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复仇
于静潇正要让织锦替莫言取出金针,却见莫言低头道:“不用等皇上回来,我现在就背负着这根金针,赶赴西北,向皇上解释清楚。”话音未落,人已起身,急掠了出去。
于静潇想到白煦目前的情形,自从中了蛊毒后,他早就忘了自己,即便莫言去解释清楚了又如何?
只是她刚要出言阻止时,莫言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于静潇唯有先带着织锦返回了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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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当白煦的北伐大军即将抵达大魏北方边境时,于静潇委托燕楼帮忙办的另外一件也有了结果,只是这“结果”来得太过突然,把于静潇都吓了一跳。
这一日她照例在书房画画,可是转身拿油画染料时,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后,正在看她作画。书房里突然凭空多出一个大活人,还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任谁都要吓一跳。
于静潇手中的颜料好悬没悉数撒到对方身上。
“师兄,你来怎么也不出一声!?”
楚夜枭却一脸镇定地看着画卷上的男孩,“这孩子是谁?”
于静潇神情一窒,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伤痛,径直岔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楚夜枭看着于静潇放下画架上的布帘遮住画上的男孩,虽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冷冷地撇嘴道:“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吗?又叫人四处找我干什么?”
于静潇想起那天的山崩地裂,还有白莫觞和白煦相继坠崖的情景,仍觉心有余悸,但也只是苦涩地笑了笑,随即眸光转冷,“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和师兄都有位共同的仇人,想在死劫到来前把该清算的账算一算罢了。”
楚夜枭皱起浓黑的眉毛,语气难得地有些不甘道:“我翻遍了老头子的书,最近还走访了一下天禹教从前的教址,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七宝蓝玉莲的使用方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敢也无颜来见她。
于静潇惊讶得半晌没说话,原来自己这位冰块脸师兄,一直在为寻访七宝蓝玉莲的使用方法而四处奔波啊!她原本想告诉楚夜枭不必了,因为七宝蓝玉莲都已经毁了。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楚夜枭见她沉思不语,以为她在为此事忧心,便皱眉道:“过些日子我准备去天慈看看,听说天禹教最早的发源地就在天慈。在那,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你说你要找谁报仇?”
于静潇被对方的话拉回了思绪,抬眼望着楚夜枭,缓缓说道:“就是当初曾逼你坠落悬崖,并以毒针害过你的,那位羌兰族的圣姑。”
若不是圣姑给白煦下了情蛊,自己怎么会接连失去白煦和小一号这两个她最重要的人!从前羌兰族便曾不止一次地迫害她,自己就是一忍再忍,才有今日之祸。现在她什么都失去了,而这些血债,自然要对方拿血来偿!
从失去孩子,再度醒来的那一刻,她剩余不多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复仇!
楚夜枭听到“圣姑”的名字怔了怔,随即锐目中闪过浓重的杀机,他绝对是位有仇必报,而且要十倍百倍地去报的人物。
“我确实与羌兰族有一笔好账要算,只可惜他们都属耗子的,不知道躲到哪个洞里去了。”
于静潇抬起手,轻轻支住下巴,唇角掠过一抹冰冷的笑意,“我最近恰巧见过一位羌兰族里的人,他耳朵上的虫骨耳环有七个脚爪,想来在族中的地位应该不低,师兄只要抓住他,一定能轻易逼问出圣姑的下落。”
楚夜枭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的眸间掠过一抹有如实质的寒芒,“哦?说来听听。”
于静潇附在楚夜枭耳边,将燕楼替她打探来的情报低声说于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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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燕楼的准确情报,再加上楚夜枭独步天下的武功,抓一个人便是件手到擒来的事。
不过两天,楚夜枭就把董莲阁的情、夫擒到了郡主府。说来也巧,这男人为了探望董莲阁,一直逗留在京城的郊区,所以才没废多少功夫。
经过楚夜枭的证实。原来这个男人叫熊仲凌,竟是羌兰族族长的长子,因此才会年纪轻轻的,就戴七爪的耳环。有地位,有长相,有能力,又会甜言蜜语,难怪连董莲阁这么精明的女人,都会对他青眼有加。这男人属实有做情、夫的资本。
熊仲凌被抓进来前,因为反抗,已被楚夜枭打折了两根肋骨。也难为他还是条硬汉,被楚夜枭毒打一顿后,愣是没泄露羌兰族的情况和圣姑的下落。
楚夜枭见他什么也不肯说,便想直接宰了了事,却被于静潇制止了。
她缓步来到浑身是伤的熊仲凌旁边,缓缓绕着他走了几步路,“熊公子果然一表人才,难怪会得到美人的青睐。”她说到这儿,脚步略顿了顿,“不过,若是熊公子这张英俊的脸毁了,你说咱们的莲妃还会喜欢你吗?”
熊仲凌闻言一僵,随即恶狠狠地道:“你这贱人,害得阁儿失去了孩子,活该你自己也流产!我只要不死,就一定会找你报仇。莫说是毁了我的脸,就算你今天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圣姑的事!”
于静潇柔媚地一笑,在他面前蹲下,抽出了如影匕首,一边在灵巧纤细的五指间把玩,一边微笑着问他:“熊公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是贱,啊——”熊仲凌的骂声刚起,便觉左耳一凉,随即便是皮肉分离的剧痛,他惨叫着捂住脑侧,可掌下除了温热的血肉,哪里还有耳朵!
于静潇用匕首挑起那着那只戴了七爪虫骨耳环的耳朵在熊仲凌面前晃了晃,“眼、耳、鼻、眉、口是人身上的五官,熊公子,你现在可是残了一官了。下一处,在哪动手好呢?”
熊仲凌看着刚刚亲手切下自己耳朵,还笑得灿烂夺目的于静潇,忽然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女人并不是恐吓而已,她是真的要毁了自己的脸!
此时,他的声音已明显有些色厉内荏,“于静潇,你如此对我,我的族人不会放过你的!”
于静潇的笑意转冷,眼中闪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杀机,“不放过?你们羌兰族对我的所作所为,何止是不放过那么简单?”
熊仲凌见到于静潇再次转动着匕首,一双美目微眯着打量自己的脸,似乎在考虑下一处切哪里合适时,终于再也扛不住了,“你别动手!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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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真的被于静潇吓到了,熊仲凌交代得无比干脆利落,而且把自己知道的,能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于静潇把割下的那只耳朵交给织锦,让她放在锦盒中,入夜后潜入延喜宫放到董莲阁的枕头边。然后才用清水洗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再仔细地用白布擦干。
她曾经想过如影匕首如此锋利,可以用作治病救人的手术刀。不过现在,这刀握在她手中的作用,便只剩下复仇了。
楚夜枭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的所作所为,此刻看她的眼神儿,便有如看陌生人一样。他没想到,于静潇也会有这么狠辣的一面。
于静潇看到楚夜枭这样盯着自己,微微垂了眼帘,“怎么?吓到师兄了?”
“不,只是有些意外罢了。”楚夜枭摇了摇头,眼底滑过一抹异色后,便岔开了话题,“你怎么知道,用毁容来威胁他,他就会老实交代的呢?”
于静潇闻言轻笑,“似他这般皮相不错的男人,实际上比女人还珍惜自己的容貌。你没看他的肤色细滑,还带了淡淡的香气吗?平素一定都是有做过仔细的保养。对付这种人,毁他的容貌,自然比杀了他还让他害怕。”
楚夜枭讶然,回想了下熊仲凌那副不错的皮相,立时露出嫌恶的神色。
于静潇瞥了眼被带下去的熊仲凌,淡淡地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羌兰族藏匿的地点,师兄准备如何对付他们?”
楚夜枭活动着手掌的指关节,“那还用说,当初有份追杀我的,自然一个不留。”
于静潇却摇摇头,“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什么?”
于静潇伸手拿起桌上用小花盆培植的草药,“羌兰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们制毒养蛊的本事,若是能废了他们的这个本事,不是比杀了他们还管用?而且,也能让他们无法再继续祸害他人。”
楚夜枭顿时大感兴趣,“哦?什么法子?”
于静潇轻笑着摆弄那株形状古怪的花草,“从前,我曾经仔细研究过羌兰族,他们无论是制毒养蛊,还是修炼毒功。都要依赖从毒虫或是毒蛇的毒牙上提取出的毒素。可是长期与毒物打交道,难免不会有被咬到的时候。为了避免此事,他们自小便服用一种驱虫的草药。若是能中和掉他们体内的药效,甚至再添些能让毒虫毒蛇们发狂的药性。不就能使他们此生再沾不得毒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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