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相见

曾宴山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在这个场合，他必须保持一个夫子应有的稳重和臣子的分寸。

嘉贵妃叹了口气，“坐吧。”

曾宴山微微颔首，重新坐回座位上，他的动作从容而有分寸，尽显儒雅风范。

他语气带有一丝颤抖，“娘娘，宴山斗胆想问您一个问题，这已经困扰宴成多年。”

嘉贵妃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曾宴山会有问题想要问她，更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困扰了他多年。她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曾宴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积聚勇气，然后缓缓说道：“娘娘，当年您入宫之前，是否曾有过哪怕一丝的犹豫？是否曾想过……与我共度一生？”

“还有便是，娘娘当初入宫，是因为心慕皇上，还是权衡利弊之下的决定。”

嘉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有想到曾宴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沉默了片刻，回忆起那些遥远的往事，心中的情感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久久不能平息。

她轻声说道：“曾夫子，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我承认，在那个年纪，每个女子都会有自己的梦想和幻想。但现实是残酷的，我们的身份和命运早已注定了我们的道路。”

“我选择了承担起我的责任，成为了今天的我。至于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就让它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挥散吧。”

曾宴山听着嘉贵妃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欲言又止，眼泪从脸颊滑落，鼻尖开始泛红。

嘉贵妃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眼前的这位男子，不仅是她曾经的挚友，更是她心底深处无法抹去的记忆。

“曾夫子，”嘉贵妃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柔和，“你我相识已久，虽身份有别，但我始终认为你是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今日相见，我有些话想坦诚相告。”

曾宴山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嘉贵妃还有别的话。他红着眼认真地看着嘉贵妃，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嘉贵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的过去已经成为了无法改变的历史。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宫外，我的心从未忘记过你。”

“当初入宫，是权衡利弊，是家族，是责任，是我背负的命运，是我无法抛弃的一切，但我也曾真心爱慕过你。”

曾宴山的心猛地一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嘉贵妃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沉默：“我不求你回应什么，也不希望这番话给你带来任何负担。我只希望你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崎岖，我都会记得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曾宴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忍住泪水，他艰难地说道：“娘娘，您的这份情谊，宴山永远铭记。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会尊重您，保护您，以及您的家人。”

嘉贵妃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释然：“谢谢你，曾夫子。今日之言，只为此刻，不为将来。我们都要向前看，不是吗？”

曾宴山点了点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空中，仿佛在无声地许下了承诺。这一刻，他们的关系超越了世俗的身份和地位，只剩下了最纯粹的情感和理解。

随后，嘉贵妃站起身来，“宴山，我该回去了”

“日后棠棠还要劳你多费心，她有些顽皮。”

曾宴山也跟着起身，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公主可爱伶俐，与娘娘幼时一般，宴山瞧着她，总能想起我们当初。”

嘉贵妃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是啊，棠棠确实有着几分我当年的模样。不过，她比我那时候要顽皮得多，希望你不要介意。”

曾宴山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娘娘放心，宴山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自然会全力以赴。公主虽然活泼，但她的聪明才智却是不可多得的。我会尽力引导她，让她在学习中找到乐趣，成长为一个既有才学又有德行的女子。”

嘉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曾宴山的能力，也相信他会是一个出色的导师。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曾宴山的肩膀：“那就拜托你了，曾夫子。我相信你，也期待着棠棠的成长。”

他深深地看了嘉贵妃一眼，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娘娘的教诲，宴山铭记于心。我定会竭尽全力，不仅教导好公主，也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负娘娘所托。”

嘉贵妃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轻轻点头，说道：“那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今天能与你见面，也算是了却了我心中的一桩心愿。希望今后，我们都能够在各自的位置上，好好过日子。””

曾宴山郑重地行了一礼：“宴山定不负娘娘所托。”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过往和疑虑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彼此的信任。

曾宴山郑重地站起身，向嘉贵妃行了一礼：“娘娘的期望，宴山不敢有丝毫怠慢。今日之会，宴山亦感荣幸之至。若无其他吩咐，宴山便先行告退了。”

嘉贵妃点了点头，目送曾宴山离去。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又是许多年的分别。但她也相信，无论未来怎样，他们都将在各自的道路上，继续前行。而她，也将继续守护着她的家族和国家，直到最后一刻。

嘉贵妃转目送着他优雅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默默许下守护他的心愿。

转身离开了茶楼。而在他们的心中，都明白，遇见已经是他们之间最大的缘分了。”

宴山站在原地，心中涌现出复杂的情感。他知道，尽管他们的身份和境遇让他们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自由地表达情感，但那份深厚的情谊和对彼此的关心却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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