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小丑
汝南王府，书房内。
汝南王看着屡次送了消息来的暗卫，很是满意：“继续盯着凌府。”
“是。”那暗卫看了眼面带杀气的汝南王，立即消失在了黑暗里。
清早，天还没亮，南城门都才刚刚拉开，外面便忽然涌入了一大片穿着盔甲的士兵，而且这些士兵们似乎十分惊恐，才进来，就开始到打探大夫的下落，说他们自己得瘟疫了。
此刻，凌府的人刚刚从北城门进来，快马加鞭的往凌府赶去，等到了凌家门口，几乎没有停顿的就翻下马，跌跌撞撞的往里头赶去了。
凌江敢刚打完一套拳，看到他如此慌张的闯进来，不悦道：“怎么，没全部杀了吗？”
“小的带人赶去时，那里就只剩下王副将的尸体了，其他兵将们全部都不见了踪影。”小厮喘息道。
“什么！”凌江拳头微紧，转身就要去换衣服，却又看到女儿凌雀赶了来：“父亲，南城门发现大量士兵，他们以为自己得了瘟疫，还说他们一直奉命潜藏在城外的别院里随时等候命令。”
凌江面色一青：“他们可说奉谁之命？”
“奉我凌府之命。”凌雀沉声道。
凌江知道自己必然时又被人算计了，可汝南王怎么可能先自己一步找到自己的人？但是昨晚来过这里的，又只有苏云柔，难道是七皇子因为自己打了苏云柔的主意，才想要借此来敲打自己？
“雀儿，你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为父这就入宫去。”凌江道。
凌雀有些不放心：“万一皇上不信怎么办？”
“不会的，我为朝廷鞠躬尽瘁一辈子，他没理由不信我。”凌江自信说完，回去换了衣服就快速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此时苏云柔安稳的坐在房间里用早膳，她今儿心情不错，而且她也确信，有凌江这个镇南大将军的帮忙，就算豫王也救不了林楚玉。
“小姐，诗燕小姐来了。”
正想着，就听到一道娇嫩的请安声传来。
苏云柔看了眼已经自己走进来了的苏诗燕，粉色夹杂着浅蓝色的长裙，脸上描着上好的胭脂，头上更是堆满了珠钗，心底不由鄙夷，面上却只笑道：“诗燕，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是来给云柔姐姐请安的，怎么，云柔姐姐平素都是这个时辰才用早膳吗？京城里的贵女们这个时辰都用完早膳了吧。”
苏诗燕拿着绢帕掩唇笑道。
苏云柔看她是来自己这儿找优越感的，也没赶她走，只道：“若说咱们府上最有贵女风范的，就只有楚玉了。”
苏诗燕想起林楚玉，夸张轻呼：“她？”
“是啊，毕竟她可曾是公主，不然豫王殿下也不会这么喜欢她了。”苏云柔一副看好苏诗燕的样子道。
苏诗燕想想尊贵的豫王殿下，脸上飘起几许绯红，也不管苏云柔，扭头就直奔清风院去了。
苏云柔看着她故作姿态的背影离去，冷笑一声，便继续用早膳了。
林楚玉一早刚从豫王别院过来，魏临渊的高烧已经退了，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这也让她放心不少。
“小姐，先用膳吧。”秋月领人端了早膳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林楚玉看她脸色还有些白，不由道。
秋月笑着摇头：“只是被打了两个板子，皮肉伤罢了，很快就能好了。”
“你还是多休息，这些事让小桑和白雪来做便好。”林楚玉刚说完，外面便是一阵吵嚷传来，细细听去，还能听到白雪的声音。
很快便有小丫环来报了：“小姐，白雪姐姐这会儿跟诗燕小姐吵起来了，诗燕小姐想进来，白雪姐姐不让。”
林楚玉远远看了眼，无奈一笑：“看来我平素待人太温和了。”
“小姐不拿架子，那些人便以为小姐好欺负。”秋月也道。
“告诉白雪，谁敢硬闯，一脚踢出去。”林楚玉说着，便低头用膳了。
小丫环笑着应下，很快就去回话了。
“小姐说了，您可以拿脚踹。”
小丫环脆生生的声音十分响亮，那苏诗燕瞬间尴尬的说不出话。
白雪则是活动活动了脚踝，作势要踹了，苏诗燕才气氛的留下一句‘走着瞧’，便气呼呼的出府去了。
白雪看她往府外去，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直到早膳时间过后，传来苏诗燕硬闯豫王别院，结果被豫王府的侍卫们当作刺客痛揍一顿扔出来的事儿。
“哈哈哈，小姐，你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蠢的人，她不长脑子的吗？”白雪笑得肚子疼，小桑只是浅笑：“看看昨日那个老族长，也知道他只能教导出什么人来了。”
林楚玉只浅笑着看了看院子里长得旺盛的药材，算算时间，魏湛再过不久就要回京了吧，希望回来后，他对京城的现状还满意。
“白雪，去见一见灵通大师，让他做好准备，很快我便需要他帮忙了。”林楚玉道。
白雪忙收起笑意，飞快着就出去了。
等她走了，林楚玉才准备跟小桑也出去一趟，十公主的人就来了。
“永宁县主，我们公主正在外面等着呢，请吧。”宫女笑道。
林楚玉无法，只得先把手中的事放在一边，简单换了身衣裳，就带着小桑出府去了。
马车上，十公主已经开心的跟她说起要去的地方了：“你可不知道，这梨花养颜丸得提前半个月预定才能买得到，我可是预定了好久，不过今儿去主要是想让你帮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林楚玉：“……”
“公主想要，为何不直接找我要，我还有一些。”林楚玉笑道。
“你成日得闷在家里多无聊，就得出来多走走。今儿还有人在等着你呢，而且今儿天气也不错，我已经叫人准备了吃食，一会儿我们就去春游。”十公主兴致勃勃道。
“可是春天已经过去了……”
“那又何妨，本公主说什么时候是春天，那就是春天。”十公主哼哼。
林楚玉看她永远这么精力旺盛的模样，既怜惜，又羡慕。
“十公主，你可曾想过，嫁一个……”
“公主，到了。”
林楚玉话未说完，马车便陡然停下了。
十公主笑嘻嘻掀开车帘就下去了，林楚玉无奈，也只得想着下次有机会再跟她说了。
得济堂最近的生意都十分好，几乎可以用火爆来形容了，但除了来买梨花养颜丸的，几乎没什么真正的病人了。
因为是十公主，有专门的贵人雅间，林楚玉跟着她很快就走贵人通道过去了。
雅间里，柴胡殷勤的让她们稍等，这才转头去请白大夫了。
十公主也不急，拉着林楚玉说着话，但说着说着，隔壁的说话时便传了来。
“柳小姐差点就死了，她这么好的人，也不知那林楚玉怎么下得去手，狠下这样的心来。”
“就是，我看那林楚玉就是烂了心肝，以后也要下地狱的！”
隔壁的小姐们自以为自己的咒骂别人听不到，还咋兴致勃勃地说着各种污蔑的话，十公主当即气得要过去，林楚玉却拉住了她，浅笑：“不过议论罢了，不妨事。”
“你就是脾气太软了。楚玉，有时候这些人，你不打得她们叫爹，她们是不会知道你的好的。”十公主定定看着她，道：“你别怕。”说完，十公主便提步往隔壁去了。
林楚玉见拦不住，只得幽幽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隔壁，两位小姐正说得开心呢，就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谁敢如此放肆……十公主……”二人看清来人，立即吓得起了身。
十公主却是冷笑：“烂了心肝下地狱？我看你们才是要烂了嘴下地狱的，下地狱还得勾了舌头！”
“公主，我们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二人对视一眼，立即道。
“不知道？那我就让你们好好回忆一下！”说完，十公主瞥了眼身边的宫女：“给我掌嘴！”
话落，那两位小姐都来不及求饶，宫女小椿撸起袖子上前就是两个巴掌打了下去。
二人委屈不已：“十公主，我等好歹也是堂堂一品大员之女……”
“继续打！”十公主来了兴致，小椿便又是两巴掌，直打到这二人服软，才放了她们狼狈离开。
等她们走了，十公主才插着腰高兴的扬着小脸跟林楚玉道：“看吧，多打几巴掌就乖了。”
“多谢公主。”林楚玉不忍拂了她这份好意，等十公主高高兴兴回雅间去了，林楚玉才叮嘱小桑：“让胭脂找人盯住方才那二人，她们父亲一个应该是刑部尚书，另一个祖父还曾是太子太傅。”
小桑看她不过初次见面就能知道这二人身份，心有疑惑，却也立即应下了。
没多会儿十公主所说的人就到了。
阮琴和八皇子，还有许久不见了的梁景。
梁景见到林楚玉，眼神有些复杂，却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居然一直不知道，还在陪着柳宜兰。
而八皇子除了尴尬，就是逃避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苏云柔一在身边，他就想跟林楚玉发脾气，可苏云柔一不在了，他又想跟她悠闲的玩在一处。
阮琴许久不曾现身了，整个人似乎更消瘦了些，整个人裹在宽大的长裙里都似乎有些撑不住。
“阮小姐衣领下似乎有伤。”小桑在林楚玉耳边道。
“楚玉，你最近可还好？”阮琴怯怯的走到林楚玉跟前来，才开口，眼眶便湿了。
林楚玉垂眸浅笑：“一切都好。”
阮琴看出她的疏离，伤心的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就听十公主笑道：“行了，怎么磨磨唧唧的，走吧，我们去春游，今儿我可还请了夜染先生。”
林楚玉愕然，再看十公主满脸幸福的样子，心慢慢沉入了寒潭。
师父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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