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离开
此地位于青云后方，又是最高之地，以此望去，整个青云一览无余，各处大殿、演武场尽收眼底。群山隐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古有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只有身登绝顶，才能真正体会到，这是一种何等的胸怀啊！”张让站于崖边，不住感慨。
程诺一走到张让身后，眺望远处，也感觉自己的心胸豁然开阔不少，同意道:“是啊，站得高看得远，才能够明白自己的渺小，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张让道:“其实，青云山算不得高峰，轮回大陆上最高的地方，莫过于御剑盟的引天峰，可惜一生无缘相见。”
“引天峰？”程诺一没听过这个名字，估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这里毕竟只是僻远地区，程诺一又未曾游历过，见识自然不如张让这样的老前辈。
“罢了，讲正事吧，”张让转过身来，看着程诺一道，“此次青云门之变，你居功至伟，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说来惭愧，确有一事。”程诺一躬身。
张让道:“有事就讲，不必矫情。”
“行，事情是这样的……”程诺一如此这般，把龙溪村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独狼帮三当家那一段也没有漏过。
“龙溪村……”张让皱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总是模模糊糊存在于记忆深处，令人烦躁。
“找人没有问题，”张让道，“不过人海茫茫，能否找到就是一个未知数了，而且若是他们不在青云门管辖的地界，再怎么找也是徒劳无功。”
“我明白，”程诺一道，“待青云门放出消息后，我会在青云等待七日，若是依旧没有音讯，我就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
张让点点头，又道:“找人只是小事，你可再受一份奖励。”
“不必了，”程诺一道，“能帮我找人就已经是恩惠，再提要求就过分了。”
张让稍有愠怒，道:“青云门虽小，却依旧是宗门，哪有一个宗门占人便宜的说法，况且，以你的天资，现在让你欠青云一个人情，对我们彼此都大有好处。”
“张老过誉了。”程诺一连忙告罪，又打趣道:“您不是说不管青云门的事务吗？怎地又为青云做打算？”
“小崽子少废话！你不愿意？”
“当然愿意！”程诺一连连点头，生怕惹怒张让，道:“我还需要一些灵草药材，不知青云有多少。”
张让道:“你列一份清单，写明种类和数量，交给甄小子，他自然会办妥，送到你的院落。”
甄小子就是大长老，姓甄，也就张让能这样叫。
“多谢了！”程诺一十分感激，这一次不知省下多少事，九九玄经的修炼进程终于有望提高了。
“不必谢。”张让又转身过去，继续看青云山的风景。
谈话结束，程诺一也没雅致看风景，道一声告辞就准备离开。
“抓紧一切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变强吧，世界很快就要大变了……”
“嗯？”程诺一止住脚步，回头看。张让仿佛什么都没有说，一派世外高人的样子保持不变。
“大变？”程诺一不明白，摇摇头继续迈步，慢慢走远。
“龙溪村……在哪听过呢？”张让目眺远方，陷入沉思。
……
青云门很快行动起来，在青云门管辖的地域散布消息，说龙溪村的程诺一在青云等候，请与青云门的弟子联系。除此之外，如有龙溪村的消息，也可有联系，如若有用，可以给予一定报酬。
青云弟子不多，但是青云门所管辖的地域也实在不大，短短两天时间，消息已经四处遍布。
程诺一怀着忐忑的心情，在青云门的院落里坐等七天，没有任何好消息，连有用的情报也没有一个。
不过这七天中，程诺一所需要的灵药倒是一份份到齐，不过可惜的是，其中还是缺了几份比较珍贵或者比较稀少的灵药。
“血莲花差两朵……天青藤没有，木凝脂没有……”
程诺一清点着大长老送来的灵药，有些苦恼，所缺的虽然不多，但是他孤身一人，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是很难搞到的。
“该怎么办呢？”程诺一思考。
九九玄经中，分为炼体和淬魂两个部分，所需的灵药当然也各种分开。程诺一所列出的清单把两副药方混在一起，依现在清点的结果来看，一副都无法凑齐。
其中，血莲花和木凝脂是炼体所用，而天青藤则是用做于淬魂。
程诺一向大长老请教过，这三味灵药中，血莲花最易得，只要稍大一点的城池都有卖，只是青云的储货不多，恰好没有了。
而木凝脂，是属于凝脂果中的一种，在凝脂果中，这已经是最常见的了。但其数量还是十分稀少，可遇不可求。
至于天青藤，不仅是可遇不可求，其珍贵程度也不一般，粗略估计，怕是比得上十份木凝脂。
“靠机缘吧，能凑齐一副是一副。”程诺一也无可奈何了，急不来的。
没有龙溪村的消息，灵药也已经收到，继续留在青云门也没有意义，程诺一向所有人告辞道别后，就准备离开青云门。
临别之时，大长老依旧不忘拉程诺一入青云门。
“小友，真的不考虑一下，青云门虽小，但还是有一些底蕴的，何况现在有太师叔在，不怕会误人子弟。”
对于大长老的要求，程诺一自然是婉言谢绝，之前自称青云弟子弟子只是权宜之计，程诺一还有许多事要办，不可能停留在一个地方。
“多多保重！”
“前路漫漫，多加小心！”
张灵芸和乘峰两人一路送到青云山门口，各自送出祝福。
程诺一和张灵芸相处不久，却救了她两次，两人之间，总有一种微妙的关系。
至于乘峰，程诺一之前没有交集，但是在青云门等待消息的那七天里，两人经常切磋，相互验证各种的修炼问题，倒是对其印象多有改观。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程诺一抱拳，“世界虽大，也总有相逢的日子，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各自保重！”
程诺一告别后，沿着来时的山路走了下去，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沉默一会，乘峰感叹道:“这几日的相处下，我发现程兄弟的天赋远远不止如此，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张灵芸嗯了一声，道:“我们也要努力啊，不然再次相见时，恐怕只能望其项背。”
这时，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慢悠悠走来，正是张让。
张让看着两人，道:“接下的日子，你们就跟着我吧。”
“嗯？”两人一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喜，连忙半跪下施礼。
“是！”
“是！”
……
程诺一下了青云山，却不知道往哪里去，关于龙溪村的事情毫无头绪，完全不知从何处找起。
想着想着，程诺一花了点时间，回到了龙溪村，在废墟上翻找一番，企图发现点什么，可惜一无所得。
在龙溪村没有发现，程诺一又去了寒潭那一带。当然不是要进去，现在进去无异于找死，他只是从那里往边缘搜索，希望找到当年小伙伴们逃走时的痕迹。
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有，那么多年过去，痕迹早就消失，哪会等到程诺一来找。
两个地方都没有收获，程诺一并不沮丧，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他回到了半山镇，这里连接着几条要道，程诺一准备随便搭上一个商队，一切随缘。
半山镇还是那个半山镇，没有任何变化。程诺一各处转了几圈，没有找到任何商队之类的队伍。
在半山镇转着转着，程诺一竟然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跟踪的人技术并不高明，程诺一很容易就发现了那人的存在。不过程诺一没有在意，做自己的事，任其一直跟着，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到了最后，程诺一也感觉无事可做，就干脆找了个茶棚，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对方露出真面目。
三分之二盏茶时，终于来人了。
人不多，加上起先跟踪的那位，一共八个。不过这些人程诺一看着眼生，好像没有过交集，为什么要找上他？
“姐夫！就是他！”八人中，一个人一马当先，走上前指着程诺一的鼻子，趾高气扬叫道:“帮我好好教训一顿！”
“你谁啊？”程诺一感觉莫名其妙，自己和这人有仇吗？
“你不认识我？”那人似乎遭受了天大的侮辱，大吼道:“你竟敢说你不认识我？全忘了是吧，好！今天就让永远记住我！”
程诺一还是一脸茫然，道:“怎么？我应该认识你吗？”
那人咬牙切齿，恨声道:“三个月前，就是你，让我不仅丢了工作，还受到有史以来最大的侮辱，我早已调查过，你根本不是独狼帮的人，相反，你还在路边惹了独狼帮，能活到今日，算你的运气好，不过现在可不会让你继续好运下去！”
那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程诺一才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之前只来过半山镇一次，结合那次的经历，程诺一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
“我的天呐！”程诺一心里抓狂，简直无语至极，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奇葩之人，到底是有多自以为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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