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他是不是倒戈了
从香雪坞出来，燕王妃只觉得浑身发冷。
“王妃，咱们不能应下这事啊！”虽然知道燕王妃是为了自己才在康平公主面前妥协的，可一想到这么做的后果，那嬷嬷还是忍不住出言劝燕王妃道。
“你以为我想应下么？那女人就是个疯子！”燕王妃咬着牙恨恨的道。
那日她怎么不摔死啊！
“王妃，要不然，咱们把这事告诉王爷？”那嬷嬷扯着燕王妃的衣角，试探的给她出主意道。
王爷那么倚重沈副指挥使，他一定会阻止康平公主的。
或让她意外的事，听完她这话，燕王妃却是苦笑一声，她道：“告诉王爷？然后呢？”
王爷固然会阻止康平伤害沈二夫人，可这样一来，康平公主便会将矛头指向她们，到时候，只怕她就不只是喷口水这么简单了！
那嬷嬷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她苦着脸垂下眼睛，沉默了片刻后，她终于认命似的抬起眼睛看着燕王妃道：“王妃，实在不行，奴婢就过去伺候公主几日也没什么的，公主她总不会要奴婢命的。”
可她这话一出，燕王妃立时便炸了，她一把拉住那嬷嬷的手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王妃……”见燕王妃这么重视自己，那嬷嬷不由得有些老泪纵横。
“好了！咱们也先别愁，离新年还有一段时间，说不定……说不定到时候咱们就想出法子了！”燕王妃握着那嬷嬷的手安慰她道。
话虽然这话说，可燕王妃心里却知道，只要王爷还在乎康平这个胞妹，那这事于她就是一个死局！
王爷会回护沈二夫人是因为沈擢言对他有大用，他不愿意为了这点事失去沈擢言这么臂膀。
可嬷嬷她……
王爷是不会在乎她的死活的。
见燕王妃满脸的挫败，那嬷嬷脑中忽地灵光一闪，随后，她反手握住燕王妃的手道：“王妃，或许……或许咱们可以从沈二夫人身上破局。”
“嬷嬷，你的意思是……”
“公主她几次三番都没在沈二夫人身上讨到好处，就算再来一次，估计也只有折戟的份！”嬷嬷眼光灼灼的盯着燕王妃道。
到时候，她们只要点一下沈二夫人，她是个聪明人，到时候，康平公主一定讨不到好处！
这样一来，康平公主自然没理由责怪王妃，而沈二夫人还会念王妃这份恩情！这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好，就按你的办！不过，康平那边你也得让人盯着，我怕她还会再节外生枝！”燕王妃郑重的看着自己的乳母道。
而内宅这些事，燕王毫不知情。
他此时正在书房里同赵长史议事。
“王爷，灾民那边已由定国公夫人牵头，在城西，城南各办了两个散粥的棚子，每日准备散粥，定国公夫人还从户部要来的籍契，按照每户分发了木炭和棉被，现下百姓们已不如当时那般惊慌轰抢了。”赵长史躬着身子将最近发事的向燕王细述道。
“棉被倒还好说，只是木炭……定国公府哪来这么多木炭？”燕王看着赵长史道。
今年天气极寒，各府购入的木炭能应付自家便不错了，哪还有多余的木炭供给百姓使用。
“回王爷的话，那木炭，那木炭好像是从沈府拿出来的！”赵长史躬着身子道。
“沈府？哪个沈府？”燕王眯着眼睛问道。
虽然话是这个问，但其实，燕王心里早有了答案。
寒灾发生后，沈擢言第一个站出来散粥、发放棉衣棉被，听说，当时便已经散出去几千斤柴炭，他当时还以为这是沈家全部的柴炭，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他哪来那多木炭？”燕王沉着眼睛又问道。
“回王爷的话，这个小的打听过了，听说是天气刚转凉时，沈二夫人便着人将汴京城剩余的木炭全都买了，听说……听说她还遣人去了荥阳和徐州。”赵长史面色凝重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燕王一连说了两个怎么可能。
也不怪燕王如此惊讶，毕竟，谁家没事会买这么多木炭，将汴京城的木炭全买了还不够，还遣人去荥阳和徐州买！
除非是她未卜先知早就料到了会有这场寒灾！
这个念头才在燕王脑中一闪，他眼里的嗤笑和怀疑瞬间全变成了震惊！
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人提前预料到会有这场寒灾，毕竟，这场寒灾来得一点征兆也没有，连钦天监监正也没有料想到这个冬天会这么冷！
钦天监都预料不到的事，一个女人怎么会预料得到！
“她有说她为什么买这么多木炭么？”燕王沉着眼睛再次发问道。
先前两个问题赵长史不知如何作答，可这个问题便简单多了，他朝燕王揖了揖手道：“回王爷的话，这个，沈二夫人倒是同定国公夫人说了，她说，她买这么多木炭原本是准备烧窑的，哪想今年碰到了寒灾，所以，便让人将木炭从别庄里全拉出来了。”
“烧窑？”
“是。”
“哈，哈哈！”燕王忽地笑了起来。
赵长史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他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不过，比起未卜先知，他还是更愿意相信沈二夫人买这么多木炭是因为这个原因。
见赵长史垂着脑袋不说话，燕王也不欲再在这个问题上拉扯，他看着他重新问道：“沈二了，他最近在忙什么？”
“沈大人应该在忙锦衣卫的事吧。”赵长史试探的答道。
他一个小小燕王府长史，怎么可能知道锦衣卫副指挥使在忙什么。
“赵征。”燕王忽地喊出赵长史的名字。
赵长史忙抬手朝燕王揖了揖，可他低着脑袋等了半天，头顶却迟迟没有响起燕王的声音，就在他皱眉不解时，燕王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赵征。”燕王再次喊了赵长史一声，随后，他眯着眼睛忽地朝赵征扫了过去，他道：“你说，沈二他是不是倒戈了？”
“倒，倒戈？”赵长史惊得瞪大了眼睛，待稍稍平复后，他才看着燕王继续道：“王爷，您，您何出此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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