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墨染动手
“第一步,我们得先弄一块儿试验田……”云惊鸿话没说完,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厉喝打断。
“都别动!”
很快,所有在田间劳作的人,以及站在田垄上的云惊鸿等人都被一群配着刀剑的官兵围了起来。
“是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官府的人为什么不由分说就把咱们给围起来?”
“这谁知道呢,官府拿人,还需要理由吗?”
“快看,是那个王捕快,这下咱们惨了,怎么把他给招来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官府突然出现在云家村的意图。
云贵认识那领头的捕快,开口道:“王捕快,这般兴师动众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捕快看到打着赤膊的云贵,目光微动,状似不经意般开口问道:“怎么不见老族长?”
云贵听到这话,不免想到前段时间村子里的瘟疫,神色一凝,忽然转身看向身后众人,一一扫过那些人脸上的神色。
“怎么?还想瞒着?老族长去世这么大的事情,真当我不知道?”
“王捕快多虑了,不是草民有意欺瞒,只是,您也知道老族长的性格,又赶上这样的灾年,按照老族长的吩咐,便没有大办。”
“是吗?”王捕快冷笑一声,开口道:“可是,我听说就在前几日,你们云家村还因为成亲置办了酒席,就连白面馒头都有呢,不知道是哪对新人成亲,竟然丝毫不顾及老族长新丧。”
云贵点头道:“王大人您误会了,这事说来话长。”
王捕快有些不耐,“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叫那日成亲的人来说。”
说着,王捕快用刀柄扒拉开身前的云贵,“那日成亲,摆下流水席的人是谁?”
云惊鸿刚想上前,便被墨染拦下,“大人,是草民,不知大人要问什么?”
“是你?”王捕快顺着声音看过去,目光落在云惊鸿的身上,微微一顿,开口道:“不是说灾年?你又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粮食?”
墨染低头恭敬道:“大家都吃不上饭,是族长亲自找人借的粮食,只是借着我与娘子大婚,让大家得以饱餐一顿。”
“是吗?”王捕快看向云贵,“都有了粮了,老族长竟然还饿死了?”
“王大人误会了,老族长不是饿死的。”云贵出声道。
“那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瘟疫?”王捕快根本没给云贵解释的机会,似乎格外笃定,直接开口,“你好大的胆子,云家村出了瘟疫,你竟然敢不上报!”
话音落下,那群带刀官兵就要动手拿人,云贵赶紧开口,“大人,等等,我们云家村并没有瘟疫发生,还请大人明察。”
王捕快眼珠子在云惊鸿身上转了转,笑着开口,“本大人也想明察啊,但是你口说无凭,本大人总要检查一番吧。”
“是,大人说的在理,我这就将云家村的人都叫过来。”
“不急。”王捕快叫住云贵,指了指站在墨染身边的云惊鸿开口道:“想必这就是前几日的新嫁娘吧。”
云惊鸿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黏腻的目光,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恶寒,悄悄后退两步,躲在墨染身后,挡住那让人恶心的目光。
墨染神色一冷,移动身体,顿时就挡住了王捕快全部的视线。
王捕快不满道:“怎么?不是说让本大人检查?现在怎么又躲躲藏藏的,莫不是那新嫁娘染了瘟疫,你们合起伙来欺瞒本大人?”
云贵开口道:“不敢,草民是万万不敢欺瞒大人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请大夫前来查看。”
“哼!”王捕快冷哼一声,“去把那个新嫁娘给我抓过来,本大人就要亲自查看,你敢拦我?”
云贵看着那一群朝着云惊鸿走过去的官兵,和林南对视一眼,刚想有所动作,却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别动,本大人又不会做什么,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王捕快走到两人身边,语气悠闲,用刀柄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本大人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是,你们应该也不想这么多人都给你们陪葬吧。”说完,顿了顿,王捕快继续道:“把那染了瘟疫的新嫁娘交给本大人,换你们这么多人的命,你觉得划算吗?”
林南直接一口唾沫喷在王捕快那张满脸褶皱的脸上,“我呸,你个老东西,你这年纪都够当惊鸿的爹了,更别说你还有那养在院子里的十几个小老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王捕快听到林南的话,恼羞成怒,“哼!既然这张嘴不会说人话,那看来,这颗脑袋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说着,王捕快就要下手。
“等等!”云惊鸿一听,连忙走出人群,拦下王捕快,“王捕快倒是好大的威风,一来我们云家村不问青红皂白就要砍人脑袋,周县令就是这样教你们做事的?”
王捕快被嘲讽了一番,也不恼,似乎并不在意云惊鸿话中的周县令,反而笑眯眯地凑到云惊鸿的身前,“想必这就是惊鸿姑娘了吧,想不到,云家村这犄角旮旯里还有姑娘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啊!”
看着那张笑成菊花一样的老脸,云惊鸿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幸好墨染迅速过来挡在了云惊鸿身前,否则,她可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吐出来。
王捕快扫了墨染一眼,在看到那身粗布短打时,不屑地笑了笑,开口道:“惊鸿姑娘这般容貌,在这云家村也就只能过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真是可惜啊!”
墨染冷笑一声,一个转手,原本握在王捕快手上的刀便到了他的手上,“大人不妨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再说话?”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个眨眼之间,王捕快反应过来,大喝一声,“竖子尔敢,给我把他拿下。”
哼,墨染轻笑一声,牢牢地将云惊鸿护在身后,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眼眶泛起微微红意,若是云惊鸿见了,自然是知道这人下一秒就要掉泪珠子了。
手起刀落之间,原本王捕快带来的一群人纷纷倒地哀嚎,墨染皱了皱眉头,这刀太钝了,竟然都见不了血。
“王大人?”墨染将染血的刀尖指向王捕快,“还需要我们做什么?不妨一并说出来?”
王捕快此刻哪里还敢有什么要求,跌坐在地上连声道:“没有了,没有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饶命!”
一阵腥臊味传开,在发现王捕快身下晕开的水渍时,原本被押着,现在围观的众人一阵哄笑。
“哟!咱们王大人尿裤子了啊!”
“果然啊,人上了年纪就是不中用了啊!”
“就是,刚刚还那般神气,现在还不是被咱们惊鸿的相公都给吓尿了。”
“话说 ,你们就不奇怪为什么惊鸿的相公这般厉害?”
“……”
墨染皱了皱眉头,掂了掂手中的长刀,随手一挥,随着一声惨叫传来,王捕快一只手臂落地。
“刀不是很好用,记住,下次可就不是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了。”
王捕快捂着冒血的胳膊,疼得满头大汗,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嘴上却连声道:“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不敢了。”
云惊鸿看着墨染从出手到结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个盛气凌人的捕快就这般逃走了?她还以为怎么也要费一番口舌呢。
原本还在为墨染叫好的村民,在看到墨染毫不犹豫斩断了王捕快的手臂后,纷纷后退一步,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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