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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余之野的经历


这对夫妻因妻子王霞先天缺陷,常年没有孩子,胡文照似乎想要离婚。对应村里人说第一次听到胡文照殴打妻子的时间,骂人的话,以及大量火车站走访,可以推理出,胡文照妻子为了给胡家传宗接代,到火车站诱拐了女人回来,锁在地窖给丈夫,续香火。

而随着受害人身份的一一确定,警方惊讶的发现,除了女婴和四个男性外,其他人几乎都是外地过来默县打工的单身女子,多是没有文化,没有社会经验的妇女,只身从很偏的地方来城里。

这样的人即便失踪,也没人知道,不会有亲属联系,或者老家落后到根本联系不上。

有些受害人,警察知道后来找到老家去,看到的只有满目心酸。

多是重男轻女家庭出来的,还有受不了丈夫家暴的。

总之都是那种失踪了短时间内也不会被发现的女子,被胡文照和王霞以招工为名诱骗到地窖,成为续香火的奴隶。

生下女婴就被掐死。

通过死亡时间判断,火车站的走访,以及曾目击者描述,警方推测,胡文照夫妻八年前开始骗人囚禁,但这中间至少五年时间没有再诱骗。

但就在最近一年内,这对夫妻似乎又开始诱骗独身女人,并且大肆行动,甚至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找一个性奴回来,而是瞄准了独身女人身上的钱财,而独自出来打工的身上钱并不多,所以,他们还瞄上了独身男性。

警队当年成立了调查小组,因主要嫌疑人已被击毙死亡,所以案件的还原只能依靠受害者身份上确认,经过大量的走访调查,终于在半年后确定了所有受害者的身份。

然后警方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有些受害者是互相认识的,从她们老家人的口中得知,是其中一个先被囚禁的打电话来,以这边招工待遇好,诱骗自己的姐妹或亲朋到默县来。

所以,警方推断,后期这对夫妻,利用人性的弱点,受害者的恐惧,甚至可能是她们生下来的孩子,威胁这些被迫害的女性去火车站打电话再骗自己的同乡过来,以达到骗取钱财的目的。

甚至威胁受害者去勾引单身的男性,回来谋财害命。

一旦有人想跑,就要受到非人的虐待。

地窖里的刑具,可见这对夫妻丧心病狂到一定程度,竟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受害者,为其所用,一旦有逃跑或者生病就会杀死就地掩埋。

而长达七八年的作案时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可悲的事实。

因大部分受害者都是家庭疏离或边缘化的女子,她们的失踪不会引起注意。

再有就是胡文照经常打老婆,村里人路过就算曾听到有女人哭喊,也并未当回事,加之胡文照的房子在村东郊,远离其他人的住所。种种原因综合,导致了这对夫妻长达七八年的作案不被发现。

如果不是最后刘莹的失踪,也许这对夫妻丧尽天良的变态犯罪事实还没被发现呢。

而刘莹也许是唯一胡文照夫妇判断失误的受害者,这一点警方做过深入调查,觉得当时刘莹可能是晚上落单,再加上出门是给孩子看病,带了比较多的现金,被那对夫妻看到了。

因按照刘莹儿子的叙述,他母亲是傍晚离开的旅馆,钱是随身携带的。

而最后因警察找上门来询问,两夫妻害怕惊慌,导致互相推诿责任大打出手,才造成了互杀的结果。

总之,当时这案子被发现后,从挖掘到结案,时间长达七八个月,因为太过耸人听闻,残忍异常,突破人类承受的底线,在千禧年到来前轰动了整个东北三省。后来还有独立电影导演来拍过纪录片,对胡文照夫妻的行为举止做了深入的犯罪分析。

“总之这个案子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不过,1999年的时候,你应该还小吧。”

余之野大概讲了一遍地窖藏尸案的完整版,庞蔓一边听一边在网上搜了一下,贴吧里百度里关于这案子的描述很多,因为还有纪录片,不少人做了讲解。还和国外的一些类似案子做了对比分析。

“那年我大概六岁吧。”庞蔓就是那年进的福利院。

“林季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的儿子,他当年生母失踪被拐,生父满世界的找也没找到,直到他父亲奶奶都去世了,地窖藏尸案才爆出来,警方在失踪人口里确定了他生母的身份,找到了福利院。”

“你是因为这个是找到林季的。”

“没错。我最初找林季,就是为了询问他亲生父母的事,想从他嘴里了解一些地窖藏尸案受害者出事前的情况。”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

“因为我对当年这个案子有几个点怀疑。”

“你什么意思,这案子警方不是结案了。”

“是结案了,但我觉得还有几个疑点。”

“你在九九年的时候才多大啊,怎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1999年的时候我八岁,我之所以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是因为我就是刘莹的儿子。”

庞蔓一愣,没想到,余之野也是这个案子的受害者家属。

余之野继续道,“我是地窖藏尸案最后一个受害者刘莹的儿子,当年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我妈带我四处求医问药,但我老家那边医疗水平不行,所以我妈带我多次转车,到默县,然后打算从默县坐火车来安城,给我看眼睛。

可到默县那天晚上,我妈失踪了。”

“她是傍晚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失踪的。”庞蔓看着贴吧里对案情的解说。

余之野却沉默了一会,摇头,“不是,她不是出门买东西买晚饭的时候失踪的。她在傍晚出门了,但她不是去买东西,而是送一个男孩回家。这个才是我的记忆。”

“什么?”

“这一点,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下午,余之野和母亲刚下长途汽车,客运站就在火车站对面。

舟车劳顿,还因为病痛,余之野整个人都很虚弱。他口渴,母亲给他买了汽水。

他们坐在背阴的角落里,就在这时一个比余之野矮一头的小男孩,穿的破烂,不知从哪冒出来,拽着刘莹的衣角,“阿姨,阿姨,能给我买个面包吗?”

余之野寻声望去,他努力地眯起眼睛,可也只看到了个衣服轮廓,他那时眼睛刚刚病变,没完全盲,外加当时正好一阵乌云遮住头顶骄阳,有一瞬间的暗,让他眼前反而清晰了几秒,他看到了那是个男孩。只是那张脸,他看不清。

母亲刘莹看到小男孩蹲下来,似是拉过他的手,又回头看了看余之野,问着那个小孩,“你妈妈呢?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一个人。”

那个小男孩却摇头,一直叫着饿,甚至乞讨一样的跪下来讨要面包。

刘莹拿出了包里带着的面包。

余之野询问母亲是走丢的小孩吗,母亲只说好像是,要报警。但母亲又说火车站没看到警察,外加余之野当时还发烧了,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他也不记得母亲最后怎么办了。

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躺在小旅店的床上,母亲在一边正穿外套,说要送那个小男孩回家。

母亲给他掖好被子让他先睡,她说已经问过那孩子了,估计是附近走丢的,说不定人家妈妈着急呢,要赶紧送那孩子回去。

余之野最后迷迷糊糊就记得这一句,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然而再等他醒来,是被渴醒的,他摸索着打碎了床头柜上的杯子,下地又被碎瓷片扎了脚,他喊着妈妈,可没人回应他。

他只能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的凭着仅有的视线推开门,四处找着母亲。

有旅店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他睡了很久,他母亲一直没回来,还问他续不续房间了。

余之野身上没钱,可他那时到底已经八岁了,看不见,人发烧,可脑子是清醒的。

他先是在旅店门口等,等到下午还不见母亲,他就请旅店的人帮忙找。

后来他就报警了。

因为母亲到第二天晚上都没出现,这就完全不对劲了,因为母亲不会这样丢下他不管,八岁的余之野觉得母亲估计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报警,派出所的人看他是八岁的孩子,问大人还有谁在。余之野只说是母亲一个人带他来的。老家那边也只有姥爷姥姥,因为余之野的父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去世了,他父亲那边也没有什么亲戚。

警方联系了他老家的亲人,他表姨过来接的他。

余之野一开始不想走,要等他母亲的消息,表姨陪他等了一个多礼拜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一遍一遍和警员说着他母亲失踪前的事,是送一个走丢的小男孩回家,可警方找遍了四周,也没有找到他口中说的小男孩的任何痕迹。

甚至旅店的人说根本就没见过别的小男孩,只看见她母亲带他一个人来的旅店,但刘莹出去的时候没注意。

周围走访,也没人见到那天刘莹和一个小男孩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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