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跨界父子&寻找
【323】
五条悟这样笑着却杀气沸腾的样子, 伏黑惠从未见过，有些心惊胆战。
但奇妙的是，至今未透露姓名的黑发男人同样也在飙着杀气, 伏黑惠却觉得……
没什么。
明明也是很恐怖的杀气不是吗？
伏黑惠看向虎杖悠仁。
搓着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的粉发少年一退再退, 显然对这两人的强大气势, 很是不适应。
差别在哪里？
在信任的老师到来后，放下心的海胆头少年，默默地开起了小差。
而那边的两个成年人，飙着杀气聊着天。
“这玩意。”
甚尔从口袋里拿出那根死蜡手指，冲五条悟扬了扬。
“是你的目标吧。”
“啊。那个！能还给我吗？没有的话, 上面那些不能杀掉的糟老头子们会很烦。”五条悟点点头。
甚尔重新把手指放回口袋，还拍了拍。
“哈哈——”五条悟笑容爽朗, 说出来的话, 却黑透了，“杀了你一样可以拿到啊。”
“你打算出什么价？”甚尔朝五条悟伸出手, “这根手指，以及——”
他看向伏黑惠。
“救你学生的活儿。”
伏黑惠一脸诧异地看过去：“哈？我？”宿傩的手指卖钱就算了，救他也要算钱的？
五条悟笑答：“惠, 安啦安啦, 这人就是这样, 死要钱。”
“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命花~”
五条悟几乎是逮着机会就损这个天与暴君。
救了自己儿子, 居然还找他要钱, 够不要脸的啊。
这点程度的讽刺, 对甚尔来说，完全就是毛毛雨。
更年长的成年人语气淡淡地：“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就算塞你屁、眼里那也是我的事。”
五条悟大笑起来：“真的假的？大名鼎鼎的术师杀手还干这个？来来来, 你打算怎么做？”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样子。
甚尔掏着耳朵：“先oo, 然后xx，再gg。”
五条悟啧啧地摇着头：“还需要这样？你到底行不行啊。”
甚尔比了个手势：“对付你绰绰有余。”
两个不良成年人的黄暴嘴仗，直接让小朋友头顶冒烟。
虎杖悠仁满脸通红，捂着耳朵使劲摇头：“啊！啊！我，我不能听！我还是未成年！听了会挨骂的！”
同样脸上浮起一层薄红的伏黑惠，额角青筋暴起：“喂！你们！要说正事就赶紧说啊！”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抱歉~”
“嘁。”
毫无诚意。
“啧！”
恼怒的未成年狠狠瞪了两个不良一眼，撩起帘子走出了拉面馆。
见伏黑惠离开，双手还捂着耳朵的虎杖悠仁跟了出去。再待下去，粉毛dk觉得晚上该做奇怪的梦了。
“ok，可以说了吧，惠的人渣父亲。”五条悟笑意盈盈。
重新点了一根烟，甚尔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气，黑色碎发下的表情被烟气挡住，看不真切。
“我要看高专的藏书，必要的时候，你五条家的我也要看。”
对于天与暴君提出这样的奇怪条件，五条悟并没有刨根问底，问了男人也未必会说实话，六眼只是出于对古籍的保护，提了句。
“你会带走、损坏、复制吗？”
“不会，只是看看。”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成交。”
甚尔干脆利落地将死蜡扔给五条悟，他并不担心六眼耍赖，一方面，高傲的六眼不屑于这么做，二来，他跟着去高专，对五条悟以及他背后的高专只有好处。
啧，还是便宜这家伙了。
觉得干了亏本买卖的甚尔开喷了。
“现在特级咒物已经烂大街了吗？随便哪个杂鱼咒灵都能得到，你们咒术界还没有完蛋真是走了狗屎运。”
“我也想它完蛋，但不是现在。”
五条悟听出了天与暴君的弦外之音，这是隐晦地说特级咒物应该配备更强力的处理人，而不是指派他年幼稚嫩的惠。
哦呀哦呀，这是为自己儿子打抱不平来了？
还不算完全没良心嘛。
只不过，五条悟可没打算顺着他话来。
“怎么，心疼儿子了？当年你卖掉惠的时候，不是卖得挺开心的吗？”一开口即嘲讽。
甚尔一愣。
虽说已经确定这不是自己的世界，但他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动了卖儿子的念头，还特么成功了。
这说明两件事。
第一，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有遇到寻。有寻在，那半大的小子绝对不是现在这副死德性。
第二，根据姓氏，这个世界的自己应该没有把那小子卖给禅院。
那么究竟卖给谁了？
伏黑这个姓，是寻随机出来的，这个世界，还真有这么一个人或家族吗？
还有，这个世界的‘甚尔’呢？
五条悟看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看来，这个世界的‘甚尔’失踪挺久了，否则，五条悟不会那么惊讶。
疑问有点多，不过对甚尔来说，都是可知可不知的。
这又不是自己的世界，这个崽也不是自己的崽。
他管那么多做什么。
思及至此，甚尔冷笑了一声。
“少拿话激我，咒术界跟那小子，现在都跟我无关。”
对，无关。
他的惠，会给他捶肩，会给他端茶，一逗就鼓嘴巴，不管是肉乎乎的小脸，还是海胆脑袋，手感都很好，平时有点不苟言笑，可在家里，那小子经常扬着一张笑脸找寻要表扬，幼稚小鬼一个。
而不是现在这个，瘦削单薄，整个人跟他刺刺的黑发一样拒绝着别人的靠近，神情寡淡的少年。
少年绿眸里的死沉、无谓，甚尔见过很多次。
在多年前的镜子里。
【324】
伏黑惠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左边的房间出来了一个粉毛：“噢，伏黑！早上好。”
伏黑惠：“哈？”
紧接着，右边的房间出来了一个黑毛。
眼下挂着黑眼圈的男人哈欠连天地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自顾自绕开伏黑惠，进到他的房间，自顾自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伏黑惠准备的早餐，自顾自地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虎杖见状，也走了进来，非常自来熟地喊着：“大哥，你怎么知道伏黑房间里有吃的。”
甚尔叼着饭团，顺手给了虎杖一个，含糊：“猜的。”家里的小子从小就有囤食物的习惯，想不到这个长大版的也是，还挺方便。
虎杖悠仁还是比甚尔懂礼貌，吃着饭团，也没忘感谢制作者。
粉毛少年双手合十：“感谢伏黑赐予的食物。”
伏黑惠：“……”
青筋，一大早就在少年额角落户了。
“咚咚咚！”
咒高老旧的木地板，被一个愤怒的海胆走出了千军万马齐声踏步的声响。
伏黑惠猛地拉开教师办公室的门：“五条老师！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两条大长腿搭在桌上的五条悟，仰起脸，倒着视角，看向他的学生。
“虎杖悠仁想帮助更多的人，于是就成为咒高的学生以及你的同学啦！小家伙身体素质很不错，可以跟真希学习如何使用咒具，至于那个家伙……”
“你当他是个透明人就好啦~~”
五条悟无比欢快地回答。
“怎么可能啊！！”
一个两个都是麻烦人物，为什么要住在自己旁边啊！这是什么新的惩罚手段吗？！
在伏黑惠隐忍怒火中，五条悟再给出一击：“对了，惠，这几天，趁着休息，你带那个家伙，去咒高藏书库转转。”
“要当一个好的讲解员哦~”
“可以拒绝吗？”
伏黑惠做最后的挣扎。
“当然——”
“不可以~~”
五条悟转过椅子，拍拍伏黑惠的肩。
“二年级出去了，虎杖要去夜蛾校长那边接受基础训练，我要出门一趟，你们刚好又认识，所以，不用推辞，就是你啦，惠~”
伏黑惠：……
世界毁灭吧。
【325】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顶着两张臭脸在咒高内走过时，吓到了不少辅助监督。
伏黑惠是被安排了不想干的活儿，而伏黑甚尔则是困的。
来这个世界几天了，伏黑甚尔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臂弯间空荡荡的，床也不对，翻来覆去，只收获了一晚的噩梦和青黑的眼圈。
这都多久没有这样过了？
啧。
赶紧回家！
甚尔用宿傩的手指，交换了咒高藏书库和五条家藏书库阅读的权利，就是为此。
他要找时空间相关的咒术或者咒具。
就算他无法回去，只要能给寻传递一个信息，寻就一定能找过来。
甚尔如此相信着。
咒高的书库跟一般学校的图书馆没什么两样，同样是高高的书架，整齐排列的书籍，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随处可见的封印符。
伏黑惠很喜欢书，书向他展示的世界，能让他忘记很多烦心事。
而此刻，身处静谧的书库，被众多书籍包围，伏黑惠的烦躁慢慢消退。
将一本线装书放回原处，伏黑惠长舒了一口气，抬眼间，从书架的间隙，看到了黑发男人正快速翻阅着书籍。
动作十分粗鲁，有几本一看就很有年代的书籍，书页都掉出来了。
伏黑惠的血压瞬间飙升。
喂喂！那可是古籍！拿出去都是能进博物馆被列为文物的东西！
看不过去的伏黑惠快步走过去，阻止了男人的粗暴行径。
“请不要这样。”
虽说脑子里骂得狠，但伏黑惠还是个识大体的孩子，说出口的话还是会注意措辞。
只可惜，他的礼貌对眼前这个男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卵用。
甚尔“嗯”了声，头也没抬，继续我行我素。
泛黄的书页原本应该轻柔的捻起，小心地翻过，然而，在男人宽大的手掌中，像一本杂志一样，被翻得哗啦哗啦直响。
伏黑惠眼角抽搐，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书，冷下声音：“你要找什么，我来帮你找。请不要这么粗鲁的对待书籍。”
甚尔抬起头看向抿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少年：“你喜欢看书？这些书都看过了？”
“嗯。差不多。”伏黑惠回答得很冷淡。
但他看到黑发男人挑起眉，神情似乎还有一点小意外的感觉。
伏黑惠：？
又一个相同的喜好。该说真不愧是一个人么？
甚尔将‘不同的世界同一个崽’这种奇奇怪怪的念头扔到脑后，说道：“帮我找时空间相关的咒术和咒具，类似的历史记载也行。”
伏黑惠微微瞪大眼睛，奇怪的答案让他不由得萌生了巨大的好奇：“找这些做什么？”
接着，又像是意识到打探了别人隐私是一件很失礼的事一样，伏黑惠补了一句：“啊，抱歉，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甚尔定定地看着他，神色莫名。
当好奇之色在少年眼中浮现时，甚尔终于看到了一点自家小崽子的影子。
‘老爸，要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强壮？’
‘多揍人就好了。’
‘骗人……’
‘真的，我就是先被别人揍，身体被揍结实了，然后就换我揍别人了。’
‘你揍的那些人还好吗？’
‘？你小子怎么回事，不应该问你老爸我好不好吗？’
‘我觉得老爸揍的那些人肯定没老爸好。’
‘那倒是，他们都死了。’
‘……’
甚尔抬起手又放下：“告诉你也没什么。”
“我在找如何跨越空间传递消息。”
伏黑惠沉吟：“就像五条老师的瞬移吗？biu地一下从很遥远的地方出现到眼前。”
“差不多吧，但是距离还要更远一点。”
“多远？”
“大概，电话也无法联系的远。”
一脸黑线，嘴里念叨着“这难道不是没有信号的缘故吗？”的伏黑惠，还是老老实实按照甚尔的要求找书了。
这副模样，跟自家崽子明明不想，但还是会听他的吩咐给他干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甚尔眨眨眼，对自己突然冒上来的柔软情绪十分鄙视。
肯定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这么想着，黑发男人开口：“吃不吃生姜烧？”
伏黑惠猛地回头：“！！”
在少年满是怀疑的注视下，甚尔挠了挠冒出不少胡渣的下颌，憋出一个理由：“就当谢谢你帮我找书好了。”
伏黑惠皱着眉，盯着甚尔看了半晌，才轻轻点头：“可以。”
当五条悟来找伏黑惠和虎杖，一起去迎接他们这一届的第三位新生时，他看到：
在伏黑惠的房间里，那个作为父亲失格到了极点的伏黑甚尔，端着一大碗香喷喷的菜肴，放到了黑发少年的桌上。
咒高的伏黑小海胆试探着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然后，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黑发男人得意地显摆起来，得到了下筷不停的少年一个大大的白眼。
五条悟愣了愣，随即无声地笑了起来。
说什么无关。
这不挺有关系的吗？
【326】
经此一餐，跨界父子的关系好了不少。
只可惜，关系的融洽，并不能让甚尔想找的东西出现。
“下午我去五条家看看。”
五条家再没有，他就去禅院，禅院没有，他就去京都咒高。
找不到，他就一直找下去。
这是除了等待，他唯一能做的事。
伏黑惠有些担心，黑发男人的黑眼圈越发严重，脸色虽不见多少憔悴，但身上的气息比先前更阴沉、尖锐。
虎杖悠仁私底下都跟他说过两次。
“喂，伏黑，那位大哥怎么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一样。”
虎杖的小动物直觉还真没错。
甚尔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地上是散落的啤酒罐，烟灰缸里是堆成小山一样的烟蒂。
这样看来，问题已经开始严重了。
但是，伏黑惠问起甚尔，他又只是摇摇头：“没用，这是我的问题。”
我不属于这里。
男人说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了下来，继续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着。
这下，伏黑惠也没办法了。
少年踌躇了一下，对披上外套准备出门的黑发男人说：“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甚尔没说好，也没说不需要，只是他和少年错身而过的时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伏黑惠看着黑发男人微微弓起的宽厚背脊，脑中有电光窜过。
眼前这一幕。
总觉得他好像在哪见过。
【327】
有五条悟打过招呼，甚尔进入五条家，没什么波折，很顺利就进到了五条家的藏书房。
看着又是好几柜子的书籍，甚尔面无表情，根据分类，拿起其中一本。
窗外的光线从明亮到昏黄，再到消失。
五条家的藏书房里一片黑暗。
甚尔垂下手，手中的书滑落到地板的书堆上。
没有，还是没有。
时空间相关的咒术、咒具本身就相当少，有也是封禁类型的，比如狱门疆。
至于穿越时空间的……
一丁点信息都没有。
甚尔走出了昏暗的五条家藏书房，边走边思考。
这方面的信息，除了御三家，还有谁有可能会知道？
这么多天的书看下来，甚尔对咒术界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
当这个念头浮上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
天元。
真正活了千年的不死。
当年，天元张开结界，本身就是一个知识渊博、惊才绝艳的人，尔后，又经历了千年岁月。知识储备应该相当了得。
甚尔越想越觉得靠谱。
这时，五条家的长廊对面，走来一波人，那波人连眼神都没有扔给戴着兜帽的甚尔，走近时，作为随从的两人，伸手将甚尔往旁边拨去。
那人的手还没挨到甚尔，就被甚尔一个快得看不见的动作，给压到地上。
“大胆！不知道这是禅院的扇大人吗！还不跪下！”
以为甚尔不过是五条家下人，那波人大声呵斥着。
“哦？是扇啊。”
甚尔摘下兜帽，看向那波人——和五条家商议一些合作项目，以禅院扇为首的【炳】。
“还真是……好久不见。”
在那帮人见鬼一样的神情中，甚尔抬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人生何处不相逢。
【328】
与此同时，在相摸湾北面的神奈川，一个不起眼的仓库门从里向外打开了。
黑暗中，一个脑袋小心翼翼探了出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人！”
紧接着，一个背着斜挎包的身影从仓库里走了出来，随后，又是一，二，三，三个像是小孩子的身影。
月光透过云层，在地面扫下一层极淡的光晕，也照亮了突然出现在这处偏僻仓库的四人。
正是来找甚尔的伏黑一家。
小学生惠环视一圈，看到仓库一个货箱上的字，拉了拉寻的衣袖：“寻，这里是神奈川！这边看起来跟家里没什么区别，老爸真的在这里吗？”
海胆头小男孩先前穿越的地方不是怪奇的猎人大陆，就是超英满天飞的纽约，乍一来到正常的地方，小男孩就觉得……
不是穿越了！
寻手中握着一个破旧的罗盘，那罗盘的指针没有丝毫晃动，笔直地指向东北方。
“这是我跟杰克船长借的神奇罗盘，能指向持有者心中最想要的东西的所在方向，它现在指向东北方，甚尔先生就在那里。”
真希：“神奈川东北方向的城市很多，到底是哪个啊？”
寻：“无法确定，如果甚尔先生移动，罗盘也会跟着移动，我们只能跟着罗盘走。”
真依：“那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住宿的地方，以及一辆车。”
寻将罗盘收到斜挎包里，指着仓库不远处灯火起来的街道：“那就走吧！但愿这里日元还能用，如果不行，就只能用黄金了……”
三小叽叽喳喳地在寻身后讨论着。
惠：“这个世界看起来好普通。”
真希：“也不是所有异界都夸张吧。”
真依：“不用上课，去哪都行。”
惠和真希同时给真依点赞：“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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