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等他的步子停下来,我唇边又提起一抹促狭。
故意接上方才的话:“....是有什么喜事,叫大人们道恭喜?”
我就是故意的。
让陆凝也以为我在叫他,但其实是在同那几位官员说话。
以前我万万不敢招惹陆凝也。
但自从死过一次之后,或许是胆子大了不少,我连他都敢戏弄。
看着他停也不是,走也不是样子,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那几个官员抹了一把汗,似乎也没有想过我会这么说话。
其中一位道:“是什么呢.....殿下,能说吗?”
“呵。”陆凝也只留了一声冷笑,然后甩袖走了。
这次没作任何停留。
“............”
“谢姑娘真是....不怕殿下发脾气啊?”刚刚说话那官员又道。
我看着陆凝也远去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弯了唇:“误会。”
我收回心思,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太子殿下生气也就算了,但不能是因为我生气的吧,京都最不缺的就是流言。
而且已经生了一个月的气了,脾气真大。
几个官员面色各异,看样子都不信,但又拿我没办法。
“谢姑娘看来也是喜事将近呀,近来风头无两。”
这话说的像恭维,又像暗含他意,不过我不打算多做解读。
只是重复问:“我的喜事另说,不过几位大人刚才在恭喜太子殿下,究竟是所谓何事?”
那位带头的官员姓赵,赵桥蓄了一点胡子,显得慈眉善目的。
闻言他笑起来:“太子殿下的喜,跟姑娘女的可不一样,有人金榜题名,有人洞房花烛。”
就一个意思还说的拐弯抹角。
我笑着:“殿下要成亲了?”
其实是早晚的事,在我听来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陆凝也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侍妾尚且不知,不过过了明面的却是一个没有。
他没有姬妾,东宫的女主位也一直空悬。
多少人盼着他娶妻,要知道太子妃之位,举重若轻。
即便不是娶正妃,只是个侧妃,也足够一个家族壮大起来。
所以陆凝也的婚事,轻率不得。
他同萧牧野不一样。
当初成安王府失势,兵权被收回,树倒猢狲散。
即便到了年纪,可面对一个卧床不起空有虚名的王爷,根本无人肯嫁。
嫁进去又怎样,即便有个王妃头衔,却也做不了任何实事。
反倒不如京都城里头随便拎出来的一位商贾夫人。
但太子不是。
别说陆凝也现在大权在握,即便他没有实权,但他到底也是皇帝的亲儿子,还是嫡长子。
没有实权又怎样,只要能嫁入东宫,那就遍地是机会。
扭转乾坤,助力家族,根本不是梦。
就别说陆凝也现在是掌权人,就算皇帝防范,他凭藉这么多年的积攒,也俨然不能被轻易拔除了。
虽然我没有刻意打听,但我也知道,京都百姓对太子的婚事猜疑纷纷。
他这般年岁,不娶妻生子,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是个断袖。
第二,太子殿下断情绝爱。
针对第一点,多数人反对,表示这不太可能。
我听过一段原话是:“即便太子殿下是断袖,那他这般年纪了,总不可能连个男人也看不上,但这么多年,朝中官员那么多,也没见太子殿下帮扶过哪家门庭。”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殿下真的是个断袖。
我那时候听见这句话,直接被一口水呛着了,感叹于京都民风开放。
但我也觉得不会,陆凝也这个人本来就叫人琢磨不透,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
至于第二点,少部分人也觉得不大可能。
一个人活到二十四五岁,不动心不动情可以理解。
但他是太子诶,情爱算什么,他大可以娶一个自己不钟情,却能够绝对的助益他的女人。
别说不可能,抛开身份地位,就陆凝也那张脸来说,只要殿下招招手,皇族多的是水灵灵的姑娘往上扑。
但也没有。
于是又有人说,太子殿下怕是个绝顶痴情的人。
他不娶妻,是早就有了倾心的人。
并且由于太子殿下痴心,不愿意将对方卷入未知的局中来。
克制而隐忍,只等将来大业有成,他再十里红妆娶她过门。
给她荣华富贵。
风吟说这个版本的话本在京都卖的最好。
“殿下也到年纪该娶啦,为了这事儿,近一个月来,陛下总逼着殿下选呢。”
赵桥本来就是礼部的人,他大约是八卦没过瘾,可着我想听,便跟倒豆子似的,一通说。
“原本说户部侍郎那位耿元和姑娘,太子不同意,又说太傅家的孙女程娇,太子又说年纪太小,今儿个指了大司马家的妹妹高辛夷,殿下总算松口,说考虑考虑。”
旁边的御史紧接着:“可不是吗,这个不乐意那个也不乐意,就松口说考虑,那绝对就是同意的意思。”
怪不得刚刚这几位都在说恭喜。
原来是将j陆凝也的态度当成了默认。
不过若是大司马家,这个门庭已经不是一般了。
大司马掌管兵马,也难得陆衍会指这家。
因为刚才说的那三个,不论是户部,还是太傅,我都曾在爹口中听过一些,他们是皇帝的人。
娶了这两位,陆凝也的后宅难保不会被陆衍监视。
但大司马不是,掌兵马的,实权过硬,只忠云苍,不忠个人。
就连萧牧野这样的战王,兵马的最终分配权,也不在他,而在大司马。
高家历代接任,忠心不二。
高辛夷我见过,也是个飒爽英姿的姑娘。
竟然是她。
陆凝也说的考虑,看来是真的心动了。
但我又隐隐觉得他态度怪异。
赵桥他们大约是见我兴致缺缺,何况太子的八卦,也不好嚼舌根嚼得太明显,于是道了别,往宫外去。
一直侍候在后头的江德明这才笑着迎上来:“奴才都插不上话,谢姑娘果真人缘好。”
想起孟冬宁说的,那封信事关江德明甚至皇帝。
我见着他,总觉得心情异样。
但再不舒服,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公公哪里话,近来入了夏,我做了些驱蚊的药粉随身带着,宫中草木繁茂蚊虫多,不如也拿一份用着?”
说着伸出手,递上一个绣着云纹的药囊。
驱蚊不假,不过这药粉里头,我加了别的。
呦呦鹿鸣:
等我把线埋好了就会走一波快剧情了(握拳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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