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院
“越先生，醒醒，吃早饭了。”
越成闲睁开眼睛，他又回到了病房之中。他从床上起身，他浑身酸痛，好像有一只四五百斤的黑熊压在他身上一样。大腿处隐隐作痛，他掀开被子，扒开裤子，赫然是一处已经结痂的伤口。
“幻觉中受的伤，会影响到现实吗？”
越成闲看了眼忙碌的女人，据医生所说，那是他的朋友为他请来的护工。
“不，这里也是幻觉。”他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
越成闲下了床，发现护工已经将他的洗漱用品准备好了，便说道：“王阿姨，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王阿姨开口，刚想说些什么，但看见越成闲已经能自己下床走动，便也不再阻拦，默默地退出了卫生间。
外面查房的护士探进身子，喊了一声：“越先生，今天是您出院的日子，过会儿别忘了去办出院手续。”
出院？自己今天就要出院了吗？本想着吃完早饭再次回风清山看看的越成闲不得不决定暂缓这一计划。
吃完了早饭，越成闲直奔医生办公室，他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褪去了病号服的他多了些健康阳光的帅气，几个小护士笑着小声议论他。
“36号房那个，长得还是挺帅的嘛。”
“长得帅有什么用，他精神有些问题。”
越成闲看了过去，几个护士连忙闭上了嘴，四散而去。
“幻觉还议论上我了。”越成闲冷哼一声，并不将几人的议论放在心上。事实上，他觉得精神有问题的另有其人。
办公室里，并找不见杨医生的身影，看来他今天并不值班，但越成闲看到另一个熟人。
“李医生，我是来办出院的。”
“楼下缴费。”
李医生给了个单子给越成闲，越成闲瞟了一眼，七七八八的费用加起来有六七千。
越成闲缴完费，又回到了办公室，李医生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对了，越先生，你的臆想……”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用词不当，李医生笑着换了个说法，“你的幻觉，是否还在。”
越成闲冷冷地说道：“我精神状态很好，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记得下个月来复查。”李医生又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中。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越成闲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白良的电话。既然他给自己请来了护工，没道理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刚刚睡醒。
“小白，我出院了，来接我。”
那头的声音有些怨气，“靠，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接？”
“别废话，快来。”越成闲挂断了电话。
大概在门口等了二十分钟，有个人从后面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小子，大早上就搅了我的好梦。”
越成闲回头，看见好友的脸，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脸，怎么和那天那个年轻响马的脸一模一样？还是那个年轻响马的脸和他一模一样？越成闲竭力回想自己好友的模样，发现自己竟然只能想象成=出响马的模样来了。
白良本来就长这样吗？白良在现实中到底长什么样？
越成闲又陷入了沉思，他的头开始昏昏沉沉的。
不必较真，这只是幻觉。越成闲再次在心中提醒自己。
“走吧，发什么呆呢，我送你回去。”
白良喊了一声，越成闲跟着他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对了，你上个月说找工作的事儿怎么样了？”白良打着方向盘，问道。
“暂时还没有心仪的。”
白良挠了挠头，有些疑惑，“是吗，我怎么记得你说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准备去面试了呢？”
“有吗？”
越成闲看着窗外，街景和现实中的天京市一样，前面的街道拐个弯就到他现实世界中的家了。可惜这里是幻觉，白良并没有拐弯。
“那是我记错了？”白良自言自语道，“对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十几天没来上班的同事，小梁，他已经被开了。所以我们公司也在招人，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
越成闲依然看着窗外，“再说吧。”
白良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专心开车。越成闲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变换了几条后，停在了一棵树前。
“到了。”
越成闲看向白良。
“来我家坐坐？”
其实他并不是想邀请白良，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家在哪。
白良便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你上次说这儿的房租要到期了，到时候还准备租这儿吗？”
爬楼梯的时候，白良问了一句。
“也许吧。”
“也对，租这儿挺好的，地方大，租金便宜。”
白良嘟囔着在前头走着，到六楼时，停下了脚步。
越成闲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摸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应该就是大门钥匙。
就在越成闲转动门锁的时候，白良再次开口。
“我就不进去了吧。”
“怎么了？”
越成闲看着白良，他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我总觉得……”
“觉得什么？”
白良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太对劲。”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以告诉我吗？”
遇到什么事情？越成闲在心里吐槽道，我能遇到什么事情，不过是做了个手术，进了个古怪的幻觉，然后从一个幻觉中又进入了另一个幻觉，没法回到现实世界而已。
但越成闲自然不能这么说，他只是笑了笑。
“你想多了，我没什么事。不过是有些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白良走了两步，又回头，神情有些担忧，“有事儿就打我电话。”
“好，你开车慢点。”
进门的瞬间，越成闲感到房里的布局是那么熟悉，但又是那么陌生，好像自己在这里生活过很久，但那段记忆又不属于自己。
隔着窗户，越成闲看到白良站在车前，正盯着自己的楼层看，显然是放心不下自己。哪怕是幻觉，白良对自己也是这么关心，越成闲不禁鼻头一酸。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良才上了车，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传来，然后渐渐消失在了越成闲的视野之中。
“我也该走了。”
越成闲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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