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阴沉得可怕
……
隔天两人都没有去上班。
闻以笙是实在去不了。
她身心俱疲,窝在床上,恍惚看着窗外方向,就像刚刚跑完八百米体侧,一点也不想动。
温执吃饱餍足,没了昨晚的古怪沉默。
他凑过来,嘴角翘着温柔满足地弧度:“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闻以笙闭上眼,不想说话。
“我抱你去洗脸?”
她无动于衷。
温执亲她脸颊,嘴唇薄软,声线低柔坏笑:“做得太狠,生气了?”
“……”
闻以笙眼睫一颤,没想到他无耻到这种程度,就这么没皮没脸地说了出来。
“你这个……”她咬牙咒骂,拼了命地捶打他,“言而无信,卑鄙无耻,阴险虚伪的死变态!发情的畜生!”
“讨厌你,你滚开滚开!!”
她真怕迟早因为床上这点事和他再次决裂,这个死变态,根本不知道上辈子她就死在他床上!!
除了不舒服……还有阴影的。
温执轻易制止她双手,将人牢牢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脸埋在她颈窝,嗅着淡淡甜香,嘴角翘起弧度:“对,我看到你就发情,死一定是死在你身上。”
“……”混蛋,死的是我好不好!
昨晚体验真得差极了。
倒不是……那种差。
有那么几秒,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是种难以言说、又不好细说的感觉,就周围一切都感知不到,只有他的存在是那么清晰可怕。
闻以笙这么想着真的是很委屈,心有余悸了。
眼泪不受控制就滑落脸颊。
“一个月不许碰我!”她吼他。
温执伸手帮她抹掉眼泪,连忙柔声答应:“好,不碰,真的不碰,别哭。”
“你打我好不好,使劲打,”他抓着她的手打自己脸,“别哭了么,嗯?”
闻以笙没好气地抽回手:“你最好说到做到。”
一个月之约做不做得到还是未知。
总归半个月快过去了,温执真得老老实实忍着没再碰她。
少了夜里的放纵,闻以笙自是睡得舒坦,对他那一晚的怨气也消了点。
当然,这半个月温执也不是真得安分守己,他不碰,就想着法的让闻以笙主动。
男人小心机多起来也让人受不住。
就像动物界春天来临雄性求偶,会不断地散发信息素吸引雌性,温执在穿衣和发型上花心思改变了风格,或者不经意露一下腹肌,肩,手臂,展示腰力。
这些若有若无的勾引闻以笙完全不受干扰。
就算她有一秒觉得眼馋,一想到那晚的疼,就瞬间恢复了理智。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温执竟然弹钢琴。
不是意外他会弹钢琴,事实上,温执会什么她都觉得很正常,天才和疯子都可以放在他身上形容,更不说他出身名门,各种乐器什么的他应该从小就接触。
意外的是他怎么突然弹起钢琴了,他什么时候买了琴?
循着琴声,闻以笙很快找过去,那是温执给她打通了两间房装修的舞蹈房。
轻轻推开门。
闻以笙看到了坐在黑色钢琴前的温执。
周末在家,他穿着很随意简单的家居服,短发在灯光下泛着柔软栗色,侧脸鼻梁弧度硬挺,小臂到手背的青筋线条凸起,瘦长指节灵活滑过黑色琴键,一举一动都慵懒斯文。
琴声清澈美妙,懂点音乐的都能听出来这琴技属于非常专业的高水平了。
闻以笙呼吸不禁放轻,她第一次见温执弹钢琴。
还挺……迷人的……绝对是错觉。
这该死的错觉。
不过,这抒发着绵绵依恋的琴声她非常熟悉,是一首芭蕾舞曲,而且……
闻以笙想了想,却一时无法从记忆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琴声停了,温执微垂着眼帘,睫毛低直,看不出情绪。
他静了几秒,转头看向门口的闻以笙,浅浅一笑:“好听吗?”
闻以笙走进来:“嗯,挺好的。”
温执牵了她的手,扯到身边:“会弹吗?”
闻以笙顺从地坐在他旁边,眉梢微挑:“一点点。”那矜傲小眉毛显然不是只会一点点。
温执忍不住一笑,特喜欢她稚气的样子,很真实可爱。
反正就是好看死了。
两人少见的默契,对视一眼,眸里的笑意浓浓,合奏联弹。
卡农。
经久不朽的一首神奇曲子,可以是欢快的,悲伤的,沉沦的,像重逢像遗憾像过去像未来。
……
闻以笙回了房间,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有新消息。
还未点开,看到备注……她心脏陡然紧了紧。
是学校海外交换生的负责老师。
老师是来提醒她,十天后飞去英国爱丁堡,做好出国准备。
闻以笙盖上手机,眼神有茫然有期待,她当然很想……
但温执怎么可能会同意。
她也想自己做主,不去在乎他同不同意,然而事实就残忍的全部被他掌控。
闻以笙思绪有些乱,冒出一个念头,温执,知道她要去英国吗?
不知道吧。
如果知道的话老师怎么还会发来消息。
如果她和他商量的话……公司刚起步,他不可能离开京市,更不可能放她一个人远赴英国。
闻以笙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她伸手摸了摸放在桌上的兔子布偶,如果爸爸在的话,肯定会很支持她……
视线微转。
闻以笙目光落在布偶旁边的水晶球上。
一年前温执送她的新年礼物,有点好笑,当时他们还兄妹相称,她也真把温执当成温柔善良好哥哥了……
水晶球没有拉发条,暗淡无色。
闻以笙猛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水晶球,转动底部发条。
柔和灯光骤亮,水晶球通透明亮,球里面画面如梦如幻,西装男孩坐在黑色钢琴前弹奏,垫着脚尖的芭蕾女孩随着芭蕾舞曲旋转。
水晶球仿佛一个舞台,他们在灯下。
闻以笙记忆没出错。
温执上午弹得芭蕾舞曲,就是水晶球里的这首。
他怎么想起来练钢琴了?闻以笙没有深想,转而烦恼起留学的事。
——
隔天温从南打来电话,让两人回温家吃饭。
温执正在酒桌上和重要合作商谈事,其实这种应酬都是路知舟负责,不过他从山里赶回京市后就让温执安排滚去出差,最累最吃力的活。
谢予又是个少话的,只能温执亲自来,毕竟小年轻创业,又不靠家里,很多事情并没想象中的容易。
酒桌上都是脏男人,温执没有带闻以笙。
他回去肯定要很晚了。
最后安排司机回公司接闻以笙先去温家,他应酬完再去找她。
“好想你。”
摆脱那群难缠的老东西,温执走到酒店窗口透气。
喝了点酒。
声音透过手机传到闻以笙耳内,低低哑哑的,很有勾人磁感。
“好想你啊。”他又说。
闻以笙坐在赶去温家的车上,耳朵莫名酥酥麻麻的:“什么啊,下午刚见过。”
“那也想啊,怎么办,离开你就会死掉一样。”
闻以笙垂眼,手指拨了拨衣服:“你少点酒哦。”
“嗯……”温执没醉,他很清醒,眉眼温柔,“回去有一个惊喜要告诉你,说完了你要爱我一点。”
闻以笙抿抿唇,才不信他有什么惊喜。
“我……”她纠结了两天,还是决定和他坦白商量,“你回来,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好,”温执应了声,看了眼手机,不耐地拧眉,“等我一下,有人打电话过来。”
“哦。”
温从南打来的。
温执接听。
那边声音严峻,直接问:“你在哪?笙笙在你身边吧。”
温执听出不对劲,还未开口,温从南紧接着又说:“我刚得到消息,进监狱的钟家女儿因为什么精神病诊断出狱了,我担心会对你们不利,你把笙笙看……”
话音没说完,通话已经挂断。
温执脸色阴沉得可怕。
与此同时,闻以笙又接到温执打来的电话,却来不及接听。
砰!车辆相撞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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