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那就杀了我吧
他们六人一组,来回巡逻,连只飞鸟都不放过。
也巧了,连同江临北在内,玄祁刚好挑了六人。
那就让自己给他指一条明路吧。
江临北速度极快,甩下大部队后等同轻装上阵,不再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在土地上,而是在树上飞掠过去。
其余几人紧紧跟在他身后。
若从远处看,只会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便飞了过去,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嗖!”
一道破空声突然响起,近在咫尺,江临北目光一凛,一枚飞镖斜刺里朝他快速刺来。
只见他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落地,右手抬起,有力的两根手指稳稳夹住飞镖。
但巨大的后坐力还是震的他虎口发麻。
“谁!”
玄祁低喝一声,立马拔出剑来护在江临北跟前,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玄祁,不用紧张。”
江临北直起身,让他把剑收起来,仔细观察手里的飞镖。
和上次送到他书房里的一模一样。
又是那个人。
她到底是谁,竟接二连三的暗中帮助自己,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飞镖上挂着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短短两行字——
“两长两短,两短两长。”
“碧落黄泉。”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啊?”玄祁两眼一摸黑。
江临北也疑惑了一瞬,却转瞬通透。
“若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进入逍遥山庄的暗号。”
而在那纸张最底下还写着一行小字。
幸而玄祁离得近些,手里拿着火把将其照亮了。
“逍遥山庄外围的侍卫六人一组。”
江临北转头一瞧,自己带来的刚好是六个人,瞬间福灵心至。
这纸条分明是想让他抓住那六个侍卫,扒了他们的衣服扮作奸细混入其中。
又有暗号在手,只要山庄里的人看不清他们的长相,自然能蒙混过关。
此人倒是挺贴心,连计谋都帮自己想好了。
江临北并未马上行动,而是盯着飞镖刺来的方向仔细瞧了半晌。
这黑洞洞的夜,若没有火把,一米之外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且很少有人到这小山峰来,树木肆意生长,灌木丛层层叠叠。
这里别说藏下一个人,便是藏下一支护卫队也是轻轻松松。
那就按照这密信上所说的做吧。
那人想来与自己应是一伙的,只是不知为何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江临北也能感觉到,她应该就在自己周围。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愿现身一见?”
此处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江临北声音并不高,只周围能听到,也清楚地传到季颜礼耳中。
她就窝在离江临北三十米外的大树上,枝繁叶茂,将她的身影挡的干干净净。
她微微扬唇,面巾下的红唇发出一道几不可闻的嗤笑。
江小将军,你怕是本末倒置了。
眼下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铲除逍遥山庄,并救出十皇子和那些无辜的少年,又何须管我的身份?
未免节外生枝,季颜礼不再逗留,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处。
江临北没有得到回应,也知道办正事要紧,继续往山顶前行。
季颜礼还记着秦哥儿呢。
……
柳春许不知从哪抽出一根鞭子,像打牲口似的狠狠抽在他身上。
那秦哥儿一声不吭,死死咬着下唇,即使早已鲜血模糊,也未曾说过一句求饶的话。
“秦哥儿,你害苦我了,你害苦我了!啊!!”
柳春许形容疯癫,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把所有愤怒都化为戾气全都发泄在鞭子上。
“啪!”
“啪!”
“啪!”
秦哥儿受不住了,两眼一昏,晕死过去。
但柳春许还是没能放过他。
这小小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正是从秦歌身上散发出来的。
虽说近来天冷了不少,可他的伤口却没有半点好转。
与其说他是个人,倒还不如说是个活死人。
“拿盐水来!”
房门再次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提着一桶盐水朝秦哥儿身上奋力泼去。
“哗啦——”
才刚晕死过去不到半盏茶功夫的秦哥儿被疼醒了,齁咸的盐水争先恐后的灌进口鼻中,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他剧烈的咳嗽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秦哥儿!”
柳春许上前一步,掐住他早已血肉模糊的脖子,面目狰狞,“你该死,你真的很该死!”
秦哥儿眼神无所畏惧,还把身子往前送了送,“那你就杀了我吧。”
他早就不想活了。
从他被带到这个鬼地方来开始,他便丧失了所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
他的余生,只会葬送在这肮脏的山庄中。
若柳春许杀了他,反倒给他解脱了。
这一天,他期盼很久了。
谁知,柳春许残忍一笑,竟直接把秦朗从床上提了起来。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我一定会把你这头狼训成一只听话的狗!”
她的声音像是来自阎罗殿的诅咒,阴狠又恶毒。
“秦哥儿,你别想逃脱我的手掌心,你一日不答应,我便折磨你一日!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句话落下,柳春许狠狠松手,将残破的秦朗扔在床上,又引来一阵咳嗽。
但她眼里没有任何心疼之色,仿佛方才那个对秦朗含情脉脉的人是秦朗自己幻想出来的。
先前送盐水的小厮去而复返,站在门外神情恭敬。
“柳小姐,明大人来了。”
柳春许面上闪过一抹慌乱,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那鞭子别在后腰上,最后恶狠狠的瞪了秦朗一眼。
“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是。”
柳春许的爱好就是以折磨秦朗为乐,他早就习惯了。
那小厮这才走到秦朗身边,将他小心扶起。
“秦哥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本不该遭这些罪的。”
秦朗嘴巴大张着,鲜血裹着口涎滴滴落下,在胸前汇聚成一小滩血水,眼神绝然。
“我不会让他如愿的,周哥儿,你让我死吧,求你……”
再硬的骨头也有折断的时候,相比较柳春许的手段,死亡反倒成了迫不及待的事情。
姓周的男子面色一急,悲愤填膺,“秦哥儿,你可不许说这种丧气话,你必须好好活着!柳小姐她……她总归会放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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