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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再见,我们就是仇人了


南桑在听见陈绍南说那些的时候。

其实脑中还冒出了一个想法。

景深在婚礼上丢下南初来救她,有点像……选择了她,抛弃了南初。

而且南家出事到现在,景深并没有参与。

他对她的内疚,看着好像真的很深很深。

在南桑的记忆中,这算是第一次。

景深在南初和她中间,选择了她。

说心里毫无波澜,是假的。

可现在看看,真的是太可笑了。

虽然波澜只有微小的一点点,可也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不是为了她抛弃了南初。

是因为刘呈翔死,他可以第一个拿下城西的地盘,牵扯上她,甚至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他不插手南家的事。

是因为清楚杨浅不会伤及南家人的性命,而南镇丢下的盘子,他可以接。

而现在要插手了。

是因为她要插手,去伤及南家人的性命了。

景深还是传闻中的那个景深。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南桑突然有点好奇:“对你来说,是南初重要还是利益和权势更重要。”

景深没答。

南桑也不想知道了。

南桑伸出手:“再见我们就是敌人了。”

景深敛眉盯了几秒,伸手。

南桑恍惚了一瞬。

亲人做不成,爱人做不到,陌路人做不了。

南桑勾唇笑笑。

感觉从南初带他踏入景家的那一刻。

命运的齿轮好像就已经转动了。

母亲和南镇关系不睦,景家瞧不上南镇,而南镇歹毒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带景深入景家的是南初,景深爱上的也是南初。

命运在冥冥之中就已经为俩人以后的关系,打上了标签。

俩人之间。

除了仇人,无关系可做。

南桑和景深冰凉的手一触即分,转身开门离开。

南桑在隔天做了全身检查。

除了左手手腕的伤不可逆也永远恢复不好外,别的地方,暂时看不出什么。

南桑申请了出院。

忠叔来接的时候递过银行卡。

南桑给陈绍南:“这里是一千万,我答应了的,连本带利。”

不出院,杨浅不愿意借给她钱。否则,南桑不会留陈绍南在她身边这么久。

陈绍南嘴巴蠕动半响:“我妹妹年后开始实习找工作了,我不放心她。”

南桑不明白:“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我是想告诉你,我留在京市,不是为了纠缠你,你……你别赶我。”

南桑怔松了几秒,笑了,把卡塞进他掌心:“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只是……”

南桑唇角的笑消失了,“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陈绍南木愣的看着她,喃喃:“为什么?”

南桑想,因为以后的她不会再是这个样子,会面目全非到连她都不想再看,莫名的,南桑不想让干净又温柔的陈绍南看见。

南桑没说,转身想离开。

手腕被握住。

加上那次割腕住院,陈绍南照顾了她不少时间。

三餐定时营养,鲜花常在,水果新鲜多样。

解闷的平板电影和小说数不胜数。

他经常在病房里陪沉默的南桑。

南桑看着窗外,他看她。

朝夕相处这么久,但俩人却没有过肢体接触。

他这次握住南桑手臂,和那次借给南桑钱一般无二。

只是一瞬就松开。

动作拘谨,隐带羞涩。

说话却不是。

“我不知道你拼命都想报的是什么仇,景哥联系不上,而你明显不想让我知道,也从没打算让我参与。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想告诉你,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了,一定要告诉我。”

陈绍南温柔并坚定:“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帮不了的,我会拼了命的找人去帮,你不要……”

陈绍南手掌握成拳:“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南桑怔住。

陈绍南说:“我爷爷和我爸都说过,女孩是花做的,该长带笑,长淋温暖的阳光,血液也好,眼泪也罢,不该沾染分毫。”

“桑桑小姐,不要再让自己受伤。”陈绍南眼底是浓郁到溢出来的心疼:“会疼的。”

南桑愣愣的看了他好大会,转身走了。

上车后,忠叔朝后视镜看了眼:“这小子人不错。”

南桑视线定格在后视镜中呆呆看着车远走的陈绍南。

忠叔说:“干净。”

南桑喃喃:“的确干净。”

不止是干净,而且很温柔。

是南桑见过的最干净并且温柔的男人。

南桑没再看。

被送去城东的一栋别墅。

当晚,杨浅来了。

拎着一瓶红酒。

南桑启开,给自己倒满,一杯饮尽,“我无所不为,只为把南家一门四人,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杨浅莞尔幽幽,“欢迎来到地狱。”

南桑换了一身行头。

长发盘起,黑色大衣,跟在杨浅身后。

在三天的时间里见了无数人。

从三教九流,到名流政商。

杨浅对外的说辞是:“景全鑫的外孙女,景天的外甥女,京市第一千金景语嫣的女儿,景家唯一的血脉,南桑。”

景家早就亡了。

南桑更是声名狼藉到污糟烂臭的地步。

三教九流也好,名流政商也罢,通通都知道。

却对南桑笑得亲切,甚至隐带巴结。

南桑便也对他们笑。

像是他们没在南镇那排队取号,等着上她。

南桑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名声大噪。

二十三岁的芳龄,被一众大汉,齐刷刷的称为‘桑姐’。

南桑坐在酒吧台座,翘脚托腮看面前息壤的舞池。

目光转动,看向被人带进来的南镇。

南镇是南桑见过的最伪善也是最精于算计的男人,并且六亲不认,心思歹毒。

她认为景深和南镇比,都差了好大一截。

她在南镇在对面拘谨,甚至有点可怜的坐下后,笑笑给他倒了杯威士忌,“喝点吧,口感不错。”

南镇自然不喝,只是臊眉耷眼的盯着她:“桑桑。”

南桑拎起酒杯,摇晃了瞬,微微抿了口,接着看向舞池。

南镇说了很多。

说他当初在精神病院是鬼迷心窍。

说南桑如果觉得过不去,可以提条件。

还说没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南桑到底是姓南,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没必要闹这么大让别人看笑话。

接着说起一家人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斩不断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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