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生剖人腹
“好了，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由打算，你在府中安生一些，至少不要正面与宋青萝起了冲突，那小贱人邪门儿的很。”
李柔烦躁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宋倾城跺了跺脚，追了几步上前：“母亲，你怎么……”
头也没有回，李柔只是朝后摆了摆手，示意她不想说话，起身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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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萝才走到琉璃阁外头，就看到一个丫头搬了一盆的血水往外走，老夫人坐在正厅里，几位姨娘还有府里的小姐也不敢吭声，金玉倒是比宋青萝来的要快些，见宋青萝来了，她不着痕迹的朝宋青萝眨了眨眼，便低了头抿手里的茶水。
“二姐姐。”宋娉婷飞快的起身走了过来，握住宋青萝的手，压低声音道，“大伯已经说了，只保小的，不保大的，十姨娘也是可怜，也不知道如何了。”
宋青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跟着宋青萝进去给宋老夫人请了安，也没说话只站在一旁，宋老夫人看向她，伸手招了招手：“青萝你来。”
“是，祖母。”
宋青萝上前，宋老夫人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之前你常来陪我下棋也给我按一下头，如今我头疼的厉害，你给我按一下。”
“是，祖母。”
宋青萝绕到宋老夫人伸手，指尖轻触落在宋老夫人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揉着，宋老夫人明显的舒服了不少。
宋南霜看了一眼，轻声的问道：“看二姐姐的手法，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姐姐是个郎中，这手法显得很娴熟呢。”
在场的人都朝宋青萝看了过去，八姨娘平日里和十姨娘关系最好，不由得朝宋青萝看了过去，这八姨娘在入府之前就是个郎中家里的庶女，她虽然没有继承衣钵，但是耳读目染的，也能知道一些简单的，听着宋南霜的话，八姨娘才发现宋青萝给宋老夫人按摩的手法确实显得比任何人都来的专业，像是学过似的。
八姨娘抿了抿唇，低垂了眼眸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宋老夫人倒是没多想，只顺着宋南霜的话道：“青萝这手法确实不错，南霜你也学着些，日后出阁了，伺候婆婆也用得上。”
宋南霜脸一红，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祖母快别这么说，二姐姐都还没及笄订亲，哪里就轮到我了。”
“迟早的事罢了。眼下都是自家人，你也不用害羞，你从小就没了生母，如今嫡母又不中用，自然是要我这个老婆子操心的。”
宋老夫人脑壳没这么疼了，气也顺了些，说话也轻松不少。
宋南霜抬了抬眸，见宋青萝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些话影响到，她咬了咬牙，又朝宋青萝俏皮的道：“二姐姐这手法何处学来的，可是准备着日后要伺候婆婆的？”
好你个宋南霜，我不找你的事儿，你倒是尽是找我的麻烦，宋青萝挑了挑眉，悠悠的笑道：“南霜妹妹要是想学晚些到我那里来就成了，你这么问，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介绍婆家，怎么的，你有什么好人家要给我介绍一下不成？”
相比较宋青萝的口无遮拦，宋南霜可没修炼到这个程度，她只是按着宋陵容说的来每次刺激一下宋青萝，而且确实宋青萝以往什么都不懂，现在连按摩手法都这么专业，以往明着就很讨厌她的宋老夫人，现在虽然不至于说完全的喜欢，但是明面上也算是过得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宋南霜红着脸有些紧张的低着头道：“二姐姐，南霜哪里敢给二姐姐介绍婆家，二姐姐可是得了皇帝的恩赐能自己择夫君的。”
宋青萝轻笑了声，直接的呛：“那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打探什么或者往我身上栽赃些什么。”
“冤枉啊，祖母，南霜……南霜没有这个意思！”
宋南霜慌了，噗通一声就朝宋老夫人跪下。
宋老夫人作势抬手拍拍宋青萝，淡淡的道：“行了，青萝你现在这张嘴也是得理不饶人，南霜素来胆子小，平日里也难得出院子一回，你倒是要把她吓着了。”话落，宋老夫人又不耐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宋南霜，“起来吧，自家人动不动就跪什么。”
宋南霜惶恐的起了身，也不敢看宋青萝只退到一旁站着，宋青萝收回视线，继续伸手给宋老夫人做着按摩。
厅里一时间静的出奇，没有人说话。
“去问问里头怎么样了，不是广文已经说了保小吗？这么久还没生出来，别小的还保不住！”
宋老夫人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都快接近晌午了，还要折腾到何时？
“是！”
有丫头飞快的去了里间一趟，再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是苍白的，说话也有些结巴：“回老夫人的话，十姨娘已经晕过去了，那孩子就卡在那地儿，出不来，产婆催生的法子都用了好些个了，十姨娘已经没力气了，要是孩子再出不来，恐怕……恐怕都保不住啊……”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宋老夫人猛的提起精神，若是个女娃子，那死了就死了，随着她那不中用的娘一张草席卷了丢出去便是了，可若是个儿子，能要还是要的。
“听产婆说，是个带把儿的。”
小丫头额头上都是涔涔的汗水。
“既是个儿子那就得生出来！”宋老夫人赶紧下了命令，“那两产婆做什么吃的，孩子都出来一半儿了，怎的还能卡住？”
小丫头赶紧答：“说是连着，怎么都取不出来，又怕伤着少爷，不敢使劲儿……”
“那不若把肚子剖了便是。”
宋南霜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八姨娘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幸亏两个婢女及时扶住，她猛的怒视宋南霜：“你说的什么话！一个大活人，能将肚子剖了吗？”
“可……可父亲不都说了保小么？”
既然已经舍弃十姨娘了，那剖不剖肚子有何区别？
宋青萝瞳孔微微的缩了缩，好家伙，这宋南霜年纪小，平时也不大吭声，就跟透明人似的，前世下场还不是很好，她时不时的还会对宋南霜起那么一点恻隐之心，可现在竟没想到宋南霜心思这么毒辣！
生剖人腹，特别是还在十姨娘都失血疼晕过去的时候？那简直就是要十姨娘的命！
可宋老夫人却把这话听进去了，她一拍桌子扶手，立即道：“南霜在这话倒是不错，反正十姨娘也活不成，赶紧让产婆动手，一定要把少爷保全了！”
“是！”
小丫头抖着领了命令跑出去，许是太害怕，连门槛都没迈过去嘭的摔在地上，差点就摔懵了。
见状，八姨娘实在是忍不住了，急忙的上前：“老夫人，十姨娘生产无功也有劳，如此的话，她完全没有活下来的机会，那……”
“不然你有何好办法？若是你有办法让两人都能活下来，那自然好，可如今没有办法，我相信十姨娘也愿意舍己救儿。”
宋老夫人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了。
八姨娘咬了咬唇，看了宋青萝一眼，正巧宋青萝也看了过来，她急急的做了个嘴型然后借口去茅房转身出去了，宋青萝眯了眯眼，八姨娘刚才说的是帮帮忙。
宋青萝想了想，朝宋老夫人福了福道：“祖母，我去厨房给大伙儿端些点心来，免得等会也不知道要饿到何时。”
“行，你去吧。”
宋老夫人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宋青萝提了裙摆快步的走了出去，在院子外的一个柳树下，八姨娘急的直戳衣角：“二小姐！”
“姨娘不是去茅房吗？怎么在此？”
宋青萝淡淡的笑着。
八姨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握住她的手：“二小姐，你懂医术吧？”
嗯？
宋青萝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八姨娘咽了咽口水，又道：“嫁入宋府之前，我家里世代从医，我天资愚钝，没有这个天赋学医，可也算是从小在医馆里大的，很多事都知道一些，方才我见你给老夫人按摩的手法，这可不是说随随便便能练出来的，二小姐，你肯定是懂医的！”
呵，倒是挺有眼力见儿的。
宋青萝笑了笑，没反驳也没否认，就是不说话，八姨娘急了：“二小姐，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平日里我和你也没有交好，可是你忍心看着莲月死的这么惨吗？”
李莲月正是十姨娘的闺名。
“十姨娘的命，你不去求父亲，不去求祖母，你倒是求到我身上了？”宋青萝不着痕迹的把手从八姨娘的手里拉了出来，轻笑道，“哪怕我真的懂医，也不代表我能处理十姨娘这样的情况。”
八姨娘眼圈一红，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再次抓住了宋青萝的手：“二小姐，我求求你了，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帮莲月了，你既懂医的，能不能想想办法，就算没有办法，能不能帮忙劝劝老夫人不要这么残忍，生剖人腹取婴儿，那是商纣王的妖姬妲己才做的出的狠事啊！”
说着，八姨娘一下就跪在了宋青萝的跟前。
宋青萝沉默了片刻，双眼直视她：“你和十姨娘关系好到这么帮她，可我好像和她没有这么好的关系吧，她是死是活于我何干呢？”
“二小姐，若是你帮忙救了莲月，我……我能告诉你大小姐是怎么从九王爷那里脱困的！”
八姨娘笃定的看向宋青萝，这倒是让宋青萝微微的吃了一惊，这八姨娘倒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知道自己现在最想弄清楚的事。
“我可以帮忙。”宋青萝迎上她的眼睛，伸手把她拽了起来，语气冷了不少，“只不过，若是你将我会医的事泄露出去半个字，我让你不得好死！”
八姨娘浑身震了震，宋青萝明明就是个小姑娘，为什么周身都是那种冷厉的上位者的尊华，太可怕了，八姨娘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二小姐，经了上回四姨娘的事，我已经对宋府心寒了，也一心想找机会离开宋府，若不是我和莲月情同姐妹，不忍心留她一人大着肚子在宋府，我……我早就和我表哥私奔了。”
说着，八姨娘从兜里拿出一个荷包递过去，宋青萝看了一眼，上头绣着的是并蒂莲，这不是最主要的，而是并蒂莲下方绣着八姨娘和一个男子的名字。
八姨娘怕宋青萝不信，举手发誓：“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我有一句假话，定遭天打五雷轰！我表哥就在青囊药铺做伙计！叫石明！二小姐若不信，我……”
“信了。”
本来宋青萝还不信的，可说到青囊药铺她就信了，她可是青囊药铺的二当家，里头有谁她能不知道吗，确实有个挺老实本分的伙计叫石明，王掌柜还想着将侄女儿介绍给他。
可人石明说了自己心有所属，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就和心上人回老家过日子，而且已经换过定情信物了，那信物就是两个一样的并蒂莲荷包，上头绣着他们彼此的名字。
这事儿，宋青萝当时听着只觉得好玩儿，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想到竟然石明和八姨娘私下是有关系的。
八姨娘见宋青萝信了，她稍稍的松了口气，她是豁出去了才拿自己最大的秘密来给宋青萝当抵押，再加上宋倾城的事，应该够本儿了吧？
“二小姐，求你帮帮莲月吧？”
八姨娘咚的给宋青萝磕了头。
“啊！”
宋青萝还没回头，一声惨叫声从身后院子里传来，八姨娘吓得腿登时就软了，跌坐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嘴里不听的叫着：“晚了晚了，肯定是莲月，被剖了肚子了……”
听着声儿不对！
宋青萝没管八姨娘，转身就朝院子的方向跑过去，几步飞快的冲进院子。
十姨娘的房间外头已经挤满了人，就连宋广文也被老夫人叫人再次请过来了，只听着他在外头烦躁的喊：“一群饭桶！那么久还弄不出一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肚子剖开了没有，少爷怎么还没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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