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女中豪杰汪诗诗
一行人嘻嘻闹闹的,很快就来到了杨家村,花满溪和汪诗诗,陈修礼等人是一辆车的,他们走在最前头,率先下了车,与农家谈好了价格和屋子。
好巧不巧,他们来到的正是刘叔大儿子刘伯清的媳妇娘家。
“原来是亲戚,是我们妞儿的小姑姑,这样吧,这住宿就不要钱了。”杨家也是好客的,听说花满溪是亲家的干女儿,怎么都不肯收钱。
“哪儿肯呢,若是干爹知道了,定然要骂我,杨伯,快收下吧,我这是招待客人的,哪能让你吃亏了?”花满溪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子塞到他的手上,故意威胁道,“你若是不算清楚吧,那我就把这把银子留下了。”
“这如何使得?这闺女真是的!”杨伯没办法,只能算清了住宿的费用,还有租贡场地的,采摘食材等的费用,最后他愣是要抹个零头,说是一场亲戚,无论如何要抹个零。
花满溪争不过他,只好由着他了,谈好价格后,杨伯带着她熟悉了几间屋子,还有菜园,田地。
花满溪和淡云去转了一圈儿回来,后面的人也全部来到了,陈修礼和汪诗诗正在招呼着。
总共有三个院子,汪诗诗带着几个女孩子住在一个院子里面,陈修礼带着男的住一个院子,而那位九爷和沈大人各自都带了不少护卫,他们住最好的那个主院。
一行人呼啦呼啦地下来,沈绍明明正值壮年,端的还是卓越风姿,却偏生要个护卫扶着下马车。
“矫情,这么娇贵还来什么农家乐,是美食节上面的东西不好吃,还是我汪府住着不舒服?”汪诗诗自从听见他讽刺了一顿陈修礼后对沈绍那是一百个不顺眼啊,低声在花满溪耳边吐槽道。
“别乱说话,人家过惯的就是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还有踩着小厮后背上下车的呢,你真是少见多怪,当心给陈大人惹了麻烦。”花满溪抿唇一笑,低声在汪诗诗耳边回道。
两人相视一笑,说起悄悄话来。
“这地儿穷是穷了些,不过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倒是比京都那些现造的避暑山庄多了几分灵气。”沈绍下了车,站在院子中,负手而立,远远眺望了一眼这周边的环境,低声叹謂道。
“看来沈大人久居庙堂,倒是生出了隐退山水的想法啊。”陈修礼听了沈绍的感叹,上前接了一句话,状似玩笑道。
“这是什么话?沈大人是我们南阳的国之栋梁,肱骨之臣,若是沈大人都隐退山水了,朝中还有何人可堪为官?”南谨行呵呵一笑,顺口接道。
沈绍面上仍然是一副意味难明的笑意,却对着南谨行拱了拱手,道:“九爷言重了,沈绍也不过是南阳大国人才之中的沧海一栗,若论起肱骨之臣,朝中镇国公一家,才算是当之无愧。”
提起镇国公,陈修礼此番已然有些了准备,不再情绪外露,反而南谨行低声唾了一声,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有甚好提。”
看来这九王爷跟镇国公一门有结仇,然而老丞相与镇国公沆瀣一气,向来立场相同,这位沈大人是老丞相的得意门生,却由得九王爷如此诋毁镇国公,那是否说明他的政见与老丞相不同?
陈修礼眼底的眸色越重,却仍然端着一丝从容笑意,不疾不徐道:“九爷,沈大人,既然是出来游玩,谈朝中之事岂非无趣?不若到房中换了衣裳,下到田地之中,体验一下农人的艰辛?”
“陈大人说得在理,本官幼时也曾耕田种地,不过隔的时间太长,早已不知道如何劳作了。”沈绍轻叹一声,招呼了护卫进院子,竟然也不对九王爷说声请,简直可算是目中无人。
谁让人家权势大呢,即便他是个王爷,是皇帝的亲亲儿子,可是朝中说话,他的话未必比沈绍的管用。
南谨行也不能计较,只能招呼了侍卫,也进了院子中。
一行人很快就换了衣裳出来,这些衣裳都是新的粗布麻裳,为了方便客人体验劳动准备的。
“哎哟,这衣裳好刺人,穿着太不舒服了!”陈修雅出来后,就觉得这衣裳浑身不得劲,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我也觉得这衣裳太不舒服了,想不到这粗布麻衣这么不好穿,贵真是有贵的道理,绫罗绸缎真是比这好太多了。”沈妙君也吐槽道。
“对啊,我们家的下人穿的都比这个好,这实在也太穷了吧。”就连宋俏和宋侨都开始吐槽了。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花满溪见状,只能低叹了一声,果然,投胎是门技术活儿啊,若不是她穿到了这身子上,原身和大舅一家还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花大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听着怪怪的,我怎么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陈修雅虽然一向娇蛮,但是现在花满溪人缘太好了,秦百亭他们为了一口吃的,甚至都不顾他们同是京都人的原则了,她若是说话太难听,惹怒了花满溪,秦百亭那帮人大概会把她撕了。
“花大厨的意思是说,身着绫罗绸缎的人,都不是养蚕的人,是说养蚕的人辛苦养蚕织布,做出了绫罗绸缎,却无法穿在自己身上,只能穿粗布麻衣,但是你们这帮闺阁小姐平日穿着上好绸缎丝帛,却体会不到养蚕人的辛苦,还嫌弃这些粗布刺皮肤,花大厨只是感叹一下而已。”沈妙兰徐徐上前来,缓缓开口解释道。
沈妙兰姿容清艳,是这一帮姑娘中长得最好的,她即便穿了一身粗布衣裳,也难掩她通身气质,既带着楚楚可怜的娇柔,又带了些风情万种的妩媚,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即便是身为嫡女的沈妙君,也比不上她,难怪陈大人的继母,会选中她来继续制肘陈大人呢。
沈妙兰话毕,倒是沈绍先啪啪的鼓起掌来,他眼角和唇角不论何时都微微弯起,带着一丝难明却又随意的笑意,他朗声道:“素问平安侯府家中二姑娘有才女之称,确实名不虛传啊。不过花大厨这一句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倒是令本官吃了一惊啊,这才情,不比沈二姑娘低啊。”
沈绍饶有兴味的目光又落到了花满溪的身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相当好奇一个农女厨子,竟然还能出口成诗。
花满溪这一会倒是不再低头了,她微微抬起眼,直接与沈绍对视,缓声而淡静道:“不过是有感而发,沈大人不知道吧?我本身就是出自这些穷村子的,我从小就跟着我舅父舅母长大,我娘亲在富贵人家中做长工,被克扣工钱,自身难保,我舅父干活的时候摔断了腿,治光了家底,捉襟见肘之时,我本身定过一次娃娃亲,是同村的秀才,大约是见我舅父家中这般光景,瞧不上我了,便来退亲了,威胁我还定亲礼,家中的银子全都给舅父看病了,实在拿不出五两银子,他们便威胁我嫁给一个傻子。”
花满溪说罢了,微微挑起眉,扫了一眼那沈绍,似乎在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并问了,别时不时用那种探究的目光打量她,免得淡云误会得抓狂,再禀告给她家徐公子知道。
她知道她家徐公子肯定行的都是危险事情,她可不想他分心。
沈绍对于花满溪这样聪明的说法很是满意,微微点了点头,就像是批改暑假作业的老师,点了一个已阅一般。
倒是其他人都被花满溪这传奇故事惊呆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被退亲了事都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这不是很丢脸的事吗?而且她后来又订了亲,她未婚夫知道她被退亲的事吗?
一众姑娘家都惊得目瞪口呆,反而是秦百亭那一伙人气得咬牙,对着花满溪道:“实在是欺人太甚!退亲本就是他们不对,竟然连五两银子都要逼着你们还!花大厨你告诉我,那个该死的秀才在哪里,我帮你料理了他!替你出一口气!”
那丁秀才陈修礼是知道的,但是如今听花满溪这般淡静说起来,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哪里还等得到你来收拾,想必陈大人早已帮花大厨收拾过了吧?”沈绍微微一笑,又将目光落到了陈修礼的身上,一点部落,将他黯然心痛和紧攥的拳头看在眼中。
这人怎么就那么讨厌呢,不是在消遣满溪,就是在针对她的亲亲表哥!
汪诗诗顿时就火了,一把站前了几步,挡住了陈修礼和花满溪,声音拔高了两度道:“哪里用得着我表哥出手,再说我表哥可是朝廷命官,做事做人可都是要依法守法的,那个破烂秀才,我汪诗诗出手收拾了!”
“那倒是不知道汪小姐是如何收拾的呢?”沈绍这才将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点到汪诗诗的脸上,闲散般问道。
“哼,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退了亲想要肖想本小姐,还欠了本小姐一屁股的债!本小姐只能让他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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