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一顿狂扇
廖氏见母亲跪下,她也跟着跪下。
廖文栋问道:“你跪下干嘛?你是不是回娘家显摆你是了不得的姑奶奶?我廖家庙小装不下尊贵的姑奶奶?”
廖氏哭道:“爹,我错了!”
廖文栋冷哼一声道:“你错了?是错生我廖家!”
转头对母亲说道:“不是因为她这样,我会同意她嫁到彭家二房?这要是嫁到哪个世家,没两年就得被婆婆送进家庙!那会娘还不乐意,看不上彭家,让我说彭家能要她是给我廖家面子!那是彭正平不在家,在家他绝不同意,他还怕二房拖累他大房!”
廖太夫人黑着脸不说话,当时她确实看不上彭家,一个是孙女非要嫁,一个是儿子说能嫁给彭思路也不错。
“娘还想让她进宫,就她这性子,那是把我廖家和她一同埋葬!我早早隐退为了啥?就为了看着儿女祸害廖家?我怎么给祖宗交代?”
说着还气不过,指着女儿说道:“我给你说过,别仗着廖家嫡女身份飞扬跋扈,把女儿交给你婆婆抚养,多和大房相处,跟着你大伯娘学,你说你哪个做到了?我为了你祖母开心,忍着不说你,想着思路会教你,我看你没少用廖家的身份压他,不然他为何频频外出不回家?不然为何只生了海婷一个?他怕他儿子毁在你手里!”
廖氏原本因为这个心里堵得慌,总是想,我一个廖家嫡女因为中意你嫁给庶出的一支的你,为何还让我受委屈?
丈夫总是说多去大房给大伯娘请安,她凭啥去给一个隔房的伯娘请安?过年过节去礼尽到就是。
她期盼丈夫高中,以后压过大房,可是丈夫窝囊,因为是庶支总要以嫡支为重。
廖氏暗恨丈夫不中用,给他机会翻身还不抓住。
父亲也不了解她的用心,总是训斥她,廖氏虽然认错,可是心里不服,她哪点差?大伯娘有啥身份?程家寄人篱下长大的孤女,就是因为是嫡长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走出去算什么?
门外站着两个人,同样是黑着脸,一个握拳。
廖氏的哥哥廖志强看着彭思路,一脸难堪,是他带同窗回家,被妹妹看上,成了他妹夫。
这时听妹妹说了个事,吓一跳,急忙看向彭思路。
廖氏跪着说她回来是因为婆家大伯疯了的事,起头是她闺女打了彭正平妾室侄女,转头彭正平把妾室侄女收为养女,这就是打廖家脸。
彭思路听到惊愕,大伯回来他不知,还没进家门,他招呼都没打,急匆匆走了。
廖志强也急忙进屋。
廖文栋听了之后也是一愣,等听到女儿说打廖家脸,他气急,对着女儿脸一顿狂扇。
“我把这样一个傻子嫁给他彭家,是我打彭家脸!”
又给了夫人两巴掌:“你生的好闺女!早知道一把掐死!我对不住他彭家!把这么个祸害塞给彭家!”
廖太夫人不知道儿子为何听了彭正平疯了如此愤怒,站起来说道:“他发疯关月儿什么事?没准辞官回来就是因为得了疯病?”
廖文栋见儿子进来,说道:“给他们说不明白,你跟我去书房。”
廖志强对着妹妹说道:“还不快回家,思路回来了。”
廖氏一听,急忙爬起来赶回彭家。
廖文栋对儿子没发怒,喝了一大杯水,问道:“你怎么看?”
廖志强说道:“我不信,就像爹说的,彭知府能在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稳坐十年,不是一般人。”
廖文栋点点头道:“他看着有点二,骨子里狡猾得很。我虽然和他没打过交道,见过几次,听话能听出来。”
廖志强说道:“妹夫话里话外对他大伯很尊敬,总说彭家是靠他大伯。虽然彭知府不在家,可是家里从没出过大问题,彭知府的爹看着不管事,其实家里一切靠他,还有彭夫人。”
廖文栋叹口气道:“只可惜你妹子看不明白。”
他没法说,女儿小时候聪明伶俐,颇得母亲喜欢。他为了孝顺母亲,就让女儿在母亲身边长大,没成想大了变成傻蛋了。
更是把彭正平装疯卖傻的借口送上门。
外人得说廖家外孙女去彭家大房打杀彭正平宠妾侄女,得了疯病的他把宠妾侄女认作养女,看你廖家的脸往哪放。
彭正平巴不得让别人知道他发疯,不怕丢人。可是廖家没疯,为何做出廖家外孙女冲到彭家大房打杀人的事?
到头来丢脸的是廖家不是彭家。
彭正平太狡猾,要把廖家拖下水。
这才是廖文栋气急狂揍女儿的原因。不然彭家家务事他气哪门子?
彭正平一回来就发疯,肯定有大事。
廖家父子俩在书房猜来猜去,彭思路急忙赶回去,自家院都不进去,先去大房。
出远门回来要给祖父祖母请安,就看到媳妇说得了疯病的大伯,一见也是吃了一惊。
大伯头上抱着布,从下巴颏缠到头顶。大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在说戏曲。
“娘不知道,怀庆府有个新戏,姐妹易嫁,那个好看。我会唱几句,我唱给娘听。”
他站起来走到正中,咳咳两声,开唱:“我有一段情来,说给谁来听……”
彭老夫人含着眼泪,不敢打断儿子。丈夫说了,儿子愿干啥干啥,千万别阻止,阻止了跑出去发疯怎么办?
彭太爷看着儿子发疯,心里要笑死,听着儿子胡唱,还说唱得好。
彭正平洋洋得意,道:“唱得好吧?我那个妾唱得更好。”
他还要唱,一转身看到门口的思路,走出去歪头看半天,一拍手道:“是思路侄子,来来来,听说你中举了,大伯不在家,听说后高兴地喝了几杯酒。快进来,给大伯说下,娶媳妇没?让你伯娘介绍一个。思路可是彭家的指望,媳妇可得娶好了,一个好媳妇旺三代。”
彭夫人知道丈夫装疯卖傻指责侄子连媳妇都教不好,不然他一个隔房伯父不好说教侄子。
彭太爷说道:“娶了,娶的是廖文栋的闺女。”
彭正平说道:“那个老狐狸的闺女?娶得好!老狐狸生小狐狸,思路有福,娶了小狐狸子孙兴旺,给你生一堆小狐狸。”
彭思路扶着大伯坐下,跪下磕头道:“大伯,侄子……”
说不下去,只有痛哭。
对不住彭家,娶了个假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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