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谁来也不交出去
“不知秦三小姐有何事？我们可以代为通传。”
小厮谨慎问道。
秦洛杉：“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能负责吗？快去通传老爷。”
秦府的小厮四目相对，只好叫其中一个跑得快的：“快去通传老爷。”
那小厮撒丫子去了，喘息如牛地回来了，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老爷，啊，老爷不在，刚出门啊。”
“那怎么办？”
小厮们没了主意，乱成一团。
恰好秦向晚在院子里烹茶烤枣，拜读杂话本子，正津津有味时，听到大门口处一片嘈杂，好奇去探头：“外面这是怎么了？又来了乞丐吗？”
“听着不像呢。”
秦向晚瘪嘴：“有乞丐，何不舍给他们几碗粥，打发他们走算了，吵吵嚷嚷。”
过了会，侍女迈着小碎步，来秦向晚耳边耳语了几句。
秦向晚的脸色霎时变了——洛杉平时是个有主意的，这次这么慌张，定是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
作为她的姑姑，秦向晚对她的怜爱之情顿时上升。
略一思衬，秦向晚三步并两步转身穿过院子，提着衣角迈进房门，扑到秦夫人怀里：“娘！”
秦夫人被她吓了一跳，看清怀里的宝贝疙瘩松了口气，狠狠拿手掐了下秦向晚白嫩小脸：“你吓死娘了。”
秦向晚仰头：“母亲，秦忠的三孙女来了，就在门口，母亲不请她进来坐坐？”
秦夫人从来都是个谨小慎微之人，闻言立刻回：
“你爹不在家，为娘怎么能擅作主张？不如打发她先走算了。”
秦向晚：“父亲不在，您就是府中管事的，叫他们进来还不是您的一句话，我看她真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她从未如此慌张过。”
秦夫人语重心长：“若是你们平时在一起玩耍就罢了，但今日她点名道姓要见你父亲，我自然知道是出了大事，母亲也不知该不该管，毕竟现在朝廷的局势瞬息万变，你莫要感情用事。”
秦向晚：“那也叫她先进来再说啊，若是不行，再将她赶出去。”
秦夫人瞪了女儿一眼，恨铁不成钢：“话说得好听，若真的迎进来，再往外撵，哪有那么好说？保不齐记恨上我，立刻亲戚变仇人。”
秦向晚搂着秦夫人胳膊撒娇：“哎呀，娘~你就叫他们进来吧，父亲那么喜欢洛杉，也一定会同意的。”
秦夫人早就听说了此事，原本还在犹豫不决，但耐不住秦向晚这个宝贝疙瘩一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起身，松了口气：“罢了，这天寒地冻的，先让他们进来再说，若是他们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来你爹爹这里装可怜，我们也是万万不能包庇的。”
“那自然，可我相信洛杉，定不会做不好的事的。”
秦向晚的眼神无比清澈，转身就吩咐侍女：“快叫我侄女进来。”
侍女却唯唯诺诺，小心道：“夫人，还是您去看看吧。”
秦夫人嗔怪看了眼侍女：“叫你们将她迎进来就行，何必废话如此不得力？”
没想到侍女直接跪下，结结巴巴：“夫人，不是我们不听您的，只是马车上都是血，里面的人怕是不行了，我们的人都不敢动啊。”
“什么？”秦夫人站起来，疾声厉色，“马车里是谁？”
“我们不知道啊，好像是秦大公子？我只听了一耳朵，奴婢也不太清楚啊。”
秦夫人面色凝重，像是想到了什么，迈大步往前走：“胡闹，你们快去请大夫！其他人随我去门口。”
秦府大门缓缓打开，秦洛杉瞧见秦夫人的脸，心总算放了下来。
见到秦川的惨状，秦夫人也是吃了一惊，这秦家老大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这么一打，不丢了命。
秦川被抬进来秦府厢房后，大夫如同烟云般一朵朵飘进来，将秦川团团围住。
秦川只觉得原本在地狱里煎熬，受着无尽焰火的炙烤，突然浑身受到清凉泉水的滋润，整个人都轻盈地飘了起来。
接着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在眼前闪过，唯一一张鲜活灵动的脸，远远地窥了他一眼，就在门外一闪而过。
“洛杉……”秦川挣扎着要起身，嘴里喊出的话却成了低喃，微不可察。
“少爷冷静，你的伤很重。”大夫慌忙喊道，“千万不可妄动啊。”
秦川瞧见秦洛杉背影消失，难过得垂下头，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秦洛杉瞧见大夫给秦川治疗上了，放下心就赶着去和秦夫人会面。
秦夫人看到秦川的惨样，心绪不定，捉住秦洛杉的手，郑重问道：
“好孩子，你说是谁给你哥哥打成了这样？”
“我爹爹。”秦洛杉垂头，轻声说道。
尽管早就猜到了秦夫人还是心惊担战，一时又忍不住追问了细节。
秦洛杉详细描述了秦悦是如何打秦川的，见秦夫人一时陷入沉默。
秦洛杉双眼通红，苦涩倾诉：“带大哥出来也是无奈之举，父亲对大哥要求颇为严格，我委实也难过，不忍心看大哥受苦受难，甚至落下残疾，这才来求叔祖父，求他劝劝我爹爹。”
“你哥哥是个上进的孩子，行为固然不妥当，但也是你爹爹对他太不闻不问了些，”秦夫人言语间颇有忿忿之意。
“老爷出门有事，你且在此等候，无论谁来，我都不会轻易将你交了出去，一切等你叔祖父回来定夺。”
秦夫人原本就是将门之后，虽无武艺在身，但却有一颗明事理的心。
之前秦如谦与他大哥秦忠和好，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极力促成。
而今看到秦川秦秦洛杉二人如此凄凄惨惨，她不由得怒火中烧，想了想。
她挥手叫来奴仆，秘密耳语：“你去给老爷送信，叫他办完事情立刻回来，家中有事。”
“去吧。”
她又转而拍拍秦洛杉肩膀：“孩子，你先去休息，你哥哥那边有我盯着，你姑姑很担心你呢。”
秦洛杉刚踏进秦向晚的闺房，她就像个小狗狗那般围过来，绕着秦洛杉转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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