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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的马甲掉了


江辰烨有点明知问故。

萧晓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尽量心平气和。

“辰烨,你爱我吗?”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你爱我吗?”

江辰烨嗤笑起来,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奇怪又好笑。

“当然,我等你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爱你呀,宝贝。”他边说边探过身,想要亲吻她的嘴唇。

萧晓蹙眉扭过头,避开了他吻。

“可我觉得你们把我当成结婚生子的工具人,从来没有尊重过我的意见。”

江辰烨深吸了口气,有点烦躁:“我都说了,不是我妈心急吗?你就别和她计较,我回去会和她好好谈的,好了,别生气。”

“每次你都是这样说,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不是生孩子就是生孩子。你是妈宝吗?什么事都听你妈的,需要你妈来帮你做主?”

“你不要作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可你太过分了,连我是处女的事都要向你妈汇报,真是可笑!你们江家是在选妃吗?!”

江辰烨语塞,或许是知道自己理亏,他马上放软了态度,握紧她的手很深情地说:“小小,我想和你在一起,也想让我爸妈更喜欢你。你知道我父母是很传统的,我妈又特别封建迷信,近几年我家生意越做越大,有很多利益上的事涉及面很广,我不方便和你多说,但我今天想让你知道的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想和你早点进入婚礼殿堂,生完孩子后就没人能拆散我们了。”

“辰烨,爱情和婚姻没必要弄得那么复杂,如果真有这么复杂,只能说明我们不合适。我喜欢画画,前几次比赛我都拿了奖,这次的国际杯我也在筹备中,而你们却让我放弃我的成绩以及我的梦想?对不起,我做不到,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是为了做全职主妇,也不是单单为你生孩子的。”

“好吧,好吧!我们不讨论孩子的事,各退一步行不行?”江辰烨咬下嘴唇,揉了揉眼角,露出疲惫的神色,“小小,我喜欢你,否则也不会等你这么多年,有些时候能不能为我考虑下?”

萧晓看着他的痛苦,心里有了那么丝丝内疚,她把手搭在他的腿上,想要安慰几句。他反过来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然后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好了,不吵了,我们去吃火锅。红木家具我不要,太丑了。”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萧晓在吃火锅的时候就在想周启是不是还在难过?沈教授还在哭吗?周叔叔刚过世,她就在吃火锅,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一顿饭吃出了罪恶感,是江辰烨无法理解的,所以她没有和他说。

回家之后,萧晓给周启打了个电话,他电话里的声音闷闷的,情绪还算稳定。

“我伯伯他们都过来了,还有……”大概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人”,停顿几秒才说,“还有我爷爷。”

“你今天都在忙着招待他们吧?”

“还好,有沈阿姨帮我,不算太累。对了,你周三来吗?”

“当然会来,周叔叔对我很好。”说着,萧晓垂下眼眸,脑海中浮现出周勋坐在网吧收银台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他一看到她就笑得很开心,转身从冰柜里拿出汽水,用瓶起子“啵”的掀开铁皮瓶盖子。

“小姑娘,喝汽水。”

这么好的人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萧晓的心被狠狠揪起,眼眶湿濡了。

周勋的追悼会安排在下午14点。江辰烨本来说要陪她去的,后来又说要开会,忙得脱不开身,于是萧晓就照着殡仪馆的地址自己找过去了。

殡仪馆中每个厅都有名字,长寿、青松、福海……都很吉利,而周勋所在的厅叫菊花,似乎是专门为英年早逝的人准备的。

萧晓到的时候周启已经在了,穿着黑色西装,里面是黑色的衬衫,连领带都是黑的,在一片黑色的衬托下,他的脸看起来异常的白,像雪,冰冷、脆弱。

他的边上站着两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英姿飒爽,背挺得就像插了把尺。他们的五官和周勋相似,不过年纪看起来差得蛮多,应该就是周启电话里所说的“伯伯”。

有位近耄耋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穿着中山装,他的神情与臭脸时的周启很像,一副“老子看谁都是马赛克”的气场。老人的眼睛很红,但没有流露出过度的悲伤。他望着周勋的遗像,嘴抿成了一条线,偶尔微颤。

这几位人物不管过去还是现在,萧晓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周启、老师。”

萧晓拎着花圈走上台阶朝他们两人微微鞠躬,然后拿上黄色康乃馨,在臂上系了块黑纱,再庄重地先向周勋的遗像鞠躬。

周启领她走到老人跟前,做起简短的介绍:“这位是我的爷爷,这是我大伯、二伯。”

在介绍萧晓时,他犯了难,想半天说:“这是我同学。”

“爷爷好、伯伯好。”

萧晓的语气很轻很柔,在悲伤的气氛中十分恰当。

老爷子抬起头看向她,目光很犀利,让萧晓这个无不良嗜好也没犯过大事的普通人心头一紧。

“不错的丫头,尖果儿。”爷爷一开口就是很浓的京腔,中气很足,语气很硬,有几分位高权重的味道。

周启颔首道:“我爸也很喜欢她。”

“是吗?唉,你爸看不准自个儿,看别人一看一个准儿。”

听他这样说话,萧晓觉得熟,再看看他的脸更熟,总觉得曾在哪里见过,然而初次见面,她也不好多问,追悼会一开始,她就站到后排。

周勋的遗体被置放在花丛中央,比起别厅的悲嚎,他们这里安静极了,在哀乐声中几乎连抽泣都听不见。萧晓看见爷爷紧攒白手帕,整个身子在发颤,瞻仰遗体时他颤巍巍地拄起拐杖,一瘸一拐、一瘸一拐……他背是挺直的,左裤脚管儿有点空,膝盖不会弯。

周启见之想要去扶,大伯拉住了他,声音闷哑地说:“别扶,让老爷子自个儿走。”

老爷子走到周勋跟前停住了,矍铄的眼睛憋着泪。

最疼爱的小儿子,四十多岁才生下的宝儿,头发没白就走了,心被剐去一块的疼呀,可又怎么办呢?人都走了。

“我们家就你脾气最倔,一走就走二十多年,为了个女人至于吗?如果当初跟你哥去部队,你还会躺在这儿?你说说你,真是没出息!”

老爷子咬着牙,手杖笃笃敲着地,恨铁不成钢。

萧晓终于想起来了,她曾在70周年国庆阅兵式上看到过这张脸,而且是坐在很醒目的位置上。

原来周勋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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