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神医已就位，手术开始
程瑶就这么的站在那里。
十一月的京城已然入了冬。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羽绒服，留着利落的齐肩短发，唇红齿白，干净得不行。
她很耀眼。
这毋容置疑。
但年纪确实有点小。
正常情况下，别说神医，哪怕是一个合格的医生，都要经过很多年的熏陶培养，学医大学五年，研究生三年，博士三年，最后还要临床实习，参加各种竞赛，这才能成名！
秦雪算是名医界的黑马，也是年纪最小，名气最大的医生，如若不然也不会被誉为外科圣手。
可哪怕秦雪这样年纪最小的天才，今年都已经三十岁了。
所以，在韩院长跟王队等人看到程瑶时也愣了下。
秦雪的小助理首先开口，“白医生，这就是你请回来的神医？”
声音不算特别大，却蕴藏着遮掩不住的讽刺。
原本医生是没有助理的，但秦雪不仅是海外归来的名校博士，秦家也颇有些权势，所以她跟其他医生自然是不同的，名车，助理，豪宅是她的标配。
白玲珑点点头，“是啊。”
语落，白玲珑看向韩院长，“韩院长，给您介绍下，这是程小神医程瑶。”
韩院长到底是见多识广的，眼底并未流露出任何怀疑，而是很郑重朝程瑶伸出手，“程小姐你好。”
“韩院长。”程瑶与他握手。
白玲珑又接着开口，“阿瑶，这是我们医院的外科圣手秦雪，秦小姐。”
秦小姐是所有医护人员对秦雪的敬称。
秦雪笑着与程瑶握手，语调温柔，“我在国外总是听人说，国内如今发展得很快，人才辈出，今天一见程小姐我才知道什么叫英雄出少年！”
秦雪在外留学多年，见的都是医学界的泰斗，因为常年跟这些人打交道，耳濡目染之下，她的身上总是充斥股特别的气势。
雷厉风行。
寻常小医生见了她，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在国内，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见了她，也是毕恭毕敬，尊称一声秦小姐。
可程瑶站在她面前，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就好像，她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而已。
对秦雪的称赞也是照单全收。
“谢谢。”
就两个字。
她语调淡淡，眸底映衬着灯光，下颌微抬，本是很随意的站在那里，却让人看到了股子不卑不亢的气势。
哪怕是韩院长这样的人，都有些震惊。
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秦雪在国外留学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比程瑶更猖狂的人，见了她也是照样低头。
见此，秦雪接着道：“程小姐这么厉害，想必肯定也在国外留学过很多年吧？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说不定，咱们还是校友呢？”
“我没有留学经历，”程瑶微微低眸，“而且我也不觉得一个医者的医术水平，可以用是否留学过这一经历来衡量的。”
有钱谁都可以出国镀金。
普通人只能自己创造机会。
秦雪不着痕迹地蹙眉。
医术水平不能用是否有过留学经历来衡量的？
程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秦雪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将心头的不快表现出来。
跟个毫无见识，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计较什么？
倒是边上的小助理气得不行。
谁见了秦雪不是毕恭毕敬的？
程瑶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片子而已！
她凭什么在秦雪面前如此傲慢。
未免太过有些目中无人！
秦雪可以忍，但她不能忍，这口恶气，她一定要给秦雪出了。
“我听白医生说，程小姐学的是中医？”小助理接着开口。
“是的。”程瑶落落大方，毫不遮掩。
小助理笑着道：“大清已经亡国了，中医也早就被时代淘汰！没想到程小姐居然还学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确定你能用愚昧的中医完成手术？要是没把握的的话，我劝你还是别逞强了。若是手术中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谁都担不了这个责任。”
“中医已经发展了五千年，而西医不过是近代史的产物而已，两者各有长短。我想，秦小姐这种上得了台面的西医外科圣手却无法完成病患的手术，也是有原因的。”
程瑶语调很淡，她并没有像小助理那样诋毁西医，只是四两拨千斤，便让小助理一噎。
一旁的王队跟冯珊珊乐得不行。
别看程瑶年纪不大，但这小丫头，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而且字字诛心！
只是程瑶这番话，饶是秦雪如此淡泊名利人听到这话后，也非常不舒服！
程瑶这是什么意思？
嘲笑她无法完成金雅的手术？
金雅的伤势非常严重，腹腔内除了严重积血之外，肝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因为严重失血，导致颅内缺氧，强行手术的话必定会让金雅成为植物人！
可如果换成别的医生手术，别说植物人，金雅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都不知道。
可程瑶却嘲笑她无法完成金雅的手术！
真是人贵有自知。
但秦雪忍下来了，她笑得依旧非常得体，“程小姐说的很有道理，老祖宗能流传至今的非遗，肯定不止是愚昧无知。”
说到这里，秦雪看向韩院长，“现在病患的情况非常危险，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了，先带程小姐去ICU看看吧。”
她倒是要看看，程瑶得知金雅的具体情况后，还能不能如此嚣张。
这个小丫头。
仗着自己会几分医术，就猖狂到不行。
极度缺乏教育，不懂收敛，更不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竟然她父母不教她，那她今天就代她父母，教教她该如何做人。
韩院长点点头，“秦小姐说得对，咱们先去ICU把。 ”
几人去消毒间换上了无菌服。
ICU内很安静。
安静到只能听见各种仪器发出的响声。
金雅躺在床上，带着氧气罩，脸色惨白。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只一眼。
程瑶就看出了金雅伤到了内脏。
她微微弯腰，伸手探上了金雅的脉搏。
脉象很虚弱。
若是再不进行手术的话，她随时有可能会失去呼吸。
眼见程瑶半天都不说话，韩院长有些着急，“程小姐，怎么样？”
秦雪好以整暇的看着程瑶。
想必，程瑶现在已经得知了金雅的情况。
她不是不想说话。
而是不知该如何下台。
毕竟，所有的大话都被她一个人说了。
程瑶慢慢松开金雅的手腕，“情况很不乐观，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修复腹腔内的裂口，然后将积血排除干净。”
韩院长点点头，又问，“那程小姐你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七十。”程瑶回答。
百分之七十？
秦雪眼底有微光闪过。
程瑶的这个回答，是让她没有想到的。
这个手术，她连百分之二十的把握都没有。
可程瑶却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这难让人生疑！
程瑶没有任何留学经历，也没有拿过任何医学大奖。
秦雪不明白。
为什么这样一个普通人，能如此大放厥词。
这已经不是教养问题了！
而是人品问题。
简直不可理喻。
韩院长眼前一亮，“那我马上让家属签署手术同意书，咱们开始手术？”
“嗯。”
金家父母就在ICU外。
两人得知女儿的手术有百分之七十的希望时，都非常激动。
但小助理的话瞬间就将两人的希望全部浇灭。
小助理看向金家父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病人的情况非常严重，若是让我们秦小姐主刀的话，虽然今后只能是植物人，但至少还能保住病人的命！但若是让这位程小姐主刀的话，能不能保住的病人的命都是未知。”
金家父母看了看秦雪，又看了看程瑶，眼底全是犹豫的神色。
秦雪是外科圣手。
而程瑶就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而且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丫头。
这两者之间，应该选谁，用脚指头也能想到。
就在两人犹豫的时候，白玲珑道：“金叔金姨，程小姐是我老师的孙女，他们家世代中医，口碑非常好！我相信她一定能让金雅好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帮你们请来程小姐，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金雅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虽然还有一口气吊着。
但其实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白玲珑这最后一句话也是激将法。
金大帅咬了咬牙，“签！我签！就让程小姐主刀！”
白玲珑松了口气。
秦雪面色不变。
有些人不信命，她能有什么办法？
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言行付出责任。
程瑶要负责任。
没有眼力见的金家人也要负责任！
小助理很是生气，嘀咕道：“等着吧！到时候手术失败，就有他们哭的时候了！”
秦雪淡淡开口，“尊重他人的命运，不要插手因果。”
小助理点点头，看向秦雪，满脸崇拜的道：“秦小姐，我什么时候能修炼到您这种境界就好了。”
秦雪对她来说，简直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年纪轻轻就已经声名远扬，偏偏人还很低调。
金家父母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之后，金雅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程瑶换上蓝色的手术服，随着手术室大门合上后，她的身影也消失在前方。
冯珊珊看向王队，“王队，您觉得这个小姑娘能成吗？”
王队点了一根烟，“应该吧。”
程瑶虽然年纪小，可她的表现却完全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所以，他也有些说不好。
白玲珑看向王队跟冯珊珊，“两位警官同志请放心，我相信程小姐肯定能给我们带来奇迹的。”
秦雪看了眼白玲珑，非常认同地点头，“白医生说得对，肯定会有奇迹发生的。”
只是奇迹若是真这么容易发生的话，那也不叫奇迹了。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期。
金家父母跪在手术室门口，嘴里一直念叨着菩萨保佑。
秦雪看了眼金家父母，眼底有嫌恶的神色闪过，都什么时候了，他们竟然还将希望寄托在菩萨身上！
国人的思想简直愚昧至极，毫无长进。
若不是为了那人，她才不会决定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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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得知金雅手术，赵以妍买了一束鲜花也来手术室门口等着。
她有些害怕。
害怕手术成功。
更害怕金雅醒来后，会说出真相。
尤其是在听说给金雅主刀的人是个神医之后。
万一神医真把金雅救回来了怎么办？
金家父母看到赵以妍过来，情绪非常激动，对着她又捶又打，哭喊着道：“你还我女儿命来！还我女儿命来！”
“金先生金太太你们冷静些！这件事暂时还没有证据能证明跟赵以妍有关系！”
若不是王队跟冯珊珊拦着的话，赵以妍现在都被金家父母给撕了。
赵以妍则是委屈巴巴的道：“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害了雅雅，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猫哭耗子假慈悲！”
“滚！”
冯珊珊看向赵以妍，“赵小姐，为了受害者家属的情绪着想，你还是暂时回避下吧。”
赵以妍点点头，放下鲜花，转身离开。
赵以妍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来到洗手间，准备伺机侧面打听下给金雅主刀的神医到底是谁。
她刚打开厕所格子间的门，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跟两个小护士的对话声。
“那个金雅的手术结束没？听说都推进去八个小时了！”
“还没，主刀的是个叫程瑶的小丫头，我听说今年才十八岁，连秦小姐都没把握完成的手术，你对一个小丫头报什么希望？”
听到程瑶的名字，赵以妍嘴角微扬，眼底全是讽刺的神色。
她当在里面给金雅主刀是哪位神医！
原来就是个乡下来的小村姑。
真是个好大的神医。
碰上程瑶这种人，金雅就等着去见阎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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