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话 为什么不能有两个男朋友
炭花比较有先见之明，果果果然不吃羊肉，对番茄鸡蛋饺子也是好奇多过喜欢，她本是仙灵之体，对这些烟火食天然没有什么爱好。她对添加了香精甜味剂的果汁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喝水。
炭花正打算唆使张洪孝给果果倒些啤酒尝尝，忽然又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这个时间，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来，是谁？
难道？
张洪孝和炭花齐齐打了一个冷战。
果然……
“意外不意外？开心不开心？”孙莉开开心心地走了进来，“为什么每次我出现的时候，你们总是在吃饺子呢？”
“咦？意外哦。”孙莉走进屋才看见果果。
美的不像话！这是孙莉对果果的第一感觉。
“这位美的要命的姐姐是谁？”孙莉眯起眼睛看看张洪孝，又看看炭花。
张洪孝刚要说话，孙莉已经敏捷地坐在果果身边，拉起果果的手，笑嘻嘻地说，“姐姐，你真美啊！我从来都没见过比你更美的人了。”
果果笑了，她看着孙莉清澈的眼睛，微笑着说，“你也很美啊。”
张洪孝看看孙莉和果果拉在一起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是那么修长光洁白皙，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果果的手掌更瘦一些，手指也更细长一些。张洪孝在心里呐喊了一声，我还没拉过她的手啊！
于是又要从头解释一遍事情的经过。
“姐姐，我们喝酒吧。”孙莉亲热地拉着果果的手不放了。
“酒好喝吗？”果果眨着眼好奇地问道。
“很好喝。而且喝了就会更开心啊。”孙莉笑眯眯地看了看张洪孝和炭花。
张洪孝和炭花对视着苦笑，不约而同地揉了揉鼻子。
酒喝了不少，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解释的差不多。
果果有点喜欢这种叫“酒”的饮料，香香甜甜的有点辣，味道很特别却很自然。
她喝了不少，白皙的脸颊微微透红，仿佛有一片红色的朝霞洒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那你是洪孝哥哥的女朋友咯？”孙莉的脸上也浮出一丝酡红，娇笑着问果果。
孙莉、张洪孝和炭花紧张地等着回答，张洪孝在紧张，炭花为张洪孝在紧张，孙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什么是女朋友？”果果天真地问。
张洪孝和炭花砰然倒下，孙莉大喘了一口气。
果然仙女不是那么好搞定的，要搞定她那么多层出不穷的问题，首先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女朋友就是很特别的一种朋友啦，针对男朋友而言的，男朋友就是很喜欢女朋友而且总是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朋友，女朋友当然也就是很喜欢男朋友而且总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朋友。”孙莉的解释很绕，难为她口齿清楚。
果然果果没听明白，求助地看着孙莉。
“唔，简单说。男朋友就是你喜欢而且愿意跟他在一起的男人啦，当然，他也得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孙莉吃吃笑着说。
“嗯，这样啊。”果果认真地想了想，认真地问张洪孝，“张洪孝，你喜欢我而且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张洪孝的心在幸福中炸裂了……他觉得自己飘飞在云雾中，两脚完全不着地，唯一的意识就是点头，使劲点头，玩命地点头。
“那我就是他的女朋友吧。”果果看向孙莉，肯定地点了点头。
张洪孝在恍惚中听见果果的话，他刚才因为幸福感炸裂的心彻底炸碎了，每一点每一片都碎的那么幸福，那么甜蜜。
可是你比他大两千多岁哎。孙莉嘟嘟囔囔地说，没发出声音。
“还有以前救我的那个人，如果他也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要做他的女朋友。”果果又认真想了想，补充说。
“什么？？？”孙莉和炭花惊呼起来。张洪孝猛然从云端摔到地下。
“只能有一个男朋友啦。”孙莉赶紧解释道。
“为什么？”果果不情愿地问道。
“呃……”貌似这个问题无解的。法律规定的？人家是法律能管的了的吗。大家都这样的？人家本来就不是人，管你人类那么多规矩。
孙莉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终于急中生智，被她想到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回答，“因为只能选你最喜欢的那一个啦。”她特别强调“最喜欢的那一个”。
“这样啊……”果果陷入了深思。“那我先选张洪孝，以后如果碰见那个人，万一我更喜欢那个救我的人，我就选那个人了。”
炭花两眼一翻，差点吐血。张洪孝反而清醒了一些，他这个说不清是天才还是白痴的家伙，倒是觉得果果的回答似乎很有道理，又似乎很没道理。
孙莉撇了撇嘴，简直耍赖嘛。她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嘛。如果让你选了就不能改呢？”
“好了好了。都是假设嘛，有什么好争的。”炭花没奈何出来圆场。
“这可不是假设，先挑一个喜欢的，遇到更喜欢的再换一个，姐姐太贪心啦。好东西都让她一个人得了去。”孙莉娇嗔了。
“如果是你，你怎么办？”张洪孝缓缓问孙莉。
“呃？”孙莉没听明白。
“嗯，我是说，如果你先遇到一个喜欢的人，选了他，然后你又遇见一个你更喜欢的，你怎么办？”张洪孝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仿佛想到了点什么。
“这……”孙莉被张洪孝问住了。刚才她连珠炮似的问着果果，却自己从未认真想过这些问题。
孙莉还年轻，这些问题本就不是以她二十岁的年纪能考虑透彻的事情。她连自己是不是喜欢炭花和张洪孝，到底喜欢哪一个都还没搞清楚。
年轻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把很多问题放到以后再考虑，可以迅速从挫折中解脱出来，也可以很快从不快变成开心。
他们没有再纠缠这个暂时无解的问题，于是，大家继续喝酒，又都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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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里的空气凉爽而干燥，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潮湿感。
地道闸门的安全室内，默鸣安静地坐着，经过几天充分的调息恢复，他的伤势基本都痊愈了。
他还找到了水管，痛快地冲洗了身上的泥污，换上了阿车带给他的干净衣服。现在的他，看起来除了头发有点长，胡须有点乱之外，完全是一个干净清爽的中年人。
他听见了阿车进来的声音，还注意到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或者说女妖。于是他稍稍移动了自己的位置，进入到很难被察觉到的黑暗角落。
阿车和珊瑚牵着手走进地道的闸门，手里提着很多东西。
“大叔，我又来啦。还有我姐姐。”阿车一路蹦跳着跑进去。
珊瑚跟着阿车走进闸门里，小心地四处探察了一番，“前辈？我是阿车的姐姐。”
“奇怪，没人在啊。”珊瑚没有发觉近在咫尺的默鸣，低头看了看阿车。
阿车耸了耸小肩膀，“大叔，大叔？”
“可能出去了吧。算了，我们把东西放下走吧，下次再来。”珊瑚放下手里的东西，拉起阿车的手向外走去。
默鸣确定珊瑚没有恶意，无声无息地从黑暗中现身出来。他的独门隐藏术实在已经到达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层次。如果不是靠着这种隐藏自己形体与气息的本领，他也不能从可怕的追杀中逃脱出来。
“大叔原来你在这里啊！”阿车笑嘻嘻跑过去拉住默鸣。
珊瑚暗自心惊，这隐藏之术的手段的确高妙，果然是高人，她连忙行了个礼，“前辈，我是珊瑚，阿车的姐姐。”
默鸣没有责怪阿车带了珊瑚过来。他只是笑了笑，和善地说，“珊瑚姑娘，你的本体应该是只白狐吧。”
“是的，前辈眼力高明。”珊瑚恭敬地说。
“别叫我前辈，我叫默鸣，你叫我大叔也行叫我默鸣也行。”默鸣摆摆手，接着道，“别说我眼力高明，我只是活的久一点，见识多一点。但阿车这小家伙我怎么也看不出他的本体来。”
“默鸣大叔，我也不知道阿车的本体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的变化后形体可以是车，所以就叫他阿车了。”珊瑚嫣然一笑。
“大叔，你为什么看不出我的本体啊？”阿车好奇地插嘴。
“嗯，这事说来话长。珊瑚姑娘，你知道不知道阿车的灵窍是受过禁制的？”默鸣和蔼地摸了摸阿车的脑袋，对珊瑚说。
“不知道啊！从来没有发现过，我一直以为只是他长的慢一点。”珊瑚吃惊地说。
默鸣跟珊瑚大致讲了一下阿车的情况，也讲了自己已经疏通了阿车的部分灵窍，剩下的只能慢慢恢复。
“原来如此！难怪您能让阿车开口说话。阿车，快谢谢大叔。”珊瑚听说过灵窍被封的厉害，心中更佩服默鸣的手段。
“谢谢大叔。”阿车听话地给默鸣行了个礼。
“好孩子。”默鸣笑笑，接着对珊瑚说，“所以我觉得，他的本体也许是被更高明的手法锁住了，我们才看不出来。至于他现在的化形，有可能是他的灵气增长突破了一部分的禁制，却又无法化做本体，才自然而然就变做他看的最熟最多的东西。”
“默鸣大叔说的是。也许是阿车这孩子的本体灵气太强，所以仅仅泄漏了很小一部分，我也觉得只是比一般他这个年纪的小孩略少。”珊瑚点点头。
“你说的很对，只是这禁锢本体的手段我完全看不出来，所以也无从解起。”默鸣又摸了摸阿车的小脑袋，怜惜地说，“这孩子也不知道和那边什么高人结了仇。”
“那边的高人？”珊瑚本能地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也只是我的推测罢了，有机会再说这事。”默鸣不愿多说，笑着看向珊瑚，“珊瑚姑娘，看你的样子，一直都是采天地日月灵气修行吧？似乎并没有一定的法门。”
“是啊，默鸣大叔。我自从得了本体，就一直是靠着天地灵气的自然滋养，无缘听到什么法门。偶尔从人间得到一些浅易的入门书籍，也没得到什么门道。”珊瑚赧然笑道。
“我的本体就是四耳灵狐，这么多年倒也有些修行的心得体会，你愿意不愿意跟你弟弟一起拜在我的门下？”默鸣笑着看看珊瑚和阿车。
默鸣觉得与阿车很是有缘，正好珊瑚的本体也是灵狐一族，心里很想收下他们，一来可以让阿车修行之后，更容易突破禁制，其次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法门不至于失传。自己的门人子弟，几乎都被捕杀殆尽，自己还面临被追杀的危机，万一没有收徒就死去，自己这一门就绝后了。
“这——实在太好了！”珊瑚又惊又喜，有修行法门和没有修行法门，修行速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很多实用的法术手段，不入门根本没有可能学到。有师门的庇护，危险也少了很多。有了师门，对于妖来说，那就是找到组织了。
珊瑚赶紧拉住傻愣愣听着两人对话的阿车，盈盈拜倒，“请默鸣大叔收我们两姐弟为徒吧。”
默鸣微笑着看着珊瑚和阿车手忙脚乱地拜下，心里一阵欣慰，和蔼地道，“孩子们，我跟你们讲讲拜师的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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