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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搬家自住


我们的村子虽然出现了几名校官,但他们整年在外作战,不常见面。”老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接着,他说:“后来战争即将获胜,那个土地主的儿子得到消息,急忙带着全家逃逸,留下了许多家产,包括粮食、耕牛和各类家禽、猪。”

“那个时期的村子日子难熬,有人趁机洗劫他们的财物。

不过,校官的军队随后途经我们村庄,在很短的时间就离开了。

当校官返回家园时,见到家中已被洗劫一空,怒不可遏。

于是带着他的部下和枪械、火油一把火将全村房屋付之一炬。”

“事情结束后,他明白不能再留在此地。

不久之后,他去了其他地方避风头。

哎,只可惜我们的房子被毁,幸好那是在夏天而非寒冬,不然可能真有更多人冻死。”

回忆起这些,老者的言语中透出惋惜。

在场的人大多未曾亲历那段艰难岁月,但对于这位已经92岁高龄的老一辈而言,这是他所经历的世界的一部分。

少年们无法理解当时的情形,四十多岁的成年人却深感此事带来的影响,氛围骤然沉重了下来。

最终有人提出转移话题:“爷爷,换讲个关于古墓的故事如何?”

“对,讲古墓的事情!”老人仿佛从刚才的情绪中解脱,调整一下思路继续说,“宋代、明代,我们的先人们有许多做官的和商人,去世后自然而然地葬在这个青山绿水的地方。

过去,葬礼仪式十分讲究,死者会有丰富的陪葬品!”

“民初时军事割据、战火连连,财政吃紧怎么办?挖掘古墓填补资金空缺。

那段日子,不仅我们村庄,甚至临近的县城,知名的古墓都无法幸免被盗掘的命运。”

"唉,我还以为所有古墓都已经被人偷完了呢,没想到在这山里竟还藏有一个!居然还会引来盗墓贼!"

"好在晓明发现了这个盗墓贼,及时唤来了建设,才将他们逮住,不然咱们村里的宝物可就要白白被盗走了!"  九十岁的长者感叹道,言语中透出一份欣慰。

对他们村来说,古墓就像村子的一部分财产,不容别人侵犯。

尽管如此,这只是内心的一种认同,并非真正要去取宝,毕竟盗墓行为是违法的,就算不恐惧,也做不到触犯法律。

听故事的人,都感叹连连,只有孩子们还没完全体会到这样的感受。

有小孩疑惑地问:"古墓是怎样的?陪葬品是在墓室边上呢,还是有其他地方?"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身旁大人责备的手指敲打:"别胡说八道!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快回去吃饭啦!"  几个小家伙被逐出了交谈的圈子。

没有从小大人那里获得答案,但他们不灰心,低声窃窃私语:"山里那不就是有个被挖了一半的古墓嘛?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创议的是村里那个顽皮的孩子,他眼里闪烁狡黠的光亮,显示出他聪明异常。

突然,一个低沉凶狠的声音响起:"你们真想去山里?敢去我就打断你们腿!"  孩子们闻言皆惊讶抬首,看见高大晓明一手持锄,夕阳下笑容可掬,但眼神里透着威胁之色,孩子们尖叫着迅速逃散。

虽年幼,但对他们生活的了解可不容小觑,村人们畏惧高大晓明是事实,连他们的父母也无法与之争锋相对。

如果真敢闯进山里,别说被打断腿,就是被恐吓也会让父母不敢多言。

所以,趁现在,逃!那最精灵的孩子还补充了一句:“我长大了一定会更比你好!”

面对孩子的话,高晓明眼中微眯,冷笑着回应。

他没有太理会这些小事,提着锄头回了家。

这些小子,不警告就不知道怕,天已近傍晚,一入夜就会在崎岖的山路中迷路。

高大晓明进了村,径直到家中。

他放下锄头,告知屋内的人:"妈,我已经清理完田里的草,锄头就搁门外了。"

屋子里传来应答。

正欲离开时,高淑芳急忙出门相迎,笑着邀请道:"晓明,晚餐就留在家里吃吧,妈让我这么说的。"

考虑了片刻,高晓明答应下来:"好的,我去和细奶那边打个招呼。"  旋即他就返了回来,在自家院中享受夜晚凉风,他坐下没多久,他的父亲及两位哥哥一起归来。

三人均已筋疲力尽,一天劳作让他们汗水满身,疲惫难当。

老三,高明万肩部酸痛,每一步都仿佛牵拉着他的神经。

“二哥。”在见到正在院中的高晓明,高明万分惊喜,随即靠近坐下来,准备与二哥聊聊。

高明万觉得,这个平日不靠谱的二哥今天好像变得不同寻常了,更让人敬畏几分。

这几天,高明万品尝着二哥送来的蜜糖,享受着猪肉和麂子肉的滋味,让他对见到二哥有了特别的亲近感。

"二哥,你可真明智,没去铁路工地。

那份活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我在烈日下搬运石头和枕木,每天都腰酸背疼,夜里更是辗转难眠。"高明万发牢    道,他的肩头因劳累而青肿一块,确实在承受艰辛。

但对于当时来说,能在封闭山村寻得生计已经相当不错。

若不是铁路工程延伸至家门口,即便是他们甘愿吃苦,恐怕也无法轻易赚取生活所需。

话说回来,他们村子地势还不错,九五年将会建起一条高速公路,而这道路将直抵村子边缘,届时还将征收一些地皮。

"二哥,我不打算再去铁路做工了,跟我一起进山打蜂蜜抓猎怎么样?”高明万贴近身子小声道。

尽管他刻意压低声音,但狭小庭院中的声音依旧能清晰传到高远见和高明鹏耳朵里。

高远见怒道:"说些啥疯话呢?嫌累,人家还想终身侍奉在铁路上呢!你不想找那份收入?我让你学二哥,我打断你的腿!"

然后还瞪了高晓明一眼。

高晓明无声反抗,只是默默积攒着怨念。

而高明鹏此刻开口,语调带有一丝阴沉。

"二弟,不是说去别人家住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高晓明看着自己的兄长,早觉察到大哥对他有所偏见,只是不清楚其根源何在。

尚未启齿就被远见斥责开来:"你回家有错?你能跟其他人住一世?想让我们被人笑话么?"

对于家的儿子疏远外出,多嘴的人总会窃笑于背地,故看到自家兄弟,尽管不快也未加深究。

此时,高淑芳在厨房大声叫喊,似乎是为解围:"爸爸,大哥,你们三个去了铁路工地,田里的草长了那么多,妈才派二弟去除草。"

一家人都在奉献力量,岂能让一人空缺在家吃饭,这样就说不过去了。

高明鹏不再争论,而是返回屋里。

妻子黄素娥正在床上小憩,因为她近日怀孕了却有些出血,因此被劝止活动,应躺在床上静养。

见高明鹏进来,黄素娥连忙翻身而起,滔滔不绝像架机关枪般说起当天的最新新闻——高建设带人抓了几名盗墓者!

刚刚从铁路工程返家的高明鹏尚不知道此事。

听完,只在脑海里留下这样的念头:二弟这次真的立了大功!

"唉,瞧咱们晓明,似乎改邪归正了,不再是到处捣乱或与人争斗,而是打猎采蜜,或者遇上事能积极帮忙立功了!"

“嗯,他怎么会看上许小美呢?毕竟她没父母依靠,如果她日后有个小孩,恐怕孩子的带养问题就得落在咱妈身上了,明鹏,妈早说过,我得为生孩子作打算!”

“还有,之前爸说想买下高富贵老家的房子,具体什么时间入手呢?不能到时候孩子出生了,家里都找不到栖身之处!”

黄素娥极希望能敲定买房之事,担心家中可能为了老二的婚事筹备礼金和婚礼开销,而难以再添置新居。

实际上,他们家的状况略胜高明鹏,选择嫁给他不仅因为高明鹏人高马大且家族兄弟众多,在村里有影响力不会受欺凌,还有公公高远瞻擅长酿酒与厨艺,年收入颇为可观;再加上婆婆早早表明愿意善待黄素娥,让她不必劳苦,还会帮忙带孩子。

黄素娥婚后日子虽然略嫌憋屈,但也算可以。

即使家里饭菜不丰富,她还有鸡蛋解馋。

这顿饭颇具水准:黄麂汤满满一大碗,丝瓜汤一大盆,再配上两碟炸辣椒和蒸茄子作为主菜,摆在一起也还算丰盛。

高晓明专注于蔬菜而非肉类,因为他昨日中午到现在已吃过许多肉,所以他决定在家中不再碰肉。

他说:“素娥,你现在怀着身孕,得多喝汤!”罗小华为黄素娥盛了满满一碗浓郁的肉汤,也帮她婆婆和丈夫各备一碗,最后剩的大家分食得一干二净。

尽管看上去是两大肉斤,但在人多的时候就显得不足。"真美味!明万,下次进山能再猎到黄麂不?那时能多给点儿肉吧,这点真的不够吃!”吃完汤的高明万仍满脸遗憾,期盼二哥能得到更多肉来。

但高晓明并无此意愿,他还计划存钱买房和结婚。

因此,他决定将接下来捕获的野味,除了他自己吃的,余下全部卖出。

他犹豫着回答:“如果真有的话……”

“二哥,黄麂不行,野兔和野鸡也是好的啊!我看见高壮抓到了野兔,你肯定也能捕到。

高壮总是在你身后学习,一定是跟着学到的,对吧?”高明万越来越激动地责问。

就连旁人也目光投向高晓明。

内心无言的高晓明想起这个方法是他前世学习而来,无法教导亲弟实属情非得已。

但是既然都已经教给了高壮,对自己不传授就不合适。

他们的村子环绕三面高山,野生动物丰富,于是他解释道:“那个捕捉动物的方法是最近我才跟人学习的,试验两天感觉很有效,正要跟大家说,但你们工作忙一直没机会。”

他直接从储物室拿出粗线钢丝,一边慢悠悠地在现场操作一个陷阱,边示范其布置位置以确保最大概率能捕捉到兔子。

随后又连续做了些装置,直到用光所有家里现成材料。"老大,明万,我们一起放后山,明早再来确认一下。”他这般提议道。

高晓明带著兄长高大鹏与弟弟小万来到了后山,这座山低矮且离村较近,实际上这里的野鸡兔子数量不多。

他们在几个合适的位置安置下捕兽夹,并向两人解释选择这些地点的理由,之后说:“后山动物不多,恐怕不容易捕到兔子,要捉的话得往牛尾岭和小元山那边去。

可小元山那儿黄鼠狼多得很。”

大鹏和小万全神贯注地听他说话,这个年景贫瘠,他们都想改善生活,能多吃口肉。

设置好陷阱后,高晓明打算离开,却被大鹏拦住。

三兄弟一同回到了家中。

此刻,大鹏提出新的话题:“爸,素娥怀孕了,你看房子啥时候可以入手?买了后我和素娥就可以搬家自住,让老二也有些归属,不会再依赖别人。”

抽着自制烟草的父亲高远见脸色复杂,烟味重而刺鼻,他听到大鹏的问题本能地皱眉,并看向高晓明,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

从高远见的目光和叹息中,高晓明捕捉到一丝责备,让他感觉莫名奇妙。

父亲深深吸了口烟后,道:“原计划这个月能买下的,可如果房子一到手,家用会紧巴巴。

如果老二要成家……”

这话虽未言明,却已清楚说明购买房屋会影响老二的婚姻。

一听到这话,黄素娥心中一凛,这岂不是自己担忧的事,于是急忙轻捏了下大鹏的手。

大鹏迅速回应:“老二才刚满十九,结婚连许可证都未必能得到,还是等明年来谈为宜。

爸,咱们人多房少是真的不够,上次我丈母娘还问起这事呢。”

父亲默然再吸了口烟。

一旁,罗小华突然    来:“必须买!就这月!”

瞪了高晓明一眼后,她厉声补充道:“你若真要娶许小美,别指望一分钱家庭支持!”她讨厌许小美,不仅因为她家庭背景,更嫌恶她的性格。

小华为自己将来设想,不愿家中接纳火爆任性的许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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