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没有合法身份的人
昨天,张新被偷走五十两银子。今天,张新抢那个小偷四十多两银子,他决定和小偷两清。强龙不压地头蛇,张新摇摇头。
那个小偷,陈大醉暗中哼了一声,他心说,两清?屁!两清个屁,算我倒霉。我告诉刘黑子,让你俩狗咬狗。
有钱了,张新找了一家小饭店,他大吃大喝了一顿。吃着小饭店煎的鸡蛋,张新由衷地赞叹道:“真好吃,这才是鸡蛋的真实味道。他娘的,哥在二十一世纪吃的鸡蛋味道太差了!”
吃过饭,张新继续找工作,他找到太阳落山也没有找到工作。在二十一世纪,张新这货就没有吃过苦,他下意识找的是比较轻松的工作。
偷偷跟着张新,看到张新走进北街上的高升客栈,很长时间没有出来,陈大醉去找巴山府城著名地痞刘五刘黑子了,他想让刘黑子收拾张新,或者张新收拾刘黑子一顿。
怀揣四十多两银子的张新大爷在滇安医馆旁边,高升客栈开了一间上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有吃过苦的张新几个小时前还想着买几个烧饼吃,晚上露宿街头。
这时,有了四十多银子,他就花一百铜钱开了一间上房。这个时代的上房也就是一个客厅加一个卧室。在客栈伙计抬过来的大澡桶中洗了一个澡,张新很舒服。
现在的季节是春天,春暖花开。没有汽车尾气,大明的空气很好闻。客栈伙计把大澡桶抬走后,心情不错的张新在客厅空地上打了一趟太极拳。
打了一趟拳,张新略略出了一点汗,他刚倒了一杯水,就听到门外有叫骂声。叫骂声由远及来到张新房间门外,张新哼了一声,他的房间门被人踢开了。一个三十多岁,脸比较黑的壮汉带着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涌进张新房间。小偷陈大醉双手抱肩走进张新房间,他不屑地看着张新。
高升客栈的高老板带着两个身体比较壮的伙计最后走进房间,他试着劝架:“刘爷,有话好好说,且莫打烂了小老儿店中的东西。”
“北蛮子,把银子还给我,哦,还给刘五爷。”小偷陈大醉上前几步,他怒视着张新说道:“快还银子!”
有几个在高升客栈住的旅客在张新房间门口看热闹,他们大都一脸兴奋之色。
“陈大醉,就是这个龟儿子抢了你孝敬我的银子对吧?”黑脸壮汉刘五指着张新说道:“龟儿子,要么还给我五十两银子,要么我打死,啊!”
刘五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他被张新踢倒了。客栈高老板和那两个伙计以及陈大醉都后退几步,他们一脸惊讶之色看着张新。房间门口看热闹的人们更兴奋了。
身强力壮的张新踢倒黑脸刘五,他又把刘五那两个又惊又怕的小弟踢倒后说道:“你们强行闯进我的房间,要么赔给我五十两银子的精神损失费,要么我见一次,就揍你们一次。”
张新干脆利落地打倒刘五三人,高升客栈的老板和门口看热闹的同志们大都惊了,他们看向张新的目光有了敬畏之意。
神鬼怕恶人,武力值没有张新高,刘五决定以后再和张新算帐,他从地上爬起来撂下一句“走着瞧”后带着他那两个小弟走了。陈大醉冲张新比了一下大拇指,他也走了。
曲终人散,高老板等人也都走了。张新坐到椅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他心说,明天买一件书生长衫穿上,哥扮读书人继续找工作。巴山府城的兑换价格,一两银兑换一千个铜钱。张新剩下那四十多两银子能花不少天。但不能坐吃山空,张新决定找一份工作。
这两天,张新穿一身淡青色的仆役装,他戴着家丁帽子。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扮能找到文书类的轻松工作就怪了。这时,隔壁房间两个人的谈话声引起张新的注意。听力很好,张新平心静气认真听。
“赵兄,知府大人喜欢出孟子里面的试题对吧?”一个少年人的声音:“不知道今年的试题难不难?”
“李兄弟,咱们四川学风不畅,十年没有出二甲进士了。”一个爽朗的男人声音:“咱们大昌县六年没有中举的人了,所以知府大人出的试题肯定不难。今年你肯定能考中童生!”
……
张新隔壁房间的两个书生正在谈论科举考试的事,张新动心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大明朝,大多行业都是低贱的,只有读书入仕才是正途。通过虫洞来到大明,张新心说,哥上大学时学了四年古汉语,考中进士不容易。但考中个举人应该不难。大学时选修古汉语专业,张新对大明的科举制度有一定了解,他决定参加明朝的科举考试,先考童生。
大明王朝的童生考试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在县城参加县试,主考官是本县县官;大明童生考试第二阶段在府城府试,主考官是本府知府。县试和府试都是考八股文,读书人通过县试和府试才能成为童生。巴山府今年的童生考试三天后开始,张新决定参加今年巴山府的童生考试。
四川巴山府大昌县的县衙和巴山府知府衙门都在巴山府城,张新不用去外地,就能参加完童生考试的县试和府试。考中童生后立即就有机会参加今年巴山府的院试,院试过关后就是秀才了。
巴山府的院试也是在巴山府的府城考试,。如果考中童生,张新也不用去外地就有机会参加院试。古代读书人只要读完《四书》、《五经》,会写八股文就能考童生。考中童生不容易,童生考中秀才就更难了,很多书生到了四五十岁也没有考中童生。
今年八月份,四川举行乡试,全省的有资格参加乡试的秀才应该都会去省城城都府参加乡试。认为自己肯定能考中秀才的张新准备参加四川省今年八月份的乡试。乡试过关后就是举人了。
举人能做官,想想都开心。躺在床上,想到中举后,做官发财后的风光,张新这货久久不能入眠。某一刻,张新这货突然想起他没有巴山府大昌县的户贴,他是一个没有合法身份的人。
户贴就是身份证,张新没有大明王朝的身份证,他当然不能参加明朝的科举考试。做大官发大财的美梦破灭了,决定明天继续找工作,不长时间,张新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张新哭醒了,他梦到父母了。
起床后,张新还是很伤心。无意中来到几百年前的明朝,今生肯定回不到二十一世纪了。不能给故去的父母扫墓,不能在父母的坟前磕头、上香、烧纸,张新哽咽出声,他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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