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书
临近期末，很多课都要准备做结课论文，莫桐年最近忙的很。
莫桐年刚下了课回到寝室，一推门就看见江月坐在凳子上的屁股在扭来扭去，不由一惊。
“你在学艳舞吗？”
江月头也不回，“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跳艳舞谁看，我就是屁股痒没时间挠。”
“老王的课设过了吗？”
“过了过了，熬了几个晚上，错过好多游戏活动。”
基本上江月这个人每天都对着电脑玩游戏，境界可以24小时不挪地方，除非霍然起身，吵吵着“忍不住了忍不住了，让让！”冲进厕所，然后提着裤子舒舒服服地出来，继续战斗，如果不是嘴里叫唤着“又是那个人偷袭我，等我杀了这个boss....”之类的话，大家真的以为她网恋了。
莫桐年把书包里的书放在书架上，然后把笔记本装进背包，对着江月的后背说：“我去图书馆了，不用等我吃晚饭。”
江月支支吾吾表示自己知道了。
莫桐年习惯性地来到图书馆四楼最角落里的桌子，图书馆四楼全部都是关于数学和计算机的资料，除了临近期末自习室占不到位置，其余时间很少有人来，靠近窗户又很清净，莫桐年很享受在这学习的时间。
迟舟也难得有空闲的时间，他把逾期有些天的书拿到图书馆归还，然后来到四楼准备再借几本书，他喜欢看一些关于计算机方向的冷门图书，角落的书架基本无人问津，他站在书架旁耐心地寻找感兴趣的书籍，他抽出一本书，缝隙间刚好看见了角落里的莫桐年，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笔在纸上写写停停，眉毛皱在一起，好像因为没有思路而烦恼，迟舟的视线在莫桐年的脸上停留了几分钟才晃过神，最后迟舟选好了两本书走到借书处。
“同学，你的卡消磁了....”在图书馆当志愿者的同学把书还给迟舟歉意地说。
迟舟抿着嘴看着始终读取不出借书证的显示器，看了一眼手里心仪的书籍问：“我能签借书条吗？”
“那个，不行的，不好意思。”
“谢谢，”迟舟拿着书准备放回原来的位置，脑子突然想到什么，更换了自己的路线向角落的桌子走去。
“莫桐年，”迟舟小声对正在全神贯注建数学模型的莫桐年开了口。
这一声把莫桐年的笔都吓掉了。
是她敲键盘的声音吵到别人了吗？
胆子真小，迟舟弯腰捡起笔放在桌子上，“能不能借你的借书证用一下，我的卡消磁了，”迟舟看了一眼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模型，很认真。
莫桐年见迟舟手里的书，《Hacking》，黑客？
莫桐年反应了几秒钟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借书证，递给迟舟。
迟舟接过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小小的幅度，“谢谢。”
莫桐年没在意地说了声不客气，然后继续建自己的模型，迟舟拿着借书证，看着上面的照片，和在食堂遇到的莫桐年不一样，照片上的她是微笑着的，有点可爱，迟舟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迟舟借好了书，重新返到莫桐年的位置，默默把借书证放在莫桐年的电脑旁，“我怎么联系你？”
“你按时还书就好，”莫桐年把借书证拿起来放到自己的包里，表示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迟舟看认真盯着电脑的莫桐年，没有再出声，从她演算纸中抽出一张，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又悄悄放在了她的书边，离开了。
天已经全黑了，莫桐年优化好最后一个模型伸了伸懒腰，眼睛瞥到了书旁边的纸，上面不知写了什么，她伸手把纸拿起，迟舟：133****9927。
迟舟，果然字如其人，他的字每一笔都很铿锵有力却又感觉丝毫不受束缚，粗细线条很生动，莫桐年不自觉拿起笔在原来的位置按照迟舟的笔迹认真描写。
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写出这样的字呢，莫桐年收起思绪，将纸夹到书里，背着书包离开了图书馆。
走出图书馆的莫桐年肚子也抗议了，因为优化模型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正在踌躇该吃点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
“桐年现在在学校吗？”
“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去吃饭。”莫桐年轻声回答，显然对电话里温柔的男生没有疏远感。
“那你在学校门口等我一会，我马上到了。”
“好。”莫桐年挂了电话，按照约定来到学校门口，站在路灯下，一阵秋风吹过让她不禁裹紧了大衣。
过了十几分钟，陆遇在A大的公交车站下了车，走了两分钟就看见莫桐年老老实实地站在大门口，他加快速度走到莫桐年面前，看见她被风吹的有些发红的脸，宠溺地斥责：“晚上多穿点，风大，”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围巾替她围住。
莫桐年没有阻止陆遇亲密的动作，看见他手里的袋子好奇地问：“这么晚带什么来了？”
陆遇把袋子举起来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笑着说：“奶奶给你寄过来的柿饼，你最喜欢吃的，她怕你肠胃不好在外面吃到不干净的拉肚子。”
莫桐年听到奶奶寄过来的柿饼，开心地从陆遇手中接过来袋子，向里瞧了瞧。
“我帮你拿着，先去吃饭。”陆遇看见莫桐年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
“好，肚子都快饿扁了。”
莫桐年很感谢陆遇以及陆遇的父母，从她住进奶奶家，陆遇的父母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亲闺女一样，他们弥补了她儿时缺失的爱，陆遇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照顾她。
“吃点肉，你太瘦了。”陆遇给莫桐年夹了一块排骨，直到莫桐年乖乖吃完才移开视线。
莫桐年看着陆遇把她的碗堆的满满的，吐槽道：“从小到大每次吃饭你都让我吃一堆。”
“你看看你太瘦了，”陆遇听着莫桐年的不满，却没有停下自己给她夹菜的动作。
莫桐年虽然待人冷淡，但是陆遇了解她，她只是太认生了而已，陌生人眼中的莫桐年不爱理人，但是他知道她对待每一个人都很有礼貌，只是父母分开的太早让她害怕失去而已，如果亲近了会发现她很善良也很温柔，像个孩子一样。
“最近在忙什么，饭都能忘了吃。”
“前段时间刚参加了全国数学建模大赛，最近忙着做期末课设，马上期末了。”
“听我妈说你今年回去过年。”
“嗯，想她们了，”莫桐年的父亲在A市生活，上了大学以后就搬到父亲家同住，过节放不了几天假，所以回奶奶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莫桐年终于把碗里的饭菜吃光了，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我们走吧。”
“衣服拉好，戴好围巾再出去。”陆遇拿起莫桐年的包和柿饼叮嘱莫桐年。
陆遇把莫桐年送到寝室楼下，目送她进了寝室楼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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