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爹,是她引诱我。”

“爹,儿子是冤枉的。儿子拜在圣人门下,饱读诗书,不敢做这等事啊。”陆景淮痛哭流涕。

苏芷清浑身哆嗦,眼见着陆景淮朝她身上泼脏水。

她咬着牙道:“侯爷,我与淮哥早……唔,唔……”

陆奉安死死捂住她的嘴,双眸红的嗜血,渗人的紧。

“贱人,贱人!”

“景淮乖巧懂事,你竟敢引诱他,带坏他!”

“来人啊,堵上她的嘴,拖出去杖毙!”陆奉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今日之事,对他冲击极大。

可陆景淮,如今是他唯一的嫡子,他只能保全!

他甚至不愿回头看陆景淮,只背对着他道:“将公子请回去!”

拳头紧握。

引诱?

陆景淮第一日进门,便抱着苏芷清!

那时,他说天黑看不清,走错屋子,认错人。

可方才进屋时,苏芷清的眷恋爱慕,他听得清楚明白!

两人,早有一腿!

陆景淮,他怎么敢?!!

陆奉安强撑着不敢晕厥过去,他甚至觉得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他只觉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他不敢看众人。

浑浑噩噩的将陆景淮带回府。

他气疯了。

真的气疯了。

他将许氏和几个孩子逐出家门,只为了给陆景淮腾位置。

可从未想过,陆景淮,敢睡他的女人!

“去祠堂跪着!”陆奉安面色铁青。

陆景淮白着脸,一语不发,瘦削的身子跪在祠堂前。

“请家法!”陆奉安直接让人拿来鞭子。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一鞭又一鞭往陆景淮身上鞭打。

鞭子抽出一道道破空声。

第一鞭子,就将陆景淮抽倒在地,鲜血瞬间浸透衣裳。

“不要脸的东西!”

“天下女人无数,你为何非要她?”

“该死的东西,你连她都敢觊觎!”

“那是上了族谱的小娘,是你正儿八经的小娘!”

鞭子高高扬起,陆奉安半点不留情,直接气到失去理智,一鞭又一鞭,直接打在他身上。

陆奉安心头又恨又恐慌。

恨陆景淮不争气,又恐慌此事满城皆知,他几乎不敢想,侯府名声该如何。

“侯府脸都丢尽了。”

“颜面扫地,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陆奉安气急,又是一鞭子抽上去。

丫鬟见事情不妙,急忙去请老太太和夫人。

老太太因弟弟秋后问斩,本就大病一场。

如今更显瘦弱,此刻急的满脸是汗:“他做什么打孩子啊?景淮自小听话懂事,从不让他操心。”

一进院门。

便瞧见陆奉安鞭子高高扬起,抽的陆景淮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鞭子尚在滴血,陆景淮衣裳早已被鲜血浸湿。

地面都是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老太太吓得魂不附体,哐当。

手中拐杖一丢,疯了一般冲上去。

“你做什么?你疯了!!景淮,景淮啊!!我的孙子,你是要打死他吗?”老太太当即扑上去,挡在孙子身上。

裴氏瞧见这一幕,更是肝胆俱裂。

“儿啊!”

“你们让开,让开!”陆奉安粗着嗓子怒骂。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要打死他吗?你不如连我一起打死!来啊,你连我一起打死!”

老太太扑在孙子身上,哭的肝肠寸断。

天啊,满手都是血。

“孩子?哪个孩子敢与小娘同房?敢给亲爹戴绿帽!”陆奉安咬着牙一字一顿。

“捉奸,捉到他与苏芷清,他到底多大的胆子?那是他小娘!”陆奉安头顶绿油油,这顶帽子,还是亲儿子戴的。

裴氏心头一惊。

她不敢抬头看陆奉安,只死死的抱着儿子落泪。

“一个女人,睡就睡了,你打死他做什么?”

“他还是个孩子,只是犯错罢了?你好好教啊。”老太太心疼孙子。

“苏芷清平日里就是个妖娆的,景淮懂事,没有定力罢了。”

“你打死他能做什么呢?”老太太抹着眼泪。

哭喊着叫大夫。

陆奉安当真被她一席话气得喉咙发紧,闷哼一声,一口血吐出来。

被气的。

“儿啊,你也莫要太置气。景淮年纪小,没有定力,处死那贱婢就是了。儿子可是你亲生的,还有三日出桂榜,他还要给侯府挣脸面呢。”

老太太心里也憋屈。

裴耀祖没脑子,胆小,她了解裴耀祖。

若无重金利诱,他压根不敢杀人。

她怀疑陆景淮指使裴耀祖杀砚书,这段时日,便一直冷淡陆景淮。

可她已经为陆景淮,欺骗许氏十八年,将孙儿孙女逐出家门。

记在族谱上的,只有陆景淮一个孙子!

她已经没有退路。

另一方面,她对陆景淮倾注所有心血,当年陆景淮才八岁,这么小的孩子,真的敢买凶杀人吗?

事后还生挖舅爷爷眼睛和舌头。

老太太夜里辗转难眠,此事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一边是弟弟,裴家唯一的男丁。

一边是孙子,疼爱十几年的孙子。

“桂榜……对,桂榜。”陆奉安稍稍冷静几分,抬手拭去嘴里腥甜。

“苏芷清呢?”

“把她拖出来,杖毙!”陆奉安眼底狠辣。

不管此事真相,苏芷清必死。

苏芷清嘴里堵着破布,被人按在凳子上,一棍又一棍,一声又一声。

血迹蜿蜒,洒落庭院。

此刻陆宇祯,也跪在家中认错。

“你好大的胆子,带着妹妹捉奸?”

“妹妹才多大,不到两岁啊!这等脏事,你怎么敢污妹妹的耳朵?”

“若教坏妹妹性子该如何是好?”许氏戳着陆宇祯脑门。

“娘,我知道错了。”陆宇祯甚至不敢说,妹妹还引得全城围观。

陆朝宁见哥哥跪下,自己也跪在旁边。

老老实实不敢乱动,低垂着脑袋。

还将身旁的狗狗按在身边,把它的前腿弯曲,跪在地上。

狗?

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许氏被她气乐。

“追风又没错,它跪什么?”

“朝宁,知道哪里错了吗?”

陆朝宁偏着脑袋,小家伙认真思考片刻,点着脑袋:“我知道错了,凉亲。”

“错在何处?”许氏沉着脸。

“错在,没叫您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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