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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5.欲传其功


1735.欲传其功

白玉蟾有些无奈道:“老前辈定非常人,能和我探讨金丹之道,于我金丹之道亦有裨益。我为何要拒绝?”

徐青衣嘟起嘴唇,很是不忿,“你真是个大呆瓜。”

然后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留下白玉蟾满脸茫然的在楼下发愣。

他却又哪里知道。在徐青衣的眼里,现在老太监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之辈,因为打扰到她和白玉蟾之间的“结伴而行”。

翌日清晨,三人离开桥口镇,沿着湘水主干南下继续前往长沙。

滔滔江水,川流不息。河边的风景算是相当不错。

特别是在这种早晨,江面上更是雾气缥缈。

老太监几乎算得上是学究天人,虽然对金丹道并非特别了解,但对于宇宙天道的认知却是让白玉蟾都大感惊讶佩服。

他以前在这方面只佩服过皇上,而现在,得加上身边的这个老人。这个自报姓名为孔元洲的老人。

赵洞庭对宇宙的理解相当的实际、客观、超前。而孔元洲对宇宙的理解,则是传承诸多古籍中的观念,可谓是博采众长。

他更偏向的是“理”方面的认知,而并非是纯粹客观性的分析。

但这同样对白玉蟾大有裨益,不说让他醍醐灌顶,也是有诸多灵感浮上心头。

是以路上白玉蟾和孔元洲两人说得欢快。倒是前几日如跟屁虫般跟在白玉蟾身边的徐青衣变成“外人”,压根没说话机会。

她也插不上话,因为她不懂这个。

这让徐青衣心里实在是憋闷。连连怒眼扫向孔元洲,想让这“夺爱”的老头自己识趣,但可惜,孔元洲只是视而不见。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白玉蟾和孔元洲一直“如胶似漆”,徐青衣彻底沦为外人。

两天后的近午时分终于到得长沙城外。

白玉蟾这两天从孔元洲这里受益匪浅,并不想这么快便结束这次缘分,便问道:“不知前辈进城以后有何打算?”

孔元洲笑着答道:“去看看老头。小住几日,然后便就回家去。”

白玉蟾轻轻点头,然后俯身道:“这两日有幸和前辈同行,得前辈指点,玉蟾受益匪浅,多谢了。”

“不必客气,这是你我缘分。而且与你探讨宇宙之道,老夫亦是有所收获啊......”孔元洲摆摆手道。

白玉蟾又道:“执此分别之际,玉蟾再请前辈小酌几杯?”

在从桥口镇往长沙路上,他顿顿都请孔元洲吃饭。孔元洲也没客气。

这回,孔元洲仍是没有,笑吟吟点头道:“好。”

徐青衣直翻白眼,心里嘀咕这老头真是不讲客气,来者不拒。

但在白玉蟾的眼里,孔元洲这般和善,却是平易近人的体现。以孔元洲的修为,要是传出去,江湖中怕是不知多少人愿意叩头请他吃饭都好。

带着孔元洲到长沙城内的某间客栈里。

长沙城到底是长沙城,不愧是大宋最为繁华的都城。美女如云,虽然徐青衣依旧让人惊艳,但不像出现在那些县城里那样几近引起轰动。

三人没找雅间,就在客栈楼下凭窗的位置坐着。

宇宙、金丹之道虽是奥妙,但在这两天有余的时间里也是探讨得差不多。是以白玉蟾、孔元洲两人只是喝酒,说些闲话。

多数时候都是白玉蟾对孔元洲表达谢意。

仅仅这两天,他修为便是小有长进。全是因为孔元洲的指点,或许再过些时日,等完全吸收以后,可直破真武境都说不定。

徐青衣因为这个缘故,再者孔元洲很快就要离开,对孔元洲的脸色总算是好些。

再好的宴席也有散去的时候。

半个多时辰过去,酒尽了。

喝光最后那杯酒的时候,白玉蟾对孔元洲道:“前辈可否告知住处?若有空闲,玉蟾以后当再拜访。”

“呵呵。”

孔元洲闻言轻笑,然后以带着某种乡音的语气道:“老夫常年在外游离,告诉你也无用。再看缘分吧......”

白玉蟾很是有些失望,但也只好轻轻点头,不再说什么。

孔元洲瞧瞧他,却是忽的又道:“不过你我也算有缘,再者老夫也钟意你这身灵气,的确难得。到老夫这年纪,也不知还能苟活于世几年,这身修为倒是无妨,自己修来的,带走也是应该。但功法却是传承于前辈先贤,若是不传下去终是罪过,你可有兴趣得传老夫所修之功法?”

“这、这......”

白玉蟾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但还是道:“多谢前辈厚爱了,但玉蟾已修无量经和金丹道,这般年纪,已难再废功重修了。”

他的金丹道倒是无妨,就像是辅助功法。即便和别的功法同修也没什么。

赵洞庭也是先修一气乾坤功,再修金丹法,没什么影响。

但像是无量经、一气乾坤功这种有具体行功路线的功法,却是没法同时修行两种。因为这样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造成内气逆乱。

那可是有极大走火入魔凶险的。

白玉蟾的无量经得传于无量观,乃是无量观镇观之法。到现在已经修炼二十余年,都快到真武期了,当然不愿意从头来过。

哪怕明明知道孔元洲修炼的功法肯定不简单。

“无妨。”

而让白玉蟾意外的是孔元洲闻言又是摆摆手,“老夫想教你的功法可算是秘法,并不会影响到你原本所修的功法。”

白玉蟾微微愣住,这样的功法可不常见。甚至除去他自创的金丹法之外,他还没见过其余的功法有这样的妙处。

但他紧接着还是说道:“可玉蟾已有师承......怕是难以担当前辈厚爱。”

传承功法这种事情不像是其余东西那么简单。通常,修哪门的功法便算是入哪门的门墙,轻易改变那便是欺师灭祖。

“区区名分而已。”

孔元洲满脸不在乎道:“老夫不在乎这些。老夫孑然一身,也懒得收哪门子徒弟,徒添麻烦而已。”

“如此,玉蟾多谢前辈了。”

白玉蟾对着孔元洲深深作揖到底。话说到这份上,他没理由不感激孔元洲,也理应对孔元洲更尊敬。

只要孔元洲传他功法,那就算两人没有师徒之名,也有师徒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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