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美

八股文开始先揭示题旨，为“破题”。接着承上文而加以阐述，叫“承题”。然后开始议论，称“起讲”。再后为“入手”，以下再分“起股”“中股”“后股”和“束股”四个段落。这些天，张新背了很多篇明朝的八股文。记忆力增强后，张新还想起了他在大学期间看的多篇清朝经典八股文。

天下文章一大抄，结合考题，张新在脑海中找了两篇和四川布政司的提督学政胡居明文风相似的清朝八股文，他稍微修改一下就抄在草稿纸上。才辰时三刻，张新掂起考篮，他决定先吃饭。吃过饭再把文章誊写到考卷上。

初中、高中、大学，一共练了十几年毛笔字。张新的毛笔字写得很好。但张新的毛笔字写得比较慢，他只好留出足够多的时间誊写。下午申时三刻，张新放下毛笔，他笑了一下。把答完的考卷装好，张新伸了一个懒腰，他静静地等着考试结束。

直到天擦黑云板才响，考试结束了。考场吏员过来收了张新的卷子，张新收拾考篮准备离场。十多分钟后，张新随着一群考生出了贡院，他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考完了，张新心说，和哥当年高考，考完的感觉差不多。倒霉透顶，无意中坐虫洞从二十一世纪来到几百年前的大明，张新心说，哥想出人头地，过得好一点，只能参加科举考试了。

“新哥，考得不错吧？”童生张新的书童陈大醉走过来接过考篮。回到高升客栈，张新洗了一个热水澡，简单吃了一点饭，他就睡了。

三天后才放榜，这两天没事。第二天吃过中午饭，张新在街上买了礼品，他准备去大昌县，县学拜访教谕宋应安。宋应安教谕出面活动免了张新的县试和府试，他让张新直接参加院试。院试第一场结束了，张新应该去拜访宋应安，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走到半路，天空竟然飘起了细雨。摇摇头，张新快步往县学走。十多分钟后张新走到大昌县学大院大门口，雨下大了。张新无奈只好在县学大门门楼下躲雨，他准备等雨小了再回高升客栈。

几分钟后，张新不经意一扭脸，他看到县学大院中有一个少女撑伞走进县学内院。美女，靠，真美！张新心中嘀咕，这个少女真美！

美人、细雨，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蓝色的比甲和襦裙将雨中少女的身材完美地展露出来，她一头秀发又黑又亮，虽然只看到少女侧面，却在张新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迹。雨越下越大，视线越来越模糊，少女走远了，她的身影也越来越小，以致最后变成一滴雨水，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溅成一朵花。那个少女应该是宋应安的家人，张新摇摇头，他决定冒雨跑回高升客栈。

……

雨一直下，下了两天。这一天，天终于睛了，院试该放榜了。吃早饭张新就去贡院了，他去看榜。

院试正场一场，复试一场。发榜称“出案”。院试第一场录取人数，为应当取秀才名额之一倍，用圆圈揭晓，写坐号，不写姓名，称之“草案”。用圆圈揭晓，圆圈中紧临圆圈中心的考号肯定能中秀才。

来到贡院张新才知道，下午放榜。摇摇头，张新决定等看过榜再吃中午饭。来贡院看榜的人很多，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张新就被挤开了。摇摇头，张新干脆远离了贡院一点，他进了贡院东边那个茶楼。张新上了二楼，他要一壶好茶慢慢喝着。

两个多时辰后，末时初刻，贡院的大门上终于打开了，几个吏员拿着榜单出来了。放榜了，张新连忙下楼出了茶楼，他就看到滇安医馆的唐五大夫被拥挤的人群挤倒了。唐五大夫的儿子也参加了今年的院试。唐五往前挤看榜单。结果唐五大夫被挤倒了，他发出一声惨叫。

“胳膊，我的胳膊！”唐五大夫摔倒后，他的左肩关节脱位了。听到唐五大夫的惨叫声，唐五大夫附近的人大都躲开了。

唐五的儿子把唐五扶起来，张新走到唐五身边，他看了看唐五塌下去的左肩关节：“唐五大夫，你的左肩关节脱位了，我给你扶上去。你忍着疼。”

“张新，你会正骨？”唐五疼得咧了一下嘴，他一脸惊讶看着张新。古代没有人体解剖学，古代的大夫不懂解剖学，他们不知道人体关节结构。

古代的骨科大夫把关节复位术称为“正骨术”。张新点点头，他拉住唐五的右胳膊用力一拉，一提，一扭，唐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周围的人大都后退一步，他们大都惊呼一声。

“你干啥子？敢打我爹？我揍死你！”唐五的儿子唐三平大怒，他抬手就要打张新。

“不疼了，咦，不疼了！三平，让开！”唐五挥了一下右胳膊，他惊道：“张新，你真的会正骨，你正骨又快又好！”

巴山府著名大夫唐五也会患病，张新治好了唐五病，现场的同志们大都用带着敬意的目光看张新一眼。

张新治好了唐五的病，唐三平冲张新笑了一下，他看了看不远处贡院墙上贴的榜单：“甲寅号，甲寅号，甲寅号在圆圈正中心。中了，中了，我中了！”

唐三平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拉住唐五的手：“爹，我中了，我中了！”座号在榜单上圆圈正中心，肯定中，该考号考生有很大可能是院试第一名，就是案首。

“甲寅号？”张新看了看不远处贡院墙上贴的榜单，他心说，我的座号好象也是甲寅号。唐三平高喊着他中了，唐五大夫也激动了。张新摇摇头，他心说，明天复试，复试后会贴出最终榜单。院试第二场复试后，拆弥封，写姓名。不知道他到底中没中，张新摇摇头，他回高升客栈了。

一个时辰后，唐五和他儿子唐三平来到高升客栈，他俩诚意十足请张新去他们家吃饭。盛情难却，张新带着陈大醉去唐五家吃了晚饭。自认张新的仆人，陈大醉不想去唐五家。张新把陈大醉当弟弟，张新坚持带着陈大醉去吃饭。唐五一家人就住在滇安医馆后面左侧偏院中，他们家热情招待了张新和陈大醉。吃饭时，张新和二十三岁的唐三平聊得很开心。

第二天一早，张新提着考篮来到贡院大门前，他来参加院试复试。贡院大门前人不多。今年巴山府的秀才定额是八十名。院试第一场录取人数，为应当取秀才名额之一倍。也就是说，院试第一场录了一百六十人。今天，只有一百六十人参加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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