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王爷对她的偏爱,太过明显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是一惊。
来者自称本王,恐怕,他就是……
大周朝唯一的王爷!
安亲王!
所有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身黑衣高大挺拔的男子从碧绿的门扉里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和身穿官服的县令大人。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过庭院的青砖石,修长手指拎着袍角,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黑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一如他的表情,冰冷,无情。
见到他出现,屋子里所有人同时跪下行礼。
“草民拜见王爷!”
景飞鸢抬头望着安亲王,眼眸里闪烁着惊喜。
看着高大英俊的男人缓步而来,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像神灵,每一次都会出现在她危难之时。
一旁,赵灵杰打从安亲王出现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再次变得阴鸷。
他一边跪下行礼,一边死死盯着安亲王看。
被安亲王身边的侍卫张玄冷飕飕扫了一眼过后,他蓦地收回视线,然后,他又不甘心地转头盯着景飞鸢。
将景飞鸢的欢喜尽收眼底,他心里的醋意夹杂着恨意,翻腾得让他脸色扭曲。
明明他才是景飞鸢的夫君!
可这贱人竟然对着别的男人露出那么欢喜的表情!
贱人!
而在场最恐惧最害怕之人,莫过于崔主簿了。
他吓得脸色惨白,腿脚发软。
他惊恐地望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安亲王,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他是仗着安亲王不会来这儿,才故意质疑景飞鸢手中的令牌,故意装糊涂跟景飞鸢作对!
哪知道,哪知道日理万机的王爷竟然会出现在这儿,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
在众人各不相同的眼神注视下,安亲王姬无伤跨进门槛。
他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景飞鸢身上。
见景飞鸢正望着他,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将背脊挺得更直了。
糟糕,他对景姑娘的喜欢是不是更深了?为何今日一见景姑娘就觉得,景姑娘愈发像仙女下凡了?那么美丽,纯洁无瑕,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浑身都透着剔透玲珑的洁净……
是他这个有病的男人配不上的洁净……
姬无伤偷偷又看了一眼景飞鸢,这才移开视线,说,“景姑娘不必多礼,大家都起来吧。”
他这话一出,他身后的张玄默默抬手扶住了脑袋。
啊,王爷是不是也做得太明显了?
屋里这些人只要不傻,应该都知道了吧,在王爷眼里,“景姑娘”和“大家”是不一样的,所以要把“景姑娘”单独拎出来说。
“……”
屋里的人也的确察觉到了这区别对待。
结合之前景飞鸢手中的安亲王府令牌,所有人的目光都隐晦落在了景飞鸢身上。
景飞鸢作为被大家盯着的人,也有一瞬间的讶然。
不过她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绝不可能会被王爷青睐,所以她瞬间又平静下来,谢恩后扶着爹站起身。
崔主簿也哆哆嗦嗦随着大家起身。
刚站起一半,就听到王爷冷淡道,“本王让你起了么?”
崔主簿一愣,吓得又扑通一声跪下。
他哆哆嗦嗦望着姬无伤,“王爷!求王爷恕罪!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小人是真的没认出来景姑娘手中的令牌是王爷赐予,求王爷恕罪!”
姬无伤负手而立,冷冰冰睨着他。
“不论你是蔑视本王故意为之,还是当真有眼无珠没认出来,这主簿一职,你都不必再做了。”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县令,冷声吩咐,“给本王撤了他的职,区区一个无品无级的主簿,竟然也敢如此张狂放肆,我大周人才济济,多的是一腔抱负想热忱为民办实事的有志之士,你稍后就去从上一届落榜学子里挑一个有才学、品行好又谦恭的举人来接替。”
崔主簿一听这话,吓得瘫软在地。
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姬无伤。
王爷竟然要撤了他的职?
他今日固然有错,可罪不至此啊!
他连忙磕头求饶,“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啊!小人知错了,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王爷!”
“闭嘴!”
县令上前一脚踹开崔主簿,连忙冲姬无伤拱手应道,“王爷息怒!是下官失职,竟让这等尖酸刻薄自大狂妄之人来掌管户籍刁难百姓!下官一定会好好挑一个举人来接替,下官再也不会让这等狗眼看人低的事再发生!”
姬无伤点头应了一声。
他没理会哭嚎的崔主簿,转头看向景飞鸢和赵灵杰。
目光落在景飞鸢身上时有多么温软,落在赵灵杰身上时就有多冷漠厌恶。
他吩咐县令,“你亲自去,将景姑娘的户籍迁回景家。再有,赵灵杰无德,肆意欺辱作贱发妻,德行败坏,不堪为我朝清贵举子,自今日起废除赵灵杰举人之身,永不录用!”
县令一愣,随即飞快点头,“是,王爷。”
他立刻跑到桌案后面,叫景云峰过去办理迁移户籍盖章之事。
景云峰喜出望外,赶紧跑过去。
景家人欢喜,赵灵杰如遭雷劈。
废除举人之身?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考功名中状元,王爷废了他举人之身,他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他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姬无伤。
对上姬无伤那双冰冷的眼眸,他扑通一声跪下。
“王爷!小人冤枉!”
他克制着心底对王爷威压的惧怕,努力挺直脊梁望着王爷,据理力争。
“王爷,小人的确有过错,可小人并非德行败坏!小人的确做了对不住娘子的事,可小人不会抛弃她和孩子于不顾,小人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到时候她有了身孕,小人必定会将她生下的孩子当成亲骨肉抚养,待她们母子俩如珠似宝,小人会用余生来补偿她,所以小人绝不认‘德行败坏’这个罪名!”
景飞鸢听着赵灵杰的辩解,眼神冷漠至极。
她前世的凄惨,印证了赵灵杰此刻所说全都是屁话。
她厌恶地说,“如今我不曾被人玷污,你自然说得好听,若我那晚当真被几人玷污了,你怕是只会嫌我肮脏嫌我恶心,更不会将我的孩子当成你的亲生骨肉,你只会觉得他是个让你蒙羞的野种,他是你终身的耻辱,从此会将你天阉不举的怒气发泄在我这个被糟蹋的妻子和野种儿子身上,你会用尽手段折磨我和孩子,至死方休!”
她冷声道,“你也就是仗着你是我夫君,做下这等恶事还能逃脱罪责,你若是个与我毫无关系之人,你和赵钱氏如此害我,我必定能将你告上公堂!只可恨,我当时与你的夫妻关系成了你们行凶的倚仗,让我无处可告,无冤可申!”
说到这儿,她沉沉吐出一口气。
从古至今,律法对女子就是这么不公平,女子被外人殴打可以告上公堂,可被夫君和婆婆殴打磋磨伤害却无处可告,上了公堂都没人理。
也只有人死了,才能上公堂立案。
正在叹息女子生来悲苦,忽然,耳边响起姬无伤低沉的嗓音——
“你若要状告赵灵杰和赵钱氏,那便去告,本王来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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