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沈瑶瑶的身份
季秋裳没有正面跟季高义断绝过关系，在她心里，季家早就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想再多事儿。
但季高义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甚至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可以操控她的一生。
在季家这么多年受到的轻视和区别对待早就已经磨灭了他们之间那所剩无几的父女情谊。
季秋裳将杯子放下，垂下眸子，轻声道：“他不是还有个好侄女，还有老婆，应该还轮不到我这个女儿在病床前尽孝。”
享受权利的时候轮不到她，难道该尽义务的时候，就轮到她这个女儿了？
没这个道理。
白燕也是附议：“我告诉你没别的目的，就是给你透个风声，要是那些人让你回去，你可千万别回去，你爸那心眼子都快偏到天上去了。”
说到这个，她其实很好奇：“沈瑶瑶，就你那个小表妹，她不是你姑姑的女儿吗？难道因为你姑姑不在了，就养在你家，那你父亲这偏爱的也太奇怪了。”
白燕其实也不想什么阴谋论，但还是试探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你说沈瑶瑶……不会是你爸在外面的私生女吧？”
季秋裳不在乎地笑了笑：“这个问题，很早之前我就怀疑过了，还到今天，只是当年沈瑶瑶确实是姑父送来的，姑姑跟姑父感情不和，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我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大，很多事情记得也不太清楚，但我私下里有做过亲子鉴定。”
白燕瞪大了眼睛：“原来你早就做过了。”
季秋裳：“结果就是，我是他如假包换的女儿，沈瑶瑶不是。”
说到这个，季秋裳似乎想到什么：“不过，我那个后妈倒是挺在乎沈瑶瑶的，她好像因为生了季邵文伤了身子，就再没有过孩子。”
白燕：“这是自己没有女儿，所以将沈瑶瑶当女儿养？还是拉帮结派，好让沈瑶瑶站在她那边，一起对付你？”
季秋裳蹙眉，有个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被突如而来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手机上闪动着“砚哥”两个字。
周围有些嘈杂，她拿起手机站起身：“我去接个电话，这里有些吵。”
白燕处在吃瓜模式，又因为喝了些酒，反应迟钝了些，挥了挥手：“嗯嗯。”
傅时砚的嗓音带着一丝的醉意：“在哪儿？”
季秋裳：“跟朋友在外面，你到家了？”
傅时砚：“刚从酒店出来，我去接你。”
季秋裳：“那我将定位发给你。”
回到卡座的时候，白燕靠着后背玩着手机，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
季秋裳看着面前又空掉的杯子，无奈：“你是不是喝多了？”
白燕：“哈？我会喝多了？糖糖，你在开什么玩笑。”
醉鬼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只是白燕这个状态看着有些不对劲，从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对方有心思。
季秋裳：“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白燕迟钝了几秒：“嗯。”
季秋裳并没有等多久，傅时砚就到了，对方手臂里放着浅灰色的大衣，一身考究的定制西服依旧一丝不苟。
眼神清醒的很，一点也不像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那样。
白燕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卡座一旁的男人，她愣住了几秒，这才回过神，随后不自然地就昂首挺胸起来。
这男人看着，有点凶，严肃的表情，好像上学时候抓包逃课的老师。
不过，这张脸，是不是帅的有点过分了。
季秋裳：“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说着，她一只手将白燕提起来：“走吧，我的大小姐，送你回去。”
白燕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又看看季秋裳，迟钝了几秒的脑子忽然就灵活了起来。
“他……他他就是你老公。”
这跟江明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么一对比，江菜鸡完全不能称之为对手啊。
傅时砚听季秋裳提起过宿舍里的几个人，虽然聊天的时候看着没什么表情，可却是将对方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你好，傅时砚。”
白燕结巴了一下：“你……你好，我叫白燕。”
傅时砚眉眼间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模样：“嗯，听糖糖提过，上学这几年，承蒙照应。”
傅总在外人面前总是稳如老狗，沉重冷静的，哪怕是喝了不少酒，也依旧难掩身上那股带着点独裁的气质。
白燕摇摇手：“都是糖糖照顾我们。”
按照认识的时间顺序，她认识季秋裳的时间可比傅时砚多的多，可人家现在是用家属的身份站在这里的，虽然只是几句话，可那种占有欲却是迎面扑来，像是昭告：季秋裳是我的。
但这会儿，白燕压根想不到这些，只觉得压力山大，又觉得傅时砚这张脸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有那么点眼熟。
一行人上车，季秋裳的车子让周静和楚玫开回去了。
白燕坐在了副驾驶，转头就能看到面无表情的司机。
季秋裳原本还想跟白燕说些什么，可上车以后，傅时砚就一直握着她的手，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来回地把玩着，就差数清楚，她手上有多少纹路了。
季秋裳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傅时砚喝多了。
这得是什么样的场合，能让这人喝成这个样子啊。
白燕原本也有些醉意，不过那点醉意在看到傅时砚以后，就消失不见了，她也说不明白那种感觉，就是觉得男人的这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在他面前不敢放松懈怠。
她坐在前排副驾驶，拿出手机，重新拉了个群，将尹晓楠和季秋裳给拉近了，然后开始疯狂发问。
——糖糖，你老实告诉我，你这老公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很像教导主任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季秋裳任由傅时砚折腾他的手指，另一只手点开群聊，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前面，正低头疯狂输出的白燕。
她刚想回点什么，尹晓楠后知后觉地发了个问号。
——等等，燕子，你在说什么？
——糖糖有老公？
——她什么时候结婚的？！！！
看到尹晓楠这一连串的问号，白燕突然就平衡了。
好歹她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怀揣着某种奇怪的心理，白燕淡然道：“不就是结个婚，有什么好惊讶的，楠楠，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群里很快发出来一连串的语音消息，全都是尹晓楠的。
白燕不用想都知道对方会说些什么。
碍于傅时砚还在车上，不能语音外发，她只好转文字。
一大串的问候语开头，随即就是一连串的质疑。
季秋裳同样这么操作的，她看着群消息，没注意到傅时砚什么时候已经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目光自然也就落在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机界面。
话太多，密密麻麻的小作文，语音转换以后，连个分段都没有，看的人眼睛疼。
白燕手指噼里啪啦，肩膀抖动，不知道在笑什么，还不敢发出声音。
季秋裳一转头就看到了傅时砚的动作，以及对方放在他手机上的目光。
她一下子将手机翻过去，息屏。
小姐妹聊天，哪能给男人看。
她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
傅时砚就这个姿势，缓缓抬起头，低声问道：“你们私下里都是这么聊天的？”
他可没忘记，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些文字。
——长得帅不帅？有没有钱？
最刺眼的是那句——活儿好不好？
季秋裳尴尬地红了脖子，她是知道尹晓楠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平时说话就语出惊人的很，哪能想被傅时砚给看见这段话。
傅总是真的醉了，但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在外人面前说不出什么“骚话”，只是看着季秋裳的目光带着深深地欲念和哑火。
手机还在滴滴答答的响，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季秋裳觉得手机格外的烫手，还不知道这两人到底都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
车子终于停在了白燕住的小区门口。
下车以后，她目光暧昧地在两个人之间扫了扫，这才挥手告别。
这个时候的傅时砚已经又恢复成人前那副样子了。
车子里安静下来，刚才还一本正经的人一下子倒在了季秋裳的怀里。
“头疼。”
季秋裳还想着对方刚才偷看她聊天记录的事儿呢，嗔怪道：“活该。”
傅时砚：“糖糖，真的好难受。”
季秋裳：“我让婶婶煮点醒酒汤……”
低着头的小季助理还没注意到车子中间的挡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起来，车后座顿时成了一片极为私密的空间。
傅总抱着抱着手就不老实了。
季秋裳一瞬间僵住了身体，下意识地看向前座。
傅时砚一把将人拉下来，毫不客气的吻住：“他看不见的。”
季秋裳：“看不见也不……唔。”
傅时砚将人圈在怀里，低声说了句什么，季秋裳一下子臊红了脸。
车子里暖气开的很足，她原本是坐在车座上的姿势，最后却是跨坐在对方的腿上，暧昧的气息比这车里的温度还要高上些许。
车子停在了车库里，司机早就已经离开了，季秋裳最后是被傅时砚给抱下来的，这人哪儿还有醉酒的样子，眼神清明的很。
季秋裳将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身上到处都热的慌。
傅时砚：“这就不好意思了？”
季秋裳：“你闭嘴！”
傅时砚：“家里没人，不会有人看见的。”
家里没人是不错，可刚刚在车上，司机还在呢！！！
她觉得以后都没办法坐这辆车了。
傅时砚低低地笑了一声，抱着人上楼：“你给你小姐妹回消息了吗？”
季秋裳抬头看他，早就将那些什么消息给抛之脑后了。
傅时砚凑近了些，一本正经地问：“你说，活儿好不好？”
季秋裳：……
呵，男人。
等季秋裳重新看到群里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她看着右上角的99+十分好奇，这两人都聊了什么，能聊这么多，结果从上翻倒下，最后将自己看的面红耳赤。
以前在宿舍的时候，这类颜色的玩笑可没少开，还经常聚在一起看些不为人知的小视频，但那都是没有实践的情况下。
彼时，她们都只是纸上谈兵。
但现在，话题中心的主人公换了人。
季秋裳扫过几眼。
燕子：身高得有一米九，跟糖糖很配。
燕子：虽然穿着西服，但我盲猜有八块腹肌@糖糖
燕子：姐妹，你吃的有点好啊。
楠楠：真的八块腹肌吗@糖糖
然后就是今天早上的。
楠楠：一夜没回消息，啧啧啧@糖糖，别跟我说你在车上就睡着了。
下面是一连串的没眼看的表情包，个个都很劲爆。
尹晓楠当真是收藏丰富。
傅时砚穿的人模人样地进门，西服一丝不苟，眼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架上了一副无框的眼镜，看起来跟斯文败类这个词颇为合适。
季秋裳一下子将手机给倒扣了过来，脸上还有些可疑的红色。
傅时砚眼神扫过她的脸，又看向手机，刚想开口，就被季秋裳给堵了回去：“不管你想说什么，现在都别说，我要起床了。”
快闭嘴吧，哥哥，她就差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傅时砚欲言又止，默默转身，唇角却是克制不住地上扬。
因为这事儿，季秋裳一整天都没往傅时砚的办公室跑，刚好事情也多，人事部终于面试通过了两个人，将资料送到了她手里，说是第二天就会来报到。
季秋裳刚好有别的任务，就将这事推给了骆十周，骆秘书欣然接受，因为听人事部的人讲，新来的两个人也是大美女。
单身这么多年，怎么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
隔天一早，骆十周还特地倒腾了一下自己，然后从人事部那边将两个新人给领了进来，彼时季秋裳不在，跟着傅时砚出门了，他们去参加一个技术峰会。
骆十周看着新来的两个人同事，动作优雅不失风范。
人事部没说错，确实是大美女。
“大家好，我叫孙雁荷，以后请多指教。”
“我叫云诗，以后就是同事了。”
云诗穿着一身职业装，脸上画着淡妆，眼神落在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上。
傅时砚，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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