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同归于尽
高小明四处张望,心道他差一台直播工具,否则肯定能进行荒野生存直播挑战!享用完美食,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高晓明无意继续滞留山区,白天必须在天黑之前下山,返回家门是首要任务。
他对许小美许下的承诺还在脑中回响——今儿去供销社购化肥,然而……终究是违约了。
他登上一颗挺拔的杉木,树干笔直,枝叶稀疏,方便攀爬。
只是爬得越高,越难找合适的踩脚处,反而使人心生胆怯。
迅速爬高后,高小明确保视线开阔,环顾着周边环境,搜寻回到高家村的道路。"看到了,就在那边!”他看向一处记忆深刻的山峰,心情暗暗振奋。
下到地面后,高小明飞奔而去,奔向熟悉的山巅。
尽管初入这片茂密的丛林,但即便速度如飞,到家时天色亦已转为傍晚六点多。
黄昏尚未完全降临,西边天空燃烧着橙红色的天火云霞,将天空点缀得有些暗淡却不失绚丽多变。
这场壮美的日落云彩变化万千,却又短暂无比,仅仅十几分钟后,太阳完全沉没,光晕退去后,原本五彩斑斓的云层如脱下艳丽外衣,重归素色宁静。
坐在院中,高晓明先咕咚咕咚痛饮了一大碗清水滋润喉咙,而后埋首大嚼,先前的野外烤兔虽然填饱了一阵子,但大量体力消耗让他此刻饥肠辘辘,饥不可耐。
目睹他的进食,许小美好笑而无奈地看着。
本欲说些什么,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
算了,还是等他吃饱再说。
高晓明大口大口地把食物一扫而光,满足的表情尽露于面庞。
许小美忍不住抱怨道:“你不厌其烦每日进山倒罢了,可今早熬粥你都没回来吃,中午饭又是如此,都没吃几筷子!”“连黑虎知道饿了都会赶回家来,你怎么就不明白?”
听着主妇的话,忠犬黑虎赶紧来到主人身边,嗅着男主人的气息,神情变得焦躁不安。
它从男主人身上闻到一种不祥之气,不知何来,直觉却告知危险迫在眉睫。
“汪汪”黑虎焦急地对着高晓明叫唤,显然对他的安全感到担忧。
高小明轻笑,伸手拍拍狗头以安抚,随后听到许小美冷哼了一声。
便开口回应:“我在林中遇到一头老虎,为了避它,兜了一个大圈子,你不用担心。
嗯,中午吃了兔肉烤串……我有点忙,明天化肥的事咱们明天去办。”他又叮嘱:“关于山中有虎的事,仅咱们俩知晓,千万别往外传。”
“啥,遇到老虎?”许小美的愠色瞬间转变为担心,“这消息我还真不清楚。
你还好吗?”听到他有险情,原打算教训丈夫的许小美顿时放下怒气,唯恐他的安危受扰。
“真的,我没事,那是在深处的丛林里遇到。
山里的物种多样,老虎不出深林,乡亲们平日都不踏足,当然不会知晓。”他冷静地说明。
接着又命令:“关于老虎的事,就咱俩知道,不对外说。”
许小美不解为何保密,但她依旧答应并坚持道:“我今天早去供销社给你购回了化肥,无需你再跑了。
明天你在家休息,别进山!”语调隐隐带着命令。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已带上坚决。
高晓明露出微笑,答应了对方。
他今天确实疲惫不堪,明天还是留在家中修养一天为好。
山里的小熊和华南虎自求多福吧,毕竟他只能承诺不去打它们的主意。
如果碰到其他人要捕猎,他也乐于施以援手。
由于太累了,高晓明连水库都没去洗个澡,径直打了桶井水,来到种植了栀子花的角落,就这样赤条条地浸在水桶里,简单冲洗身上的泥浆和汗水,就当做完成了一次清爽的沐浴。
许小美偷偷瞥见这一幕,虽然心底不满,可脸庞也忍不住有些微红和烫。
夜晚过后的好眠,让高晓明感到体力恢复,他在庭院里神采奕奕地舞动几招拳术,然后便去了厨房烹调小米粥。
他打开储藏室,发现里面存的糕点不多,琢磨要买些可储存的糕点,比如蛋糕、桃酥、面包或饼干,供下次进山备用,以防无法生火烤制和做饭,只能忍受饥饿。
熬粥时米粒膨胀起来,他添了些柴火后不再管它,依靠灶台余烬的温度慢慢煮浓。
拿着一把锄头,他准备去周围的田间看看。
他近段时间全身心投入山林中,农田基本未照料,但在勤奋的小美帮助下,田里的蔬果状况不错,只是野草和菜苗争抢营养和水分。
高晓明舞动锄头清除一大片牛筋草,将其根部暴露于阳光下暴晒以致其枯萎。
他已经开拓很多荒地,种植各种农作物,特别是红薯,其藤叶茂盛。
过段时间就得翻藤,为了能让薯块长得更饱满,至少需翻两次。
若任由藤蔓自行生长,新出的侧根扎在土壤中,就难长出大的主根,主根无法得到充足的生长资源。
然而,在翻藤过程中,难免扯断一些藤蔓。
村民们通常把这些断裂的红薯藤用来喂养家畜,像猪、牛或羊。
虽无自家养猪,但这部分废弃物可以利用。
望着农田的收获,高晓明心情愉快。
当他听见村里老宅传来声音,出于好奇便放下了锄头前往探寻。
虽然老村子位于距离稍远处,但这里的地理位置正好可以让他开发出一片适合耕种的土地。
到达现场时,他听见黄婶的哭泣和旁边人们的议论声。
走近后才了解到,黄源前一日接受公审并被判 。
这种在乡村内传播的信息迅速,第二天便有乡亲跑来说出这个震惊消息给黄婶子听。
得知侄子杀了人,起初黄婶只有些许震惊。
然而,听到已被定罪且遭枪决,她一时难以接受。
但她第一个关心的是,“我哥哥还在农场做副政委吗?”
报讯者不屑一顾地答道:“他有一个犯罪的儿子,哪还能当政委?当然是失去职务,说回家养老去了。”
"哎呀……我的可怜侄子……"黄大妈跌坐地上,哭得悲痛欲绝。
周围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亲眼目睹这一切后,其中几位义愤填膺者立刻指责:“他哪可怜了?可怜的是被他 的太太呀!”
"啧,你们黄家人太坏了!"
"就是啊,肯定是他们家遗传的问题,不然村里的谁也不会打太太,但高仁那样恶劣的情况还真少见!"
旁观者议论纷纷,都是在声讨着黄大妈。
紧接着,有人朝高仁的父亲责备道:"高虎,你选错了老婆!如果你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孩子就不会变成这样啊!"
村里的人往往袒护自家,之前大家都默许了高仁 妻子的事情,但现在高仁的亲侄子 犯下人伦惨剧,这个错误瞬间被迁怒到黄氏母家。
村民们忽略了高虎自己也曾打老婆,而这一切不良行为的根源,实际上可能就来源于他的行为。
高晓明心里明白一切,可听见这些言论,嘴角不禁挂着冷笑。
面对这一切,高虎深信不疑,当即踹了黄大妈一脚,痛骂她的不称职,导致自己遭罪。
被打后,黄大妈没勇气躲开,只是捂着脸哭诉。
高仁整场事情都未曾现身,只在屋内窥视。
当黄大妈受到欺辱时,儿子并未站出来维护她;同样,在儿子打媳妇的情景下,黄大妈也未能出来替她说话,而是冷嘲热讽甚至怂恿打闹。
这样的环境促使高仁的妻子无法坚持到底,最后只能任由 ,最终悲剧发生了。
看着这一幕的高晓明已洞察家人的品性,心中厌恶至极,于是转身离去。
作恶必自毙,一旦做坏事,报应总会降临。
这道理无论谁都难以逃脱。
原本计划在家休养生息的高晓明没想到,十点半钟左右,门外响起了黄伟志的声音。
"伟志?你怎么忽然来了?"看到突然出现的黄伟志,高晓明感到惊讶,今天明明不是他的休息日。
黄伟志表情严峻,他跳下自行车,快步来到高晓明旁边,掏出一样东西塞进对方手里。
"晓明,看看这个!"
高晓明疑惑接过,低下头瞥见一幅画。
图中是个中年男子,国字脸庞、浓眉亮眼,右眉上方有一粒花生大的黑痣,塌鼻梁,像是患有雀斑酒糟鼻,薄嘴唇微抿,眼神里带着凶狠之气。
盯着画,高晓明目不转睛地审视两分钟后,确定自己不认识这陌生人,便开口询问:"他是谁?与我有关系吗?"
如果这人确实和自己没关系,那么黄伟志不会无缘无故出示画像给他看。
但如果有关,自己应该对此人物有印象才对。
就算回溯过去生前世,他也从未与画中人有过交际。
然而,黄伟志此时显得越发焦急,示意他先收好画像,而后压低声音道:“你忘了在火车上捡到的那个黑色提包了吗?”这个关键提示让高晓明脸色骤变,他的目光锁定黄伟志,眼神询问是否确凿无疑。
黄志伟道:“昨天我在火车站附近巡检,忽然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最初我并未有所察觉,可是他反应极其迅速,我视线刚刚落在他身上,他也注意到了我!幸好我警觉,立刻转移视线,而且还刻意躲藏在一位行人的身后,避免了他的目光追击。”
“那人离开后,我一直思索他究竟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情景。
傍晚时候空闲下来,我跟师父学习绘画技巧,他教导我要如何迅速记住一个人的面部特征,指出每个人五官都有其独特之处,只要找到这些特点,便能如出一辙地描绘。”
“我听到这里,立即想起在何处曾碰见那个男人了!没错,就是在火车上!就在你找到黑色包裹交付给我,遭遇南方支队长驱直入围攻的那一刻。”
说到最后,黄志伟情绪愈发激昂,脸颊微热,颈间的脉络也随之凸现出来。
当天的情况一片混乱,他对周遭景象无暇顾及,只知道许多乘客因为突发事件陷入惊惧中,女性孩子的尖叫、男性们的回避交织成一片。
当时他思绪空白,事后也无法记起细节。
不过他有一个长处——敏锐观察力,虽在入警前并未自知,但在加入警察队伍接受专业训练后,这一技能变得更加出色。
因此,在再次见到此人为时,关于他的一切画面很快涌入黄志伟的脑际!
“晓明,拿着这张画,记住这张脸的样子。
无论何时何地遇到这个人,务必要万分小心!”黄志伟神情紧张提醒道,而且声明这幅肖像是由师傅按照他的描述画出来的,高度接近真人面貌。
相信只要看到真身,高晓明一定可以辨识清楚。
感受到黄志伟焦虑的情绪,连带着也使高晓明心中生出几分紧迫感。
他低头审视画像,让它深深铭刻在记忆中。
若这男人真是黑色包裹的失主,他又为何出现在这里?高晓明又想起了他曾把包裹交给乘警,还为此提供了些许个人信息,似乎提及自己的家乡。
糟糕,高晓明顿时暗道不好。
眼前这人脸形狰狞,一看就知道是个难缠的狠角色,真要对上了,恐怕只能同归于尽了。
高晓明神情庄重地收回肖像,说道:“志伟,多谢你告知这一切。
那时候虽是我们同一阵营的人,但现在也无法确定他是否知道黑色包裹是你首先发现。
但你要保持警惕,我也得同样告诫其他同伴。”
黄志伟用力点了点头,补充道:“虽然小壮没参与行动,只留下看守药材,可还是得让他知道这可能带来的危险。”
提到了高壮,一抹凛冽的光芒在高晓明的眼底闪过。
高壮曾为了他失去生命,那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愧疚和痛。
眼下,高壮已有了家人,即将踏入平凡的幸福生活。
他绝不愿意任何事破坏他们的宁静。
说完这番话,黄志伟转向话题:“我来到高家村是由局长高建设所指派的,他叮嘱我这边靠近坑里村山里的老虎时常出没,提醒你入山探查时务必小心,切勿贪心,避免与虎争锋这样的凶物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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