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权势动人心
穆连城眉头微蹙:“你不是说蜀中近几年有一个声名显著的小神医吗?可找得到人?”
“这位倒是好找,去玲珑阁挂号就行,一个月放三个号,高价者得。而且治不好分文不取。听说医术比汪神医还要好,甚至有人说他就是汪神医的弟子。在蜀中一带很出名。”
穆连城一手拿着折扇,敲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半晌后,才道:“我们没时间等,你一会儿去挂个号,出一万两银子,让他尽快来治病。”
“一万两?”
江远舟张大了嘴,他知道穆连城有钱,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你可真舍得,这么大笔钱撒出去眼都不眨,要说你对容樱真的没什么,连我都不信。”
穆连城神情淡漠:“她终归是为我挡刀落下的病根,能拿钱解决,总比欠着情好。”
江远舟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三个字:“真无情。”
这一趟千里迢迢,又是找神医,又是撒银子,他还以为这位表哥对容樱终归是不一样的,不成想竟只是为了还人情。
人人都当出入青楼楚馆如自家后院的穆世子风流多情,却不知,这个人反而最无情。
穆连城没有搭理他,转而思索起这几日在蜀中的见闻。
顿了片刻,突然没头没脑道:“都在蜀中,这倒是巧了。”
江远舟也觉得巧,他们原本是来找神医的,刚好穆连城被赐婚的未婚妻在这里。
他调侃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缘分天注定啊,看来你跟这位纪姑娘,还挺有缘的。”
穆连城敲了敲他的脑门:“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江远舟揉着脑门抱怨:“都被你敲傻了。”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个小神医跟傅家有关系?”
穆连城神色莫测:“有没有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作为曾经的首富,傅家衰落的也太快了。
不过几年时间,就从以前的声名远扬到了如今无人问津的地步。
而且傅家人也低调的过分。
他的脑海里又浮上那位傅四公子的身影,那样的人物,就是在京城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凭他的能耐,即使是病弱,也不至于让家业凋零。
还有那个女子……
傅家的水,倒是比他想象的还深。
纪茗心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已经引起了穆连城的疑心,连同傅家一起被怀疑了。
傅长安近来体内的毒频繁发作,每日医药不断,为了避免麻烦,便没有留在家中过夜,说完话就回别院了。
纪茗心要嫁人这件事在傅长安这里过了明路,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心事,一夜好眠。
次日早上却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
她这个人爱睡懒觉,在傅家这些年没有人拘束,更是动辄睡到日头高照。
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的习惯,轻易不会打扰她。
她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外面还在吵,忍不住烦躁地问:“外面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吵什么呢?”
说罢,白芍已经走了进来禀告:“小姐,是舅夫人,说是家里丢了东西,让人围了咱们的院子。”
“丢了什么?”
纪茗心觉得莫名其妙,这个舅母就是吃饱了撑的,一日不找点事就不能好好过日子。
听到她醒了,白菊也掀开竹帘进了寝室,脸色不好地冷哼:“问又不说,凭是什么好东西,我们稀罕不成?况且丢东西关我们什么事,围我们的院子,这不是指名道姓说我们是贼吗?”
纪茗心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听这话音觉得不对,这个舅母虽没什么脑子,可也不会无的放矢。
丢了东西不搜查,围院子做什么?
何况捉贼捉赃,这样平白无故围自己的院子,就是外祖母那里也交代不过去。
她蹙眉问:“是单围我们的院子,还是其他地方也围了,外祖母那边怎么说?”
白芍摇头:“一大早起来外面就被围了,明白说不让人出去。问就是家里进了贼,丢了东西。刚刚也是白菊气不过,才吵了起来。外面什么情形,还不知道呢。”
纪茗心闻言心中一沉,往日舅母再怎么看不惯她,也得顾虑外祖母,如今这样不管不顾……
外祖母怕是出事了。
如果不是这样,刚被夺了掌家权的舅母哪里有能耐掉人来围她的院子呢。
想到这里,纪茗心语气森寒:“先不要惊动人,白荷偷偷潜到外祖母院子里,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白菊听说可以出去,便也想请命,被白芍拉了一把,小声道:“老夫人怕是出事了,白荷会医术。你去做什么?”
白荷当下点头走了出去。
毕竟是后院,在傅大太太眼中,纪茗心也就是个闺阁小姐,所以围院子并没有动用外面的家丁护院,只是一些丫头婆子。
白荷找了处没有人守着的地方,从墙上直接跳了出去,直奔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屋里纪茗心只当没事人一般,觉得肚子饿了,就让人传了早膳进来。
她的院子里有自己的小厨房,这些年吃的喝的都是自己的,不从公中走账。
一是为了省心方便,关起门来自己想吃什么吃什么,二来大舅母也不能在她的吃喝用度上生事。
魏氏倒也没有做绝,吃的喝的一早就让婆子们从外面送了进来,做好了备着。
纪茗心见此,冷笑道:“这是有备而来,看来丢东西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把我软禁起来。”
白菊想不明白:“舅太太突然生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小姐又碍着她什么事了?”
这几日的事前后一想,纪茗心的心中透亮:“还能为什么,婚事呗。”
“婚事?”白菊更加不明所以。
说起婚事来,现今倒是有两件,一件是小姐的婚事,另一件是傅家大姑娘的婚事。
可这两件事八竿子打不着,把自家小姐软禁起来做什么?
纪茗心意味不明道:“权势动人心啊。”
白菊还想问,白芍忍不住又拉她:“你好歹也用用脑子,别就知道问。也就小姐性子好,能受得了你。”
纪茗心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哪怕在这里生活了十来年,骨子里也不喜欢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边吃着饭,边跟几个丫头聊着,心中对外祖母的担忧也稍缓了些。
用完膳不过片刻,白荷就回来了。
“怎么样?”白菊急忙迎上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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