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路上·只渡有缘人
正值芳年的嫩妹子，出什么家呀！定然是撞破我做抽添之法，心中羞愤，故意拿话框我，试我态度的。这样看来，有音妹子心中该是有我的，第五有臣得意起来。
先不急着确定关系，且由着有音妹子支吾过去。来日方长，等她慢慢了解了我的脾气秉性，再做计较不迟。想到此处，第五有臣突然念头一转——若我赢得比赛，离开游戏直播间了，我的有音妹子可怎么办？能跟我一起撤吗？
一发寒噤打了出来，第五有臣嘴上勉强支持着与有琴有音言一句，语一句，心底却慌作一团，没主张了。
他要是个贪淫好色之辈，只图风流快活，也就没这许多苦恼了，偏他是个重情义、轻情欲的好汉子。
心里头揣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再加上有琴有音对他有意疏远，第五有臣面上恹恹的，行一步，懒一步，成功拖慢了爷爷在此联盟的行速，以致联盟停停走走，走了七天，才离开夫夫山地界。
行不多时，眼见路边立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指示牌，指示牌上面赫然写着“浑夕山”三个大字，下面画着一个向右的箭头。
第五有臣一脚踏入结界之中，联盟其他人、兽，跟在后头，一一步入结节。
举目四看时，见道路两旁是两堵高约两米的围墙，墙上开满了娇嫩花朵；路面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塑胶跑道。
闲步走了约莫五六公里，天色稍稍暗了下来，爷爷在此联盟商量着止住步子，原地扎营休息。
搭帐篷的时候，微生柳陌走到第五有臣身边，道：“有臣兄弟，你一路闷闷不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自打成功解锁夫夫山，微生柳陌就观察到第五有臣情绪不高——一副心事满怀的模样，似掉了魂，一笑不笑，话也没几句。
“柳陌兄弟，你来游戏直播间多久了？”第五有臣不答反问。
“也没多久，怎么了？”微生柳陌含糊着回答。
“我这几天总在想，玩家打赢总决赛，真的可以回现实世界提现吗？”第五有臣神色忧郁、若有所思地说道，“有玩家得胜退播的先例吗？如果没有，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无异于拿命赌必输局。”
“赌”这个字，是第五有臣平生最厌恶的，可眼下光景，似乎没有比拿命下注更稳妥的选择了。
要论起这厌恶之情的起源，就得追溯到第五有臣没破产之前了。
那段无限风光的日子，他曾受酒肉朋友的怂恿，在国际游轮的赌场里，赌输了一亿五千多万。回到家，挨了老爹好大一顿骂，方知中了所谓朋友的圈套。
老爹告诫他，千万不要上瘾，真正有本事靠赌博发长财的人，不会出现在赌桌上。高估自身定性，身家性命全输在赌桌上的人，每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所有的这些想法，连带着往日的情景，像闪电似的，一一在第五有臣的脑际里掠过。
微生柳陌全神贯注地听着，然后带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有臣兄弟，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游戏直播间自成立以来，只有一个玩家活着离开。”
第五有臣闻得此言，吃了好大一惊，当他极力想表现出镇定之时，脸色早已一阵青、一阵白了。
“听说……那个唯一得胜的玩家，是古时候的一位王爷。”少焉，微生柳陌又补了一句。
“我了个大草啊！那、那、那，那还玩个p呀！这、这、这，这跟等死有什么区别啊！”第五有臣语言失措。
想到心爱的女人在一天天逼近死亡，第五有臣霎时魄荡魂失，手也忙了，脚也乱了，来回踱步，不知该怎样做才好。
突然之间，他忖道：“灵体无限自愈，就意味着玩家不会死亡。那游戏直播间里，会不会有活了百年，甚至是千年的古人呢？”
第五有臣愈想愈觉得大有可能，他转过身子，张口欲问微生柳陌，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刚问过一遍，被微生柳陌含糊了过去，此刻再问，恐怕也问不出个什么——说兄弟，道兄弟，真到了钱钞美人面前，谁人认你是兄弟？
过了一会儿，第五有臣试探性地问道：“柳陌兄弟，靠观众老爷打赏，有机会上玩家财富值排行榜吗？我想上个榜，光荣光荣。”
“光靠打赏，只能够勉强维持生计。想要上玩家财富值排行榜，做生意，是最好的选择。”
“游戏直播间里还能做生意？难不成是直播带货吗？”第五有臣暗想。
听他有露口风的意思，第五有臣忙从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两瓶格瓦斯，递给微生柳陌一瓶，并问道：“柳陌兄弟，你平时都做什么生意啊？”
【自动售卖机：格瓦斯80狐币。】
【系统提示：新手保护期内佳肴美酒免费。】
微生柳陌眼睛盯着第五有臣，手里拧着瓶盖，道：“我放高利贷。”说完，喝了一大口格瓦斯。
“高——利——贷——”
“对。高利贷。”微生柳陌重复了一遍。
第五有臣正疑讶间，一头戴大檐遮阳渔夫帽，身披道袍，脚踩陆地冲浪板的玩家滑将出来——如风之快。
【言福名堂：男，水系，灵体。未上榜。御下妖兽上上签。】
“福生无量天尊。”言福名堂一个脚刹，停下道。
“无量寿福。”微生柳陌回言道。
“几位，这是要去哪里做任务？”说着，言福名堂环视一圈。
“浑夕山。”第五有臣回答道。
“你就是驯服偏锋剑的新手玩家——第五有臣！”言福名堂看着第五有臣头上的名帖说道，“看在你我是同届灵体的份上，贫道好言劝一句——趁早向系统申请放弃这个任务点儿吧！浑夕山那破地方，鬼都不去。”
“怎么说？”第五有臣和微生柳陌同时开口问道。
“浑夕山，山中不长草木，只有铜和玉。物价贵就算了，玩家到了那里，通身灵力，半点使不出来，别说遁术了，就连传送门都不通那里。”
“你这是听谁说的？”微生柳陌沉吟片刻，问道。
“不信是吧！得！当我没说。”说罢，言福名堂一道烟似的滑走了，留下一句，“只渡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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