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到底是谁的错
虽说她没有为自己添上一个子儿，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礼就是她添的。
她才是柳家三房的当家人。
今天徐家人全来了，老二房里却只有柳祥生带着两个儿子过来。
不见柳王氏和柳月、柳凤。
看来柳祥生也清楚，带了她们过来肯定又要生事儿，因此只带了柳丹枫和柳锦堂来做客。
没了柳王氏搅和，这次气氛好了很多，柳祥生逢人就打招呼，逢人就笑着说，大侄子成亲，他身为嫡亲长辈总要来喝喜酒。
大喜的日子，柳家村里到是没人挤兑他，知道自己是嫡亲长辈，当年柳谷雨成亲时咋不回来喝喜酒？
不过在他去人情簿那儿送礼时，负责写礼册的人就故意高声笑问：“不知二叔要给大侄子多少贺礼呀？”
旁边立刻就有人应和，说新三房里给了一礼。
上一代的二房是老二房，这一代也分了家，自然就有了新的二房、三房了。
柳祥生一听，立刻笑道：“老子身为长辈，给二两可使得？”
他原本也是打算给一两的，既然柳如霜给了一两，自然是不能被比下去的，立刻改了口。
二两银子，都能赶上普通人家的聘礼银子了。
劳力们下田干一个月的活儿也才九百文，作坊里妇人一个月也不到一两银子，自然没人说出嫌少的话来。
何况柳祥生来时也没空手，带着两匹衣料和两包糕点登的门。
于是大家嘻嘻哈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没有再为难柳祥生。
新房那边，柳如霜带着弟妹们见了新嫂子，得了一把花生就出来了。
今天是沐休的日子，也是作坊放假的日子，来瞧热闹的人很多，院子里都快挤得没处儿站了。
柳如霜牵着岳一方赶紧往门外走，就看到了柳祥生，还有一脸埋怨看着她的柳丹枫。
到是柳锦堂依然如上回那般沉默，不生事端也不爱说话。
仿佛只是随父兄过来走个过场，完成了任务就回自己的世界里去一样。
对周围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也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瞧着到没有他哥哥柳丹枫那样更容易被看出性格的样子。
柳如霜多看了这位堂弟一眼，便走到写人情簿的地方，带着小弟小妹给柳祥生行了礼打了招呼。
却不等柳祥生不高兴瞥着自己说教，就直接走到柳丹枫那儿去。
见她依然我行我素并不给自己尊重，柳祥生顿时黑了脸，想训斥几句又不想再生事端，自讨没趣。
他上回过来就发现了，整个柳家村对他都不友善，骂他妻女更是毫不客气。
连侄子都表现客气而生疏，这个侄女更是阴阳怪气地挑事儿。
他后来也反复思量过，权衡之后觉得要找机会修复一下与老大房里几个孩子的关系。
那天在镇上发生的事情，不等柳丹枫回去说，王家嫂子回去就气冲冲地说了。
骂王氏的恶劣、柳祥生疏于管教，丢了王家的脸。
柳祥生听后气得不行，等柳王氏回去立刻就揪着她跪到了王老太太面前。
让王老太太自己说，这样恶毒不慈的泼妇，到底是谁的错。
王家媳妇骂柳祥生疏于管教，柳祥生就直接质问自己的老岳母，顿时把王家人羞得个个无地自容。
若论管教，可不正是王家没将姑娘教好？欺负的可是夫家侄女呀。
但凡欺负的是路人，或是王家晚辈，问题都不会有这么严重。
柳祥生反而让王家自己管教王氏，就自己拽着柳凤的手又喊了柳锦堂回家去。
赶回来的柳丹枫知道后觉得不这样来一次狠的，娘确实无人管得下了。
当下也不多言，就让人赶来马车，一家四人回尚阳镇去了。
柳王氏是被故意落下让王家管教的，十六岁的柳月是自己不肯走在闹起来时就悄悄躲掉了。
只不过之后柳月何时回尚阳镇，柳祥生也不管她。
直到王家隔了两天派了管事婆子将母女俩送回尚阳镇。
又代表王家送了不少礼，说了几句客气话，要求柳王氏服软向柳祥生认错。
柳祥生这才黑着脸勉为其难地训斥了几句，此事作罢。
之后柳王氏确实安静了不少，没敢再埋怨柳如霜的不是。
只不过柳祥生仍然爱搭不理，连夜里都睡前院不去王氏院子。
于是在前院伺候的丫环得了脸，只不过柳王氏闹上吊才没有被抬为姨娘。
但夫妻关系却是僵得难以挽回，就剩下和离或谁先退让这一步了。
这次柳祥生回来喝侄子的喜酒，没带王氏。
就算有人意味不明地问起，也只说染了风寒，不宜出门。
至于柳大年见二婶没来反而松了口气。
就怕那泼妇大闹自己的喜事，他这些年被赵氏的泼悍闹怕了，现在是很不喜这种性子的妇人。
反而细细柔柔的袁香琴，很得他心意。
柳如霜看着神色淡淡似乎很不高兴的堂哥，忽然将手里的花生递到他面前。
“要吃花生吗？”
“你自己吃吧。”柳丹枫见她若无其事也不知道几个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
“堂哥你十八了吧？”
“刚满十九。”
“这年纪正好说亲，不知可说了哪家姑娘？”
“怎么，你要为我牵线当红娘？”
“不，我只是提醒你，或许平时习惯了不觉得，但你看看我大哥，知道赵氏是怎么被休的吗？”
“欺负你？”柳丹枫这才认真看了一眼柳如霜。
他在村里逛了一天，自然将柳家的事情都摸遍了。
知道这丫头和两个小的是被赶出的门，他心里也鄙夷两个堂哥过份，弟妹们再怎么样也不差这一口饭啊。
分家就分家，多少总要给一点吧？就这么赶出去，与杀人何异？
也是这丫头厉害，或许以前是藏拙了，又或者是她背后那神秘的庄主厉害，将人调、教得这么厉害。
总之，他们现在怕是悔断了肠子。
那赵氏不识时务还几次三番来欺负这早已今非昔比的小姑子，不休她休谁？
然而柳如霜却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柳丹枫。
“所有人都觉得是欺负我的后果，觉得是我左右了这个后果，其实不是。”
“你觉得我是个容易被欺负的人吗？别说几次，就是几十次，她赵氏那蠢样儿也不可能真正欺负得到我。”
“我能被欺负到，不过是小弟小妹在身边无还手之力，而非我弱。”
“但赵氏那样的女子，恐怕也没几个男人受得，我大哥忍了几年也是厉害了。”
“不信？我问你，若是你媳妇，你受得了吗？”
柳丹枫光是想想就吓得连忙摇头，一副不敢恭维的模样。
之后他又好奇地盯着柳如霜。
“所以你被欺负是你装的，就像与我娘的矛盾，也是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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