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住你的屋子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
福满满一听大姑难产,当时就跑向钱家药铺,求钱老大夫去救人。
她还带着福多多,拉着他跑得飞快,不远的路程,福多多到了那扶着门框气喘吁吁。
钱二叔不悦道:“我爹是大夫,又不是稳婆,你赶紧去找稳婆。”
福满满给钱老大夫跪下,道:“求你了钱爷爷,您是大夫,比稳婆懂医,万一能用得上,我给你磕头。”
钱老大夫拿起药箱说道:“别磕头了,赶紧去吧。”
福满满爬起来往外走,走出门不忘拉着福多多。
钱浩铎接过爷爷手里的药箱背着,钱老大夫去后院外把马车牵出来。
钱二叔不放心,可是药铺又走不开,钱浩铎说道:“我来赶车。”
福满满扶着钱老大夫上了马车,又把福多多搀扶上去,刚要上去,看见大舅朝这走来,他赶紧喊:“大舅!快过来!”
等大舅跑到跟前,她说了大姑难产。
张玉树急忙跳上车,他会赶车,也知道杨家村在哪。
马车比平时跑得快,车里的人东倒西歪。
钱浩铎扶着钱老大夫,福满满一手扶着车帮,一手搂着福多多,让他靠着自己,杨雨田自己手抓着马车门框。
到了杨家,杨雨田先跳下车,跑就去开门,张玉树扶着钱老大夫下车,福满满下车伸手把福多多搀扶下来。
福满满直奔大姑屋子,见大姑父站在门口,面色着急。
她赶紧问:“现在啥情况?”
杨大洪转过身,没看到福家人,怎么只来了一个小娃?
“还没生,你大姑……你大姑……”
杨大洪一脸的泪水。
福满满脑袋轰的一下,难道大姑……
她急忙冲进去,见一个婆子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屋里是大姑婆婆的哭声。
吓得福满满跑进里屋,看到大姑一脸惨白躺在床上,大姑的婆婆跪趴在床边拉着大姑的手。
福满满伸手去探大姑的鼻息,还有呼吸。
她又冲出去,拉着站在院里的钱老大夫进屋。
杨大洪一把抓住钱老大夫,道:“那是产房,他一个男人……”
话没说完,被福满满踢了一脚。
福满满要气死,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男女,她瞪着眼睛喝道:“放开!我大姑给你家生孩子命都快没了……”
她还没说完,就见大舅一把抓着大姑父脖领子打上去。
福满满赶紧拉着钱老大夫进去。
过了一刻钟,一声婴儿哭声响起,福满满拿了个药方冲出去,见父亲也在,把药方交给父亲。
“爹,快去抓药,钱爷爷说要快,晚了大姑就没命了。”
福土坑接过药方往外冲,张玉树跟着道:“我来赶车。”
严婆子一声嚎:“我的闺女……”
福满满扭头道:“闭嘴!”
院里所有人……
严婆子顾不上说孙女,拎着裙摆往屋里冲。
等福土坑抓了药回来,钱浩铎去厨房熬药,福满满看着奶奶和大姑婆婆亲自给大姑喂了药,才出去。
这会看到大姑父鼻青脸肿缩在一旁,父亲看她出来,焦急问道:“你大姑怎么样?”
福满满说道:“钱爷爷说能喝下去药就好,今天幸亏带钱爷爷来了,晚点大姑就……钱爷爷给大姑扎了针才生了表弟,这会还在扎针,说止血针。”
她走到大姑父跟前说道:“稳婆会扎针吗?会开药吗?不是钱爷爷,你儿子媳妇还有命吗?”
福土坑先是长舒一口气,后握拳瞪眼,他一把拎着杨大洪脖领子,直接往外拽。
杨老实伸手哎了一声,又缩回手。
杨雨田和弟弟妹妹一起奔过去,道:“二舅,别打我爹!”
福满满喝道:“别出声!吵着你娘了。”
张玉树跟着姐夫出去,刚才他把杨大洪一顿打,这会该轮到姐夫了。
福满满这会眼里才能看到别人,刚才心一直砰砰跳,只看着大姑和钱老大夫,别的啥也听不见看不见。
她深刻体会到女子生孩子是一脚踏入鬼门关。
上次见大姑健健壮壮,脸色红润,今天的大姑,惨白的脸,没一点血色。
微弱的呼吸,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钱爷爷给她扎了针,睁开眼断断续续说:“保孩子。”
孩子生下来,没一点精神气,想看孩子,眼睛睁不开。
福满满趴在大姑耳边说道:“大姑,你得活着,不然别的女人住你的屋子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
她不管屋里人能不能听到,大声说道:“大姑,你要是没了,姑父不到一年娶媳妇,娶个带孩子的女人,让你的孩子伺候她的孩子,姑父讨好新媳妇会卖了表姐,姑父爹娘怕新媳妇不给他们养老,不会护着你的孩子,大姑,你得护着表哥表姐表弟。”
福美英微微点点头,一直强撑着。
严婆子守在闺女旁边,不敢哭,流着眼泪,一直给闺女抹汗。
杨吴氏想上前,她一屁股把她撞开,杨吴氏也不言语,旁边站着。
福满满这会才想起福多多,见他跟着钱浩铎,眼里满是害怕。
“没事了,你别怕,”福满满搬个板凳让他坐下,又让钱浩铎烧点热水给他喝。
太娇嫩了,才站这么一会,就歪歪倒倒,刚才见他都要靠在钱浩铎身上。
钱老大夫疲惫地出来,钱浩铎赶紧上前扶着。
福满满上前躬身道:“谢谢钱爷爷。”
钱老大夫说道:“不用,行医是大夫的职责,在大夫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
他说这话,看了眼杨老实。
杨老实上前行礼,态度诚恳地道谢,又给了钱老大夫一锭银子。
这会福土坑他们回来,杨大洪头发乱着,衣服歪七扭八,那个脸没法看。
福土坑对着屋里说:“娘留在这,我先把钱老大夫送回去。”
来的一帮人只有严婆子留在杨家,其余坐马车回南阳镇。
马车回去没来的时候快,福土坑这会才看到福多多,皱眉说道:“你把他带来干嘛?”
福满满说道:“他胆小,自己留下害怕。”
“店里又不是没有人,怕什么?”
“爹你就别管了,以后我走哪他跟哪。”
福满满说完拉着福多多的手对他笑了一下说道:“我爹也是怕你累着。”
张玉树一直不吭声,来回的瞅福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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