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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是甜的


这个吻超脱了景深的控制。

他落下时就想抽离。

手却莫名抬起,把南桑错愕到圆睁的眼睛遮挡住。

轻捧她的侧脸搓揉,和从前的习惯一样,宽慰着她忍耐。

宽慰一瞬后,他有点不喜欢这种感觉。

和南桑在一起那么多次,他从没喜欢过安抚她忍耐的感觉。

真的想离开,理智在也叫嚣着。

却就是没,尤其是南桑是微张的,像是在说——愿意。

不是从前虚伪的愿意,是真的愿意。

景深想——十八的南桑,按照推测,喜欢的是他,只是他。

也许她可以有一次不用忍耐,是喜欢的,真心喜欢。

景深眼眶瞬间被红血丝层层覆盖,隐带疯狂。

恍若被下了蛊般,克制丢到九霄云外还不止,越吻越深。

吻到不止是自己的心跳快了,甚至听到了南桑的心跳声。

快到和他似在一个频率。

在昏暗中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泛了红,羞怯到连葱白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这似喜欢的前兆,景深受到了鼓舞。

被南桑上升体温熏腾到没那么凉的手娴熟的往下轻扯。

在南桑哆嗦一下后,覆盖。

俩人同房的次数不少,在相识的漫长岁月中,却所占寥寥。

但景深智商极高,只是两三次就对南桑的点了如指掌。

撩拨讨好南桑,对景深来说,没那么难。

尤其是她如今没想起来,就是张白纸。

景深脑袋最开始只有一个想法。

随着混乱骤然开始。

变得很乱。

想有一次她是喜欢的,是心甘情愿的想法没变。

还多了点痴人说梦异想天开的想法。

跟做梦似的想,这可以算是他们新的第一次。

开端是正常的,好的,她喜欢的。以后都会是好的,喜欢的。

痴人说梦、异想天开这两个词汇都有讥讽的意味。

讥讽的根本,用大白话形容,可以称之为白日梦。

白日梦是个名词。

在世人眼中,却是形容词。

通俗点说解释——你所想,只能在梦里,现实不可能。

他沉浸在梦里,没理智的百般讨好白纸一张的南桑。

呼吸从冰凉变成温热再变灼热,额角的汗因为克制一层层的往下。

却依旧耐着性子,很努力很认真的让南桑瞳孔涣散,体温不断升高,呼吸混乱到极点后全身抽搐。

他抱着南桑侧过身,轻抚她细汗遍布的后背,等待她平静。

瞳孔黝黑,执拗的继续。

六月底的天,炎热非常,但山顶却是不冷不热的。

大开着门的玻璃房也是如此。

但南桑热。

全身像是烧化了。

第三次似把她灵魂掏空般。

南桑视线被汗水和泪水模糊。

在轻拍她后背,轻舐她唇瓣,似帮她顺气的人离开时。

那一次次要烧化的感觉还没开始,却骤然袭来。

她看不清楚,酸软的手无意识的小范围移动,想抓住他。

抓不到。

只听到了似是皮带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之前没响起过,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模糊视线中,漆黑的头颅又在下方。

南桑哑哑的吐出这半小时里第一句话,“不……”

反复萦绕在眼眶的眼泪更满了,“不……”

南桑视线被泪模糊彻底。

抓着他没前几次离那么远,有点近的黑发。

全身细微的打颤,像是在求他饶她一命,“景……柏。我……我不舒服。”

这次贴上的不是之前。

是别的。

和他呼吸、砸在她脸上的汗水一样,滚烫。

南桑大脑突兀的钻进了什么。

但没理会,因为她真的不行了。

脑袋偏下,模糊的眼睛抵着景深一并灼热起来的坚硬手臂,身子想蜷缩,但蜷缩不动,哭了。

南桑哭声不大,但是眼泪不断。

在依旧全身滚烫的景深起身抽纸给她擦眼泪后,闭着眼掉眼泪。

没人说话,只有哭声。

南桑哭了近五分钟,眼皮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景深恢复冰凉的手指轻触了一瞬。

声音低哑带着浓郁的后悔,“我……对不起……”

没下文了。

南桑骤然哭的更凶了。

景深擦眼泪,南桑闭眼哭,反复不断。

哭的眼泪有点哭不出来了。

蹬了下他给她盖上的黏糊糊的毛毯,闷闷的,“不舒服。”

她闭着眼,但能感觉到景深开始给她清理了,和之前昏迷那会一样。

她后悔嘟囔不舒服了,但真的不舒服,想蜷缩遮一下羞怯,身子却酸麻的一动都动不了。

南桑没了的眼泪再次倾巢而下。

扯开香香的四四方方的纸巾盖着脸,在纸巾被眼泪打湿后,折叠了下,再折叠了下。

一张纸巾湿透了,还没结束。

尤其是黑夜烧火不现实,水是景深在外面被太阳晒了不过一下午,算不得温热。

擦一擦,盖上不吹风,再掀开,再擦一擦。

南桑用手捂住脸哭。

一直哭到眼泪彻底掉不出来了还在哭。

因为太丢人了。

她身上什么样她清楚。

他清理的时候看了八百遍。

毛毯全是水,扯走看见了,身下的被抽走时,又看了。

衣服脏了,在她身下,被他掀开找时又碰又看。

“哭不出来就不哭,别嚎,嗓子会发炎。”

哑哑的腔调歉疚依旧在,南桑却感觉到了侮辱。

蜷缩进景深干净的冲锋衣里,闭着眼弯着唇角,“你出去。”

她哑哑的喊,“出去出去出去!”

景深蹲在她身边看了她好大会,嘴巴开合想说点什么,一瞬后没说,起身出去了。

脚步声远离。

南桑在漆黑的冲锋衣里睁开了红肿的眼睛。

睫毛轻颤了一瞬,无声喃喃——zuoai。

她和这个男人有过。

现在这种纯粹的讨好有过。

她迟一秒哭出来就会到底的那种更有过。

火热纠缠不断,没完没了。

还在镜子前过。

那会的她身上已经有了粉色的手术疤痕。

他小腹也已经有了一道不长的手术疤痕。

说明就是这两年发生的事。

毕竟医生是诊断过的,她大范围手术就是这两年。

南桑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一瞬后手莫名贴上了肩膀。

南桑肩膀有个牙印。

她看着像。

问过阿姨,阿姨说不是,只是两道印记罢了。

忠叔也说不是。

还嘱咐她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尤其是她未来的老公面前。

南桑思绪不受控制的一团乱麻。

江州的话、钟燕的话、这个男人的……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关于从前只字未提过。

全是她自己推断的。

抽离开南桑感觉极其危险的那些词汇。

只看男女之情。

三者的时间很混乱,半点都对不上。

南桑闭眼挥走脑海的胡思乱想。

浅出口气松缓了身子,有点麻。

脑中突兀的又钻出刚才那混乱的一个多小时。

南桑这次不是委屈也不是丢人。

是怒了。

重重的恼羞成怒。

怒到景深回来依旧。

背对他,全身都是低气压。

“喝点水。”

再气也要喝水。

南桑转过身,单膝蹲下景深的手。

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接过水小口小口的不停喝,喝到打了个嗝后不喝了,递给他。

景深接过,拧上放在旁边。

看她一眼,没碰她,扯着她身下唯一能铺的大褂,还有上面的她往后。

南桑闷闷不乐依旧。

没搭理他,本就喝多了坐不下,裹着景深的冲锋衣,靠后坐着。

两厢寂静一瞬后。

景深先开口,“明儿我想办法把毛毯衣服洗了,半天就能干。”

南桑哦了一声,兴致缺缺,“不下雨,能想什么办法?”

“会有办法。”

南桑想哦一声,想起他之前动不动就不搭理她,敛眉没说话。

好大会后景深再开口,声音哑哑的,“不臭。”

南桑微怔。

回眸间和景深对视了。

景深侧脸贴着玻璃,昏暗光线照耀在鼻梁,他半张脸都在光里。

低沉又沙哑的腔调钻到南桑耳蜗,让她全身克制不住的发了麻。

他说:“是甜的。”

这腔调还有这半张漏在光线中的脸,将性感和禁欲两种气质拉高到极点。

还有……忧郁。

南桑因为他的话有点脸红,还下意识抿了抿唇。

但更多的是愣。

因为他的眼睛。

大约是正巧对着光。

照耀的太清晰。

南桑第一次看懂了他的眼神。

不止是忧郁,还有……悔恨恐惧和……几近崩溃。

否则怎会在和她对视不过几秒,眼尾就这么快速的红了呢。

水汽和红晕让他本就出彩的细长眼睛突然又漂亮了好几倍。

南桑的委屈和恼怒以及羞怯消失了。

她懂他的忧郁。

憋啊。

近一个半小时,谁能不忧郁。

后面的却不懂。

她甚至想问他,你在山下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所以才会这么悔恨恐惧和……崩溃。

没问出口。

一是莫名感觉不像。

二是……心里不太舒服。

南桑不想也不问,娴熟的压在心里,裹着宽大冲锋衣安慰他,“我们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今晚发生的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南桑笑笑,很温柔的哄他:“你别有心理负担,如果非要有的话,就当成是我诱惑你的吧。”

她想美美的撩拨一下头发,没下去手,很轻快的说:“毕竟我长得好看嘛,还是很好看的那种好看。一直念叨着嘴巴臭,还有点绿茶的哭哭啼啼,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会心软哄我,然后用实际行动安慰我。”

“还有。”南桑有点脸红了,裹着冲锋衣小声说:“我不舒服不是那种不舒服,是承受不了的那种,你很厉害很厉害。”

“谢谢,今晚辛苦了。”南桑舔了舔唇,礼尚往来的再补充一句实话,“你也不臭,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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