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故人
“等我?”云惊鸿这下彻底不理解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一共也不过几年的时间,楚国虽然与晋国相邻,但这毕竟是古代,自己又只是云家村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女,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让这些大人物专门等着自己?
楚景浩摆摆手,“别看我,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
云惊鸿有些无语,“你不知道还等我做什么?”
楚景浩笑笑,“那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见问不出来,云惊鸿索性也不问了,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楚景浩余光飘向身后跟着的云惊鸿,其实他也没有说谎,毕竟当初墨染告诉自己云惊鸿有办法达成自己所愿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他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十分怀疑,墨染之前被将军叫走,完全就是他自己安排的,毕竟,要是留下的话,估计他的秘密也藏不住。
一路沉默。
云惊鸿看着眼前和之前见到的青楼没什么区别的另一家青楼,同样的花街柳巷,同样的迎来送往的女子,“这是,另一家如梦阁?”
楚景浩不满皱眉,“什么如梦阁,这明明是我的大本营,进来吧。”
“哎呀!爷回来了,爷,您快来,咱们楼里又来了一位姑娘,这一次,包爷满意。”
楚景浩摆了摆手,“这些事之后再说,我之前带回来的那些人呢?”
“哦,奴家按照爷的吩咐,将那些人安顿在后边的院落了,不过,爷,有件事……”说着,那一开始迎着楚景浩的女子面露难色。
“说!”楚景浩皱了皱眉头,对红姨的犹豫很是不满,“有什么事就说,红姨,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红姨偷偷看了一眼楚景浩的神色,为难道:“爷,那些人虽然都是您请来的客人,但可半点没有客人的自觉,楼里的姑娘……”
话没说尽,但无论是云惊鸿还是楚景浩都听懂了红姨话中未尽的意思。
楚景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看了一眼云惊鸿,开口道:“红姨,带路。”
红姨不明白楚景浩的意思,但对于楚景浩的命令自然不能反抗,“是,爷,跟奴家这边来。”
楚景浩走了几步,顿住脚步,指了指后面的云惊鸿,“对了,后面那个姑娘,也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负责安顿一下。”
“是。”红姨点头应下,只以为这又是自家主子哪里找来的另一个替身,“奴家记下了。”
楚景浩没觉得又什么不对,见红姨应下,点了点头,示意后面的云惊鸿跟上,“走吧,带你去见见他们。”
云惊鸿虽然觉得红姨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毕竟是楚景浩的下属,所以云惊鸿也没有多想,跟上前面的楚景浩,和楚景浩并排而行。
想起刚刚红姨说起的事情,云惊鸿开口道:“那些姑娘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楚景浩满脸无所谓,看向云惊鸿,“处理什么?处理那些姑娘,还是处理那些客人?”
云惊鸿不解,“自然是处理那些客人了,这里可是你的地盘,那些姑娘可是你的人,你怎么能任由别人在你的地盘欺负你的人呢?”
楚景浩神色怪异的看向云惊鸿,“你确定要我处理那些人?”
见云惊鸿想要开口,楚景浩摆手打断,“你最好是等见过那些人之后再说,否则,我怕你是要后悔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本王可是一言既出,若是本王现在做了决定,你恐怕就不能后悔了。”
跟在后面的红姨虽然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但看云惊鸿竟然能够走到主子的身边,心中不由惊疑不定,这人是谁,竟然能够得主子这般看中?以往主子的身边总是空着的,看这样子,恐怕主子是很满意了。
如果,那些人真的和这姑娘有关系的话,那恐怕。
想到这里,红姨眼神一变,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快走几步,跟在两人身后,开口的声音恰巧能够被云惊鸿听到。
“主子,咱们楼的姑娘们,虽说是做的这样的营生,但终归都是女子,若非情非得已,谁愿意这样,那些客人也实在过分,咱们姑娘……”
红姨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楚景浩打断,“红姨,你什么时候这般话多了?”
想到什么,看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云惊鸿一眼,“噢,你莫不是以为我身边的这个姑娘,会帮你?”说到这里,楚景浩笑了一声,“红姨啊,那你可打错算盘了。”
云惊鸿听着楚景浩的话,十分不满,“楚景浩,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红姨见云惊鸿竟然敢直呼主子名讳,心中又是惊异,又是忐忑,若真和主子所说的这样,那她的姑娘们……
云惊鸿看了一眼楚景浩,能让楚景浩这般笃定自己一定会袒护的人,她想,除了那些人,她暂时想不到别人了。
“楚景浩,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他们,而非她们呢?”
楚景浩没说话,人不都是这样吗?远近亲疏,向来分明,他不觉得难猜,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些青楼女子,纵然心中有苦又如何,她们是他的属下,这就是她们的价值,在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她们就应该接受她们的命运。
他给她们庇护,她们理应展现她们能够让自己庇护的价值。
想道这里,楚景浩轻轻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红姨,“红姨,下不为例!”
红姨眸色惶恐,瞬间跪倒在原地,“主子恕罪,属下再也不敢了。”
“嗯,起来吧,去前面带路。”
“是。”
红姨匆匆走过,经过两人的时候,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讨论她的姑娘们,心中苦笑,是啊,她在想什么呢?她们就是这样的贱命,至少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云惊鸿一路没有再继续跟楚景浩争执关于那些姑娘们的问题。
没过多久,前面的红姨停下脚步,看到里面的那些人,云惊鸿皱紧了眉头,半点没有故人重逢的喜悦。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云惊鸿一一看过去,其中有些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偌大的屋子里,对于眼前的场景面上有些难堪,但其中也有些人,云惊鸿曾经只见过几面,坐的很是肆意,面前摆满了酒水瓜果,喝的满脸通红,粗糙的双手顺着坐在身边的姑娘的衣襟来回游走。
满脸猥琐,看得云惊鸿的眸色越发深沉。
跟在后面的红姨看着那些瑟缩着不敢动的小姑娘,心中泛起阵阵疼痛,这些姑娘可都是她亲自挑回来,一个一个仔细教导着的。
因着楚王的缘故,来这里的客人,可都不是为了这种酒色之欲,即便是情之所至,也讲究一个你情我愿,现在主子带回来的这些人,俨然是将自己的姑娘们当作,当作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娼妓。
红姨眼眶泛红,看着前面楚景浩的背影满是祈求,嘴张了又张,可是堵在喉咙间的声音就是发不出来。
楚景浩没有看云惊鸿的神色,显然也是对眼前的场景有所不满,他建的青楼,虽然名字叫做青楼,但卖的是一个雅字,什么时候成了窑子了?
“云惊鸿,你的人,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云惊鸿冷声道:“楚王不要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给别人泼脏水,这些人可不是我的人。”
三个人站在门口格外显眼,没过多久,屋内那些手足无措的人中就有人注意到了云惊鸿和楚景浩,以及后面跟着的一直招待他们的那个红姨。
其余两人他们不熟悉,但是云惊鸿,他们还是认识的,有人虽然诧异,但眼中却泛起喜色。
“是惊鸿!惊鸿来了。”
“惊鸿?你胡说什么呢?惊鸿现在在金州城呢,怎么会出现在楚国都城?”话音刚落,那人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云惊鸿。
“我靠!是我瞎了还是你瞎了,咱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看到惊鸿?”
“很明显,是你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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