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众同他交好的人,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薛映作完了,还看着白慕歌道:“白慕歌,我这就是随便做的打油诗,娱乐一下大家罢了。既然你也同意斗诗了,左右不过就是开个玩笑,所以你应当不会这么小气,跟我生气吧?”

薛映这么做,的确是有些欺负人。

但是在座没有一个人跟白慕歌关系好,加上人的本性总是幸灾乐祸的,所以就算有人觉得他做的过了,也都没出声,为了白慕歌得罪薛映,也划不来啊。

白鹭的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都想上去打架了。

还是白慕歌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止住了白鹭冲动的步伐。

白慕歌拿着自己手里的折扇,风度翩翩地摇了几下,似乎并不生气,好像也没听出来薛映骂的人是她,她开口问道:“薛公子的诗,作完了?”

薛映看她面上的神情,就连半点变化都没有,心中顿时惊诧狐疑,这小子竟然没反应?难道是根本没听明白,自己的诗是在骂他?

他出言道:“作完了!”

薛映虽然骂人了,但是看着白慕歌的样子,他的心里,多少有点失落,自己辛苦骂人,对方却根本听不懂,这不是有点噎人吗?

叶恒却是忍不住,在旁边笑道:“这都听不明白,草包就是草包,还不让人说他没用!”

白慕歌倒是看了他一眼:“叶公子怎么就知道,我听不明白了?”

叶恒双手一拍,看着白慕歌问道:“你明白?那你且说说,薛公子的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这话又是在给白慕歌挖坑。

白慕歌要是解释对了意思,那就是把自己又被骂了这种丢人的事情,摊开来说。要是解释不对,这就是真的应了,这都听不明白,是个标准的草包,洗都洗不掉了。

白慕歌轻笑了一声:“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何必费力,去解释一首,五岁的孩童,都能听明白的诗?且不说薛公子做出这首诗的动机了,我只是有些意外,薛公子看起来才高八斗,怎么作的诗,比那些没读过书的人,作的打油诗还烂?”

薛映顿时一噎。

白慕歌这是在实力表达,挨骂之后,只要自己不觉得丢人,那么丢人的就是别人吗?这小子不在乎被骂的事情,却来说自己的诗作得不好!

不少贵女们听了这话,都看了薛映一眼,眸中带着几分轻视,也是了,薛公子一首诗做得这么差,还好意思骂人,实在是令人失望。

薛映发现看向自己的失望眼神中,还有杜太师的孙女杜小姐,这是他的心上人,他瞬间觉得自己心态崩了。

他生气地指着白慕歌,冷嗤道:“好,我作的诗不好,白慕歌你倒是作作看,你会作诗吗?我作的不如打油诗,那你呢?你还能作得出打油诗不成了?”

叶恒道:“就是!就你这种,连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取笑薛公子的诗不如打油诗,简直可笑。就像是一只乌鸦,嘲笑一只白鸽长得黑,却丝毫没觉得,最黑的是它自己!”

白慕歌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叶公子,你说的乌鸦是我吗?白鸽是薛公子吗?”

叶恒轻哼了一声:“我说的是谁,谁自己心里清楚!”

白慕歌同情地看了薛映一眼,开口道:“薛公子,我跟叶公子不熟,他拿乌鸦比喻我就算了,怎么你这种跟他熟悉的,他要拿白鸽比喻你呢?”

这下,倒是让薛映愣了一下,蹙眉问道:“白鸽怎么了?”

白鸽不是比乌鸦白多了吗?叶恒这就是在讽刺白慕歌,自己黑成一团,还好意思讽刺长得白的人黑啊,白慕歌的话,怎么说的好像白鸽犯忌讳了似的?

白慕歌道:“白鸽也是禽兽啊,飞禽的一种,薛公子你平日里到底做了什么,叶公子才转弯抹角的骂你是个禽兽?”

叶恒:“???”

薛映听了,指着白慕歌,怒道:“你这……你这就是强词夺理!”

只是话是这么说。

薛映还是扭头看了叶恒一眼,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责怪,这是怎么比喻呢,真是不会说话!要不是因为,他们是很多年的好兄弟,他现在都要怀疑叶恒,是不是在骂他了。

叶恒有苦说不出。

白慕歌慢声道:“我这是强了什么词,夺了什么理了?难道白鸽不是禽兽吗?”

薛映:“……”他现在听这个这个问题,就像是听着白慕歌在问,薛映,难道你不是禽兽吗?

好几个才女,对视了一眼。

心里都觉得,这白慕歌颇有几分意思,从前是半点都没听说,这人这么伶牙俐齿。读书人和才子,最是会说话的,但是白慕歌这种出名的草包,竟然都能把两个读书人噎成这样。

倒是白暮深,这个时候开口,帮自己的两个好朋友解围:“好了,这诗会之上,禽兽不禽兽的,成什么体统?”

白慕歌嗤笑,方才薛映作诗骂自己的时候,白暮深怎么就不说,在诗会上作诗骂人,其实更不成体统?

她却也懒得生气,反而顺着白暮深的话道:“堂兄说得对,叶公子,你听见了吗?以后在诗会上,不要再随便提那些飞禽走兽了,我堂兄认为,你这样很不成体统,你虽然是中书令的儿子,但是我堂兄还是南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呢,你这也太不给我堂兄面子了!”

说着,她还一脸不赞同,甚至有些狐假虎威地看着叶恒。

白暮深懵了,白慕歌是在说啥?

白暮深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慕歌道:“我懂,我都懂!行了,堂兄,别多说了!我知道你跟叶公子关系好,不方便直说,我这个做堂弟的,就帮你说了好了!”

白暮深要不是为了维持风度,都想大骂一句,你放屁。

叶恒也狐疑地看了一眼白暮深,要不是因为,白暮深跟自己关系好,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白家堂兄弟两个人,故意挤兑自己了。

薛映:“……”他现在是发现了,白慕歌一开口,就能成功地把他们几个好兄弟的关系,挑拨得一团糟,只剩下过往的感情留下的信任苦苦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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