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的男朋友一巴掌拍死一个撒娇怪(7)
去阿东家的路上,白瑶很安静。
就算迟钝如薛衍,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轻轻的拉拉她的衣角,“瑶瑶,你生我气了吗?”
因为他今天又没有好好工作,而是在上班的时候摸鱼,一直都在偷偷的想她。
白瑶回头看了他一眼。
薛衍目光单纯,神色里有着忐忑不安,他极度的依赖白瑶,如果白瑶稍微表现出一点不喜欢他的态度,那么他就会做出极端的反应。
比如说他们刚刚谈恋爱那会儿,白瑶不过是在网上看了个段子,试着对男朋友说三遍“我不爱你了”会发生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下班回家的时候,男人从阴暗的卧室里跑出来迎接她,她故意板着脸,说了一句:“薛衍,我不爱你了。”
薛衍站在原地不动,怔愣愣的看着她。
他这是什么反应?
白瑶又说了一遍:“我说,我不爱你了哦。”
他还是没有反应。
白瑶第三次说:“我不爱你了。”
薛衍什么话都没说,他慢吞吞的走回了那个阴暗的房间,关上了门,没有任何动静。
白瑶还觉得他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这种小游戏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她放了包包,去厨房里洗菜准备做饭,厨房门口那儿忽然走过来了一道人影。
薛衍很少晒太阳,脸色本来就比普通人要白,现在更是苍白如纸了,他捧着一把东西,小声的叫她的名字,“瑶瑶。”
白瑶关了水龙头,回头看他,“怎么了?”
薛衍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面前,把手里捧着的银光闪闪的东西都送到了她的面前,“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可是人类都想要,一定可以值点钱吧,我还有很多,都送给你。”
白瑶看着手里被塞进来的一堆白色的鳞片,这种白色十分的纯粹,在温暖的灯光下泛着漂亮的光彩,冰冰凉凉、冷冷硬硬的质感,她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的鳞片。
尤其是每一枚鳞片上还沾着点点红色的血迹,似是雪地里添了抹抹红,既血腥又迷人。
白瑶抬起眼眸,呆呆的看着他。
薛衍见白瑶不说话,他抿了抿唇,又脚步缓慢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等他再次出来时,他手上拿了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瓶,他面色惨白,讨好的把玻璃瓶也塞进她的手里,小声的说:“瑶瑶,这个可以让人的身体基因变异,提高他们的身体素质,应该很值钱的。”
玻璃瓶里的红色液体好似还带着点温度,毫无杂质的纯粹的鲜红,比她见过的任何红色都还要干净。
白瑶终于开了口,“我不要这些,你别送给我。”
薛衍失落的低着头,他觉得她是不喜欢,于是他落寞的转过身,再次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白瑶微微皱眉,她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的放在了柜台上,然后她穿过客厅,直接打开了卧室的门,随即她就惊叫一声,“你在干什么!”
薛衍手里的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蜷缩在床后,见到白瑶大步走过来,他恐慌的说:“不要过来!”
可是白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她也看清了他努力卷成一团却还是藏不起来的尾巴。
白瑶愣在了原地。
薛衍保持着半人半蛇的状态,尾巴上血肉模糊,许多的小伤口都在不停的沁出血迹,尤其是尾巴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冒出来的血就和玻璃瓶里的红色液体一模一样。
这当然是恐怖骇人的场面,寻常人看到一个人有着人身蛇尾都会忍不住尖叫出声,更何况他现在的模样更是阴森恐怖。
薛衍眼尾泛着红,不知何时变成竖瞳的眸子里雨雾聚集,他快要哭出来了,艰难的挪着身体,半爬着到了她的身前,伸出染了血的手抓住她的裙角,他仰着头紧紧的盯着她,颤抖的说:“瑶瑶,不要嫌弃我……你别不要我,我没有你是不行的……”
他明明想用手触碰更多,却只敢抓着她的裙角,用尽浑身的力气抓着那小小的一角,害怕她会跑掉。
他的一双眼好似能淌出血来,恨不得把自己的心也剖开给她看,“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可以给你,我的骨头,我的内脏……人类说过,这些东西很珍贵,我都给你,你继续爱我,好不好?”
白瑶虽然自恋,但她自认为也是个正常人,她不喜欢蛇这种动物,应该说这种软趴趴的好像是没骨头一样的动物,她都不喜欢。
只是因为她的目光落在了他满是伤痕的尾巴上,她忽然就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如果没有受伤的话,他的这条白色尾巴一定很漂亮。
紧接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她。
她跪下身子,刚朝着他伸出手,就已经被他迫不及待的拥进了怀里,他蹭着她的脸,不断的用黏糊的“爱”字来表达出有多么的喜欢她,受伤的尾巴试探着一点一点的碰着她。
直到她干脆利落的伸手抱住了他的尾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不起!薛衍!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开玩笑了!”
她真的是该死啊!
白瑶被愧疚感淹没,那几天时常半夜里睡着睡着就醒了,然后抱着装着鳞片的玻璃罐子和装着红色血液的玻璃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于是薛衍这个伤患还得天天爬起来安慰她,他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柔的说:“没关系的,瑶瑶,我很快就会好的。”
他说的是实话,他身体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尾巴上就长出了新的鳞片,伤口已经看不出痕迹了。
可是白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把他身上的睡衣哭的洇湿了一大片,“你的伤口好的很快……可是……可是那个时候你一定很疼啊!”
薛衍的心脏好像突然就涌进来了很多东西,让他身体都变得沉甸甸的,很多年来,他都习惯了三天两头的被添上好多伤口,因为习惯,所以疼痛这回事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以至于第一次被人心疼时,他被这种陌生的感觉所吞没,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就只能陪着她一起掉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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