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方以智
十七岁的童生杨孬蛋是河南布政司南阳府新野县人，两年前，他和父母一起逃荒来到巫山县。来到巫山不久，杨孬蛋一家人被就浪里白条河盗团伙抓住了。去年，杨孬蛋的爸爸妈妈得病死了。今天晚上，杨孬蛋被迫跟着浪里白条河盗团伙出来作案。抢劫失败，浪里白条河盗团伙死了不少人。很多河盗船上只剩下水手。读书人杨孬蛋不甘做贼，他就爬到福船上投降。
当然，这只是杨孬蛋自己说的，故事的真假不得而知。听杨孬蛋说了几句，医生的职业病发作，来自二十一世纪医学生的张新就开始出手救治福船上受伤的人。
有张新护着，陈大醉、刘五、金二顺三人在刚才的战斗中没有受伤。有十多个强力护卫保护，沐天婉也没有受伤，她饶有兴致远远地看张新给乘客治伤。
刚才的二十分钟激烈战斗，福船上死伤三十多人。十多个福船护卫战死，十几个护卫受伤。福船上有随船大夫，福船的员工不需要张新治，他依次给受伤的十几个乘客治疗。张新不是神医，他没有管那七八个重伤将死的乘客。
有备无患，张新让刘五和陈大醉带的有针线和烧酒以及煎成药膏的中州黑药。火把光照下，张新给五个有治疗价值的轻伤乘客依次做了清创缝合术。
火把光和月光下，就算陈大醉、刘五还有金二顺打下手，张新医生也用了一个小时才给那五个乘客治疗完。累了一身臭汗，张新又低头看了看他血迹斑斑的衣衫，他摇摇头。张新杀了十多个河盗，他身上溅了很多河盗的血。船上没地方洗澡，张新想着是不是跳进长江中洗澡。
“张新，你很厉害，杀了很多河盗，我不是你的对手。你竟然还会治病。我们小姐让你这个憨丁去她的洗澡室洗澡。”沐天香大大咧咧冲张新喊道：“张新，快过来！”
有小姐让张新去她的洗澡室洗澡，附近的同志大都精神了，他们四下打量寻*。陈大醉冲刘五和金二顺挤挤眼，他低声说道：“滇安商行的沐东家看上咱们东家了。”
“天香，你这个死丫头给我过来。”让张新去她的洗澡室洗澡，沐天婉没有想太多，她只是看到张新身上很脏，让张新洗个澡而已。沐天香大声嚷嚷，难得地，沐天婉的脸红了，她拉着沐天香回舱室了。沐天婉走了，张新也没地方洗澡了，摇摇头，他很无奈。
“张新，哦，掌盘子，天不冷。”胖子杨孬蛋小心翼翼地说道：“张老大，可以用江水冲澡，在厕所中冲澡。”
杨孬蛋主动爬上船投降，他的危险性不大。请示过沐天婉后，付有德船长让杨孬蛋留在船上，等着在武昌码头下船自便后，他就不管杨孬蛋了。
土匪称土匪头子为掌盘子，张新看杨孬蛋一眼：“你的建议不错，别叫我掌盘子，我是读书人。”
“我们老爷是我们巴山府院试案首。”陈大醉踢杨孬蛋一脚：“你这个胖河盗，一边去。”
已经是阴历四月中旬了，天不冷。站在船尾的厕所中，刘五给张新提来几桶江水，张新洗了一个凉水澡，他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见张新出了厕所，陈大醉走过来说道：“新哥，有人求你治病。”
“大夫救命！”一个十四五岁，书童打扮的少年冲过来跪倒在张新身前：“我们少爷昏过去了。张大夫，救命！”
“我只会治疗外伤，嗯，我去看看。”医者父母心，张新跟着那个小书童来到一个舱室，他见到一个昏迷的二十多岁书生。刚才，张新给这个书生缝合了他胳膊的伤口。
“这不是外伤引起的。”张新医生给昏迷的书生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他问那个小书童：“你们少爷感冒，哦，你们少爷患伤风了对吗？”
这个昏迷的书生应该患了重感冒，刚才他又被河盗砍了一刀。感冒后又受了刀伤，连惊带吓，这个书生昏迷过去很正常。“我们少爷患伤风几天了，船上的大夫说我们少爷的病非常严重！”小书童声音哽咽：“张大夫，求你救救少爷！”
“我试试。”张新的爷爷是老中医，张新跟着他爷爷学过中医按摩，他会简单的中医按摩。张新用力按压昏迷书生头顶的百汇穴，书生轻哼一声在小书童的欢呼声中睁开眼。
张新笑了一下，他心说，哥使用的疼痛按摩法很有效。昏迷书生是疼醒的。
“醒过来就没有大碍，按时吃药就行了。”中州黑药抗菌消炎，它不但能治疗外伤，还能治疗感冒。书生没事了，张新转身往外走。
“小生是安庆府桐城县方以智。”明白张新救了他的命，方以智勉力抬起头：“兄台，大恩不言谢！”
如果张新不出手，被福船大夫诊断为病情严重的方以智死亡的机率非常大。古人病死在旅途中不奇怪。
“方以智？他竟然是方以智！”张新惊了一下，他转过身：“我叫张新，字初阳，是巴山府生员。方兄，久仰大名！你先休息，改天再聊。”
方以智是明朝著名思想家、哲学家、科学家，他一生著述400余万言，主要作品：《物理小识》、《切韵声原》、《医学会通》《删补本草》等。方以智的作品内容广博，文、史、哲、地、医药、物理，无所不包。
方以智，活的方以智，张新心说，哥继见到活的宋应星后，又见到活的方以智。靠！第二天，张新在他的舱室中研制了一上午电报机。吃饭时，陈大醉说，胖河盗杨孬蛋找他了。杨孬蛋想给张新当奴仆。
“我还没中举呢。”明朝人中举后，会有人举家带着田地投献，自愿给该举人当奴仆。举人免徭役赋税，能吸引不少人投献。张新笑道：“我中举后也不要人投献。以后我把船厂庄和船厂经营好就行了。”
明朝再有十几年就亡国了，哥不给满清人当奴—隶，张新心说，再等几年，哥带着一队战舰出海抢一个海岛，哥抢倭国的对马岛。嗯，有实力的话，哥把倭国的本州岛抢过来。想到得意处，张新这货奸笑一声，他看到胖子杨孬蛋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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