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顺从


第二百三十四章  顺从

罗玉儿恭敬顺从,身体微颤。

“老爷……”

江氏起身隔开两人,默默把罗玉儿护在身后:“玉儿无心之言,何必当真言听。”

“下不为例!”

江丞贤对夫人卖了个面子,气冲冲地转身,不再与罗玉儿言语。

没有让罗玉儿多跪,江氏在她耳边安慰,缓缓搀扶其起身。

书房一时沉默,死气沉沉。

江庭月绕到罗玉儿另一侧,扶住了她的胳膊:“玉儿。”

“母亲喝药的时辰也差不多,你去找丫鬟吩咐熬药。”

“总归是有些下人手脚不干净,该多盯着些。”话里有话,江庭月笑笑。

脚步还没站稳。

罗玉儿听出赶人的言外之意,打量着在房里的确不该久待,点头应下。

“好的,庭月姐。”

她在细雨的陪同下离开。

书房门从里面关上,罗玉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直到听见门闩的响动。

她毫无征兆地转身。

“玉儿小姐?”细雨赶紧跟上。

“走开。”

来到房侧边一角。

罗玉儿凶狠地瞪了一眼细雨,让她不要靠近,随后附耳贴墙。

房内的父母亲各有意见,奈何相左。

江庭月只好是左边哄哄,右面说说,好不容易让两人冷静下来。

“我知道父亲是忧挂女儿的处境,母亲自然也是。”

她笑嘻嘻地当起了和事佬。

江氏和江丞贤各自看向一侧,谁也不愿转头。

卡在两人中间,挽住父亲手臂又拉着母亲的手:“沈默淮的事您二老不必放在心上,今日他不就在大庭广众丢完了脸?”

一提到这事,江氏也生不起气了。

“这事儿,难道是你暗中做的?”她担忧地看着江庭月,不可置信道。

江丞贤也揪心,转头看着女儿。

嘴唇干裂无血色可言,与冬日里干涸的柴火如出一辙,少了生气。

“不是。”江庭月摇摇头。

见父母间的气氛有所松动,才把话说明。

“这事情是王爷做的,想要给陛下和沈默淮都来个下马威,以牙还牙。”

“庭月啊。”江氏皱起眉头,怜爱地摸着女儿的手。

“母亲。”

立手阻止江氏再讲,江庭月严肃道:“若今日事裴夙能设法化解,那明日事也可。”

“总归女儿会与王爷将此事解决好,绝不会连累江家。”

江氏还想说些什么,又遭江丞贤开口打断。

“一家人,何来连累一说?”

门外的罗玉儿把所有的话都听了个明白,也算是对皇帝寿宴发生的事有了个底。

……

侍卫大力抓起沈默淮扔进御书房。

他狠狠地甩了个狗吃屎,疼得呲牙咧嘴,裹着头的衣服一时掉落。

“哎哟!”早已没了入宫时的公子哥派头。

手脚被绑,四脚朝天,活像一只翻倒的王八。

“废物,混蛋!蠢得要死的家伙!”

伴随着咒骂声,拳脚似雨点般劈头盖脸而来,皇帝一连几脚踹得他找不着北。

沈默淮嘴里不停地求饶:“陛下,陛下息怒啊!”

在地上翻来滚去,没了人样。

半晌过去。

皇帝总算把心里的怒火全数发出,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都给朕退下,若无指示不可入门。”

丝帕一扬。

径直落到沈默淮的脸上,眼前一片模糊,仅仅透着光亮。

“请陛下……”

“闭嘴!”皇帝怒喝打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直到杯子空了一半,他才渐渐缓和:“尔倒是与朕说个明白,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回陛下。”

好不容易回正了身子,沈默淮想磕头。

被绳子绑在身后的双手有无形的力量,让其不能弯腰,他奋力往前涨红了脸。

“是…是陛下您的生辰宴。”

“混账!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太让朕失望了!”

杯子打脸,挑落丝帕,训斥如斧头般劈来。

“既然知道是朕的生辰,竟然还会在御花园行苟且之事!你难道忘了今日还有要事!”

怒吼在御书房的上空回荡,震击着沈默淮的耳膜。

他认命地紧闭双眼。

“知道,臣都知道。可臣喝下的那酒有问题,让臣失了理智。”哆哆嗦嗦道。

“你是说朕宫里的酒有问题?”皇帝隐忍,咬牙反问。

“不不不,臣不敢。”

沈默淮不顾一切地往前滚动,头狠狠地磕响在地毯,发出闷声。

“有人!”

“有人专门在宫女给臣的酒里下了药,一定是这样!”

他声嘶力竭地解释,其后的声音甚至变成的哭诉,只求皇帝不要杀他。

烈焰如火的双瞳里多了一抹阴狠,皇帝冷静下来。

‘此人来路不明,危险程度不能比拟,若要审问还请皇上您不要亲临。’

裴夙的话在脑中炸响。

是他,是裴夙!

“来人!”

皇帝起身,一脚踢翻沈默淮,大步流星往外去。

“裴夙在何处?可否出宫,朕要见他!”

风风火火出了御书房。

身边的公公恭顺道:“王爷似乎是在慈宁宫。”

慈宁宫。

太后坐于铺满璞玉的贵妃榻上。

以手撑着额头,头疼欲裂:“皇帝果真将那贼人带去了御书房亲自审问,当真糊涂。”

“太后陛下。”

裴夙站着大堂中央:“皇上年纪尚浅,有些不妥帖的想法皆为……”

“皇上驾到!”

传话声音响起,宫里众人全都朝门外看,太后也不免睁眼。

只见皇帝大模大样架着手,直冲慈宁宫主殿。

“裴夙,朕问你今在御花园做了何事?朕要你给个说法!”

全然无视太后,高声质问。

“陛下……”

还不等跪拜于堂前的裴夙开口回话,太后直起身子。

“放肆!”

她威严起身,居高临下:“皇帝为何见哀家不问,来便在哀家在慈宁宫训起人来。”

四周宫人投来的目光让皇帝脸上挂不住。

“母后…”他隐忍弯腰,“朕与裴王有要事讲,若是冒犯了母后,还请见谅。”

目光扫过跪拜在地上的裴夙,太后不免又将皇帝的莽撞与之对比。

她暗自叹气。

“皇帝进来心气过盛,当让太医院写点降火的方子。”她重新坐回榻上。

太后挥手,宫女开始小心翼翼挥舞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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