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楚新黎的哀嚎声,回荡在长长的甬道上。

阎罗司的地底有一座庞大的,常年不见天日的牢狱。

惨叫声常年萦绕在这座牢底。

伴随着楚新黎哀嚎声响起的,还有鞭打声。

堆在一片沾血刑具墙前的,是一只火盆,烙铁插在炙热的火炭中。

楚新黎看着前面的阎罗司司主,疼的浑身抽搐,

“叫,叫南初筝来,我是她二哥,她,她救我,让她救我......”

南辰桡脸上的面具,映一层火烫的微光。

他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火盆里的烙铁,

“南家大小姐?你现在倒是承认她是你妹妹了?”

以往对外时,楚家人根本就不承认南初筝跟楚家的关系。

他们认为南初筝上不得台面,对外只说南初筝是养女,又说是从乡下庄子上接回来的。

要不是南辰桡暗中放出风声,把南初筝和楚净月的真假千金身份捅了出去。

楚家根本就没打算认南初筝。

饶是如此,帝都城的权贵们都知道,南初筝才是楚家的嫡女。

但楚家也没有正式的说过什么。

他们把南初筝当成个笑话。

尤其是楚新黎,他交游广阔,于是对外到处说,南初筝不过是个乡野长大的粗鄙丫头。

怎能和明月一般皎洁的楚家嫡女楚净月比?

当着南初筝就笑眯眯,背着南初筝,最轻视她的人,就是这个楚新黎了。

南辰桡忍楚新黎很久,现在楚新黎终于落到了他的手上。

“赤莲与你是什么关系?”

楚新黎大吼,“我不知道,说了我都不认识她,啊啊啊啊啊。”

滋......

烙铁烫着皮肉的声音响起,充满了血腥味的牢狱中,弥漫出烤肉的香气。

“我是昭勇侯府的世子,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楚新黎咬牙切齿,就是不承认和赤莲有任何关系。

南辰桡丢下手里的烙铁,

“无妨,进了这阎罗司,再想出去就难了,本座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他折腾够了楚新黎,转身就出了这间行刑室。

沿途不同的行刑室内,还有阎罗司众奋力挥舞小皮鞭,严刑拷打嫌犯的勤奋身影。

南辰桡一路走到了阎罗司大殿里,后面有一间休息室。

南初筝就趴在他的床上,翻着他的文案。

当话本子那样的看。

那些机密文案被她翻的到处都是。

南辰桡弯下腰,一件一件的收拾好,摆放回旁边的架子上。

“楚新黎被屈打成招了没?”

南初筝没有回头,勾着双脚,趴在文案上看的津津有味。

“怎么说是屈打成招?你知道他不是赤莲幕后的主子?”

南辰桡坐在南初筝的身边,侧身看着她。

惨叫声还隐隐的,从地底传上来,皮鞭声啪啪啪的。

南初筝翻了一页文案,“赤莲背后的人,那么厉害,都能混进南家了。”

“又哪里会被轻易的抓进阎罗司?”

那人可是重生在十几年前。

也就是说,南初筝还在南家,跟在南辰桡屁股后面,屎尿屁都不懂的时候。

那个人就重生回来,开始布局了。

这样一个人,是楚新黎那种草包能比的?

南辰桡的手,抚上妹妹的后腰窝。

南初筝回头看了他一眼,扭了下腰肢,试图将他的手甩开,

“阿兄,我与你说正事儿呢。”

所以能别动手动脚的吗?

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惨叫声跟鬼一样萦绕着,南初筝没一点心情和阿兄拉扯。

但南辰桡显然不那么想,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怎么不让我放了楚新黎?”

他的手抬起,手指顺着南初筝的尾骨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臀上。

南初筝汗毛倒竖,她微红着脸从床上爬起,

“放什么?他能自证清白再说。”

“那个,阿兄,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她极速的想要离开,这么个鬼森森的地方,冷的让人发抖。

脚底下不知埋了多少白骨,南初筝心中会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

下一瞬,她的脚踝被南辰桡握住。

他将她的绣鞋脱下,往她的脚踝上,套上了一条精致的锁链。

“等着阿兄办完事儿,一会儿和阿兄一同回去。”

南辰桡抬起眼,他的话一向不多,坐在床边,拿过了一本公文,斜靠在床头。

内监死了,此事非同小可,他估计好几天没得空。

他没时间回南宅,妹妹就在阎罗司陪他。

南初筝撩起裙摆,看着脚腕上的锁链,不敢置信的看向南辰桡。

他拿锁链把她锁了?

就为了把她困在他身边陪他?

“阿兄!”

南初筝扑过去,一把掀开南辰桡脸上的黑金面具,

“给我解开。”

见南辰桡冷白俊美的脸上,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他的唇抿着,凸起的喉结动了动。

南初筝又来闹南辰桡手里的公文,“解开啊,我又不是囚犯。”

斜靠在床头的南辰桡,手臂抬高,不让妹妹抢他手里的公文。

“乖一点,别打扰阿兄做事。”

他很平静,其实南辰桡的情绪起伏一直都不太大。

南初筝抢了他手里的公文好几次,都够不着他抬高的手臂。

姑娘急了,干脆跨坐在阿兄的身上。

“你给不给我解开?给不给?不给是吧!”

她的手,掐住南辰桡的脖子,又怕掐疼了他,威胁几下就松了手。

她又伸入去南辰桡的袖子中一顿翻找,

“我自己找钥匙!”

南辰桡手里的公文掉了,眼眸深若无底的渊。

“你想让我陪你,你直说就是,把我锁起来干什么?”

“阿兄你这性子是越来越乖戾了,我又不是囚犯。”

她在袖子里找不到钥匙,跨坐在南辰桡的腰上,又伸手去他怀里摸。

南辰桡的呼吸一紧,压抑道:

“阿兄怕你乱跑。”

她不光爱乱跑,她还会乱翻他的公文。

从小他就跟在她的后面收拾着。

他的兵书,他的武功秘籍,他的账册,各种各样的机密情报,她看一眼就随手乱丢。

不把她锁起来,他一个月都办不完这个案子。

南初筝找不到钥匙,气的拿拳头捶他,

“你干脆把我关到笼子里去最好,你走哪儿,给笼子提到哪儿。”

养雀儿的人都这样。

南辰桡的手,悄悄握住她纤细的腰,倒认认真真的想了会儿,

“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筝儿不闹,他可以用金子给她打个笼子。

南初筝难以置信的看着阿兄。

他的神情认真,半躺在床头看她。

她生气的起身,“我不和你说了。”

气呼呼的,跟只龇牙咧嘴的猫儿似的。

然而她的腰身一滞,要抬起的身子,又被握着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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