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亲情的刀
至于孩子的亲生父亲,就是一个不重要的人,李小玲当时找了一个要出国的博士借的种,妹妹是借的另一个博士的种。
李小玲就是要报复钱舟,因为后来她知道真正不孕不予的人是钱舟,不是她。可她也没和钱舟说实话,反而策划了一个这样复仇的计划。
李小玲想先给钱舟戴绿帽子,再告诉他不孕不育的事实,想想都痛快。
可有了孩子后,李小玲心态就变了,反而不想让钱舟知道了。她想让自己的孩子在好的环境下,当人上人。
白凤也坦言,后来嫁给钱舟,有一半的原因是想保住李小玲的子女。
白凤说,李小玲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白凤自小要强,可原生家庭的不幸福,遇人不淑,使得她性格变得强硬,从底层做起当女强人开美容院可是很赔钱,几乎都要自杀了,后来遇到一个客人,给她引荐了李小玲。
大概同为女人,经历相似,相见恨晚,白凤和李小玲一见如故,李小玲的投资下,白凤的美容院做大了,她俩互相帮助成了最好的姐妹。
李小玲那个复仇计划,白凤也参与了,帮她隐瞒,做了假的出生证明。
而李小玲死后,一方面是为两个孩子身世不被发现,能健康成长,另一方面她承认自己也是有野心的。
攀上钱舟一步登天。
白凤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她接触公司后,扩大钱家,逐渐掌权。
白凤和葛天明达成一致,一起隐瞒孩子血缘的事。
可纸包不住火,那次车祸事故,钱舟后来还是发现了端倪。
所以其实钱栋的妹妹,是钱舟害死的。
听到这句,外面钱栋不可置信的拍着玻璃,他不敢想象,妹妹竟然是被父亲害死的。
里面葛天明很平静的继续叙述。
这件事本来钱舟是让他去做的,但葛天明怎么可能下手,几次没做成,钱舟就找了别人。他了解女儿的习惯,引导着女儿出了意外。
钱舟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觉得是奇耻大辱,可他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只会让他更丢人。
而他害死妹妹这过程里,自然也发现了白凤早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毕竟白凤是李小玲最好的闺蜜。
不过,那时候他想整治白凤也没那么容易了,白凤在他花天酒地不管公司的这些年中,把钱家发展起来,公司一半以上都是她的人,说白了,她把钱舟在集团里架空了。
而且在白凤夜以继日的纵容下,钱舟吃了不少偏方,早把自己吃坏了。
一度差点瘫痪。
可以说钱家老爷子钱舟,已经完全被白凤掌握在了手里。
他愤恨也没用,白凤劝他,别耍心思,她把儿子弄去国外,他可以眼不见为净,算对他好了。
他就默认了儿子最好,否则没人养老送终,让人知道他一辈子被戴绿帽子,实际上不孕不育,死了都是笑话。
这一气,钱舟直接中风了。白凤站在他病床前说这是他的报应。
可钱舟也不是省油的灯,害怕哪天白凤不高兴给他拔了管,更恨那个污点儿子,他也有心计,隐藏着,把儿子叫回国,只有回国他才能动手。
那时候钱舟能用的人不多,都被白凤控制了,他又想起了葛天明,毕竟从小养大的情谊,他觉得葛天明是忠心的。
和葛天明说自己要立遗嘱,说他要是哪天死了,遗嘱就公布,一分钱也不让白凤和钱栋得到,他宁愿扔了也不给这两个人。
钱老爷子还留了心眼,把这封遗嘱委托给了美国那边人脸识别的公司,他活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信了。
葛天明知道遗嘱内容,很矛盾,一方面钱家对他有恩情,另一方面他答应过李小玲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妹妹已经死了,他非常自责,他不能看着钱栋出事。
那时候他能求助谁,只能和白凤商量。
因为遗嘱是人脸识别,白凤觉得一不做二不休,把老爷子控制起来,和钱栋坦白,股份她和钱栋一人一半。
可葛天明却觉得,不要让钱栋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他看的出来钱栋对钱老爷子感情很深。
出于感情方面考虑,他希望钱栋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些肮脏的事,能活得开心快乐,这是他答应李小玲的。白凤却觉得没必要,可葛天明就是以此威胁,说如果白凤不答应,就让遗嘱公布好了,到时候大家一分钱都得不到。
白凤只好妥协,她认为钱家集团展到这步,她要一半股份并不过分。
但也知道葛天明不好惹。
之后的事,就是她和葛天明商量,把钱栋弄出国几天,躲开葬礼。
白凤本想让葛天明弄份假的遗嘱,但葛天明不同意,怕被警察查到端倪。他宁愿自己躲起来。
再之后的事,就和余之野他们猜到的差不多了,葛天明藏起来了,其实他也没走多远,一直在钱栋周边,同时也监视白凤是否把遗嘱的事透露给钱栋。
在葛天明的意识中早就把钱栋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他一生没有娶妻生子,活在对李小玲的愧疚中。
在他眼里让钱栋永远活在这个谎言里也许是最好的决定。
可就苦了白凤,头些年她还支撑着,毕竟她和李小玲也有感情,忍让着。
但,商场如战场,彼时白凤再也不是美容院那个小老板了,而且钱栋这几年发展的太快,她觉得委屈,支撑不住了,就动了想要和钱栋摊牌的念头。
其实中间动过很多次这个念头,都被葛天明警告了。葛天明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她,钱栋这人知道他父亲的事后,说不得发起疯来报警。
白凤一直忍,直到最近忍不住了,钱栋马上就要压过她了。
葛天明自然也知道,他怕白凤真的也发疯摊牌,只好想办法把钱老爷子劫走,以此威胁白凤不能和钱栋摊牌。
他疯了,他知道自己已经疯魔了,可他就想守住对李小玲的承诺,让钱栋活在一个虚假的梦幻中,就如同守住自己心中唯一一点对世间的留恋一样。
故事说到这里,葛天明流着泪疯狂大笑着,那场面震慑审讯室内外所有人。
钱栋极尽崩溃,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甚至情绪激动导致呼吸困难,被送去了医院。
可到医院他推开护士,踉跄着去看还在睡着的父亲,病房门外,竟然颤抖着不敢进去。
直接跪倒在地,眼泪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在钱栋看来,仿佛一切都是假,虚假的家庭,虚假的亲情,甚至父亲最后那几年不断叫他回来的思念,也都是骗局。想骗他回来,杀他灭口。
最亲的人才伤你最痛。
可他却无法埋怨无法质问,那已经彻底痴呆的父亲。父亲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在听到他叫爸的时候,还本能的想要掐死他。可见在父亲心中,这不是儿子,而是令他恶心厌恶至极的污点。
可明明小时候,父亲也会把他举过头顶。
到头来,彼此都成为了给对方最深伤痛的人,这从哪一点看,都是场悲剧。
庞蔓站在不远处,不忍再看下去。
想到医院洗手间那边抽支烟,却不想一转头,看到了从白凤病房出来的白东风。
白东风已经从警队知道了故事的全部,更知道他姑姑白凤到底做了什么事。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烦躁的一次次挂断。
庞蔓刚要过去,余之野在后面拉住她,“白凤刚醒,警方在里面做笔录呢,不管如何,钱家老爷子没死,白凤绑架做假死,这中间的罪责怎么判还不知晓。你若是担心白东风,就劝他赶紧把公司处理好,如果白凤这个时候够聪明,就该把她公司股份转到白东风名下,这样她进去了,也不会损失太多,白东风也不用白忙一场。”
庞蔓点着头,“钱家遗嘱一曝光,白凤判刑,是不是就完了?不是说白凤和钱栋都没有分到股份?”
庞蔓其实对于钱家谁来掌控不关心,她关心的是余之野之前说的,他和钱栋的那个项目可拴着玄门大会七八个小门派的命脉。若是钱栋倒了,余之野没法掌握小门派,到时候票数不够,那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余之野却摇头,“那倒不至于,主要是钱老爷子不死,遗嘱就不会发布,警方这边也会保密,至于白凤判刑,是一定的了,也许会引起舆论的哗然。
但即便议论纷纷,只要老爷子不死,遗嘱就不会公布,再多猜忌也没用,钱栋就还在钱家集团有一席之地。甚至会因为白凤的倒台,而收拢钱家集团大部分股份。
如果钱栋够聪明,他就会在他父亲死前这些年把集团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即便以后遗嘱曝光,钱家集团也早就是他的东西了,遗嘱没有大用处了。
这也就是当年白凤的权宜之计,为了争取更多时间,掌握更多资源,以备遗嘱有一天曝光。”
可庞蔓想到刚才钱栋那心痛无比的样子,“可即便知道不是亲生父亲,父亲对他恨之入骨,甚至有遗嘱,钱栋真的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扮演着父慈子孝,在集团里吗?”
“世人的情感,或悲或喜,不过是一段情绪。和身家名利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钱栋是个成熟的生意人,哪多哪少一清二楚,不是亲生父亲又如何,他早就过惯了少爷的日子,你觉得他会放手吗?换做任何一人都不会。
葛天明不过是一直活在自己的愧疚世界里,想要保全钱栋所谓亲情的完整。
可很多时候,和感情比起来,人们更愿意信仰金钱地位。”
余之野说道,但同时皱眉,“要说这案子已经非常清晰,可我却觉得有个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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