色,问,“林小姐会骑马吗?”
林疏棠点头,小时候林琼岚女士带她骑过,“会。”
“这份合同我可以签。”
闻言,林疏棠眼睛亮了下,不过对方也提了条件,“前提是,你要赢了他。”
“赢……沈肆?”不确定的问。
林金泽点头微笑,“实不相瞒,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和他骑马认识的,但直到现在我连马都爬不上去了,也没赢过他一次,你要是能赢他一次,我就签合同,而且不要酬劳。”
“好。”林疏棠没有犹豫的应声,站起身说,“不过酬劳归酬劳,这是您应得的,无论我输赢。”
听到这话,林金泽难得欣赏的看她,笑,“那我期待你们的比试。”
林疏棠点头,起身离开了,势在必得的样子。
林金泽在身后嘀咕,“哼,让你小子不尊师重道,给你点教训,我倒要看看你对她是不是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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