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所谓的真相
秦牧万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甚是胆小的女子,今日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眯眼看着她,甚为恼怒地道:“石榴,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信不信我分分钟可以让你不能再在南开医院里待下去?”
他的脸色铁青,额头上暴起了几根青筋,垂在身侧的双手在此时握成了拳头,石榴知道这一刻她是真的将秦牧惹怒了。
她心里其实是害怕的,但她更加明白害怕于解决问题根本就不管用,还得面对。用力咬了咬牙,紧握着那双颤抖的手,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也能让我再也无法待在这家医院里。但是秦老你觉得那样做的话,便能堵住悠悠众口的话你尽管去做,我不怪你,只是那样的话我想老秦对你的成见恐怕会越来越深,这不是你想要的结局,不是吗?”
石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那样的勇气跟秦牧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是她藏在心里许久的,今日就这样脱口而出了。看着秦牧的脸色变得比之前越来越难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担心他会现在就发飙,想着安全起见还是先走一步的好,于是道:“我能说的话便只是这样,秦老,我先走一步,急诊科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石榴没有看秦牧一眼,转身向着楼梯口的方向而去。她脚下的步子迈得很快,心里无时不在担心着秦牧会在下一秒将她叫住,多问上几句,到那个时候石榴还真不知道有没有此时的勇气,敢于直面。
直到石榴走进了楼道,那个担忧中的声音也没有发出,一路快跑进电梯,当电梯门合上的时候,石榴原本那颗悬着的心在此时终于放了下去。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不能做的也替秦致远做了,至于秦牧的决定不是石榴能够把控的,一切都还得看人事,听天命。
石榴回到急诊科以后,便不再去想这件事。
秦牧在天台站了许久,从衣兜里掏出了香烟,缓缓点燃。当吸吮到那股尼古丁味时才想起,他已经戒烟许多年,而原本最爱的这个味道此时他的肺已经承受不了。
连着咳了好几声后,秦牧将手中夹着的那支香烟揉碎了,抛向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跟秦致远仿似已经有八年没有好好交谈了,他已经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是怎样的想法,又为什么要执意找个跟袁杉性格如此相似的女人。或许真如秦致远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喜欢这个女人,又或者不完全是。
在这一刻秦牧比以前的每一次都想知道秦致远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确实是应该找机会好好跟秦致远沟通一下了。
回到肖岚病房的时候,肖岚已经睡着,龙姨跟秦牧交待了一下这几日肖岚的状况,很多时候都会在无意中提起石榴,龙姨是无心的,但每次看到秦牧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里,总会垂下头去低声道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又没有怪你!”秦牧再一次听到同样的话发声问道。
龙姨听见猛然将头抬起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试探性地问道:“先生,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秦牧不答反问,见龙姨答不上来,他又道:“以后别再见着我,像上面临大敌一般,我只不过是看起来严肃了那么一点,你没犯错,我也不可能像个疯子一样责备你,好好照顾她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秦牧从坐着的椅子中起身,刚迈出了两步,随即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肖岚,“她若是有什么情况,你记得及时给我打电话,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
“先生,我知道了。”龙姨点点头。
秦牧离开病房的时候特意给秦致远打了个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电话那端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喂。”
过了会秦牧说话了,“有时间一起坐坐,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你妈妈的事。”
秦致远听到这话,瞬间全身紧绷起来,也不知道秦牧心中到底在想怎么安排肖岚的事,但该面对的事情他早晚都得面对,无论状态如何都无法避免,“好。”
差不到快四点的时候,两人一起到了南开医院附近的茶社,两人坐进了一间包厢,秦牧点了大红袍。
听到秦牧对服务员说的话,秦致远瞬间将头抬了起来看着秦牧,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等到服务员走后,秦致远才开了口,“怎么点了它?”
“有问题吗?”秦牧回看秦致远的时候弯了弯唇角,“难道只允许某些人喝,我就喝不得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致远摇摇头,想着应该是凑巧吧!还未从思绪中挣扎出来,便听到秦牧道:“这间茶社里的大红袍味道跟其他的很不一样,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的,你真该好好尝尝!”
“哦。”看着秦牧那样子倒像个没事人一般,等到服务员上过茶以后,秦致远低头看着那飘着青烟的茶水,颜色正浓,茶香四溢,不由自主地闭眸感受了一下,确实给人造成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但今日他到这间茶社来不是为了品茗的,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秦牧直言道:“妈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
秦牧瞥了秦致远一眼,又小啜了一口茶,缓了缓道:“能怎么处理,你倒是跟我说个方案,这不都摆在那里吗?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点其他的,我知道你不想谈,但我必须问,这是我生为你的父亲应该问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秦致远看着秦牧不耐烦地道。
看着秦致远的那样,秦牧在此时微笑开,“这便是你对你父亲的态度?”
“对不起,面对你我没办法做到平静。”秦致远低头看着茶碗里的茶,“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不要再拐弯抹角。”
“还是那句话,你真想跟石榴在一起?没有受其他任何人的影响?”对于秦致远的想法,秦牧还是持怀疑态度,“若你心中有半点杂念,那便是对那个孩子的不公。”
“我会尽力做到你所要求的那样,我想今日你找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问这事吧?”对于秦牧的作风,秦致远还算了解,他许多时候更像是个商人一样,喜欢权衡利弊,“说重点吧!”
秦牧在此时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致远,我知道你一直都放不下袁杉的事,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我能跟你说的还是那样,当年真的就是袁杉她自己搞错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她有妄想症,虽然很轻微,但是真实的存在着,而且她不肯服药,最后导致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以至于造成了那样的结果。”
“怎么可能?”秦致远此时从椅子中站起,垂眸看着秦牧,“以前的时候你怎么从来不提,现在才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我想跟你说,但你给过我这样的机会吗?你没有,你只是像个冲动的孩子一样,一个劲地质问我为什么要陷害袁杉,你跟你的妈妈一样认死理。”秦牧的话像一剂镇定剂注射进秦致远的心里,他仔细想了想那时候的他确实冲动,造成那种结果的一部分原因可能真是因为受到他妈妈的影响,但这并不是全部。
重新坐回椅子中,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秦牧,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原本看着已经没有冒烟的茶水竟然会那样烫,秦致远忍不住将那一口茶吐了出来。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你不解释的理由。坦白讲,这段时间我知道了许多以前不清楚的事,以前袁杉上的医科大学是三流院校,在我们南开医院有着明文规定,二流院校以下的学生,无论成绩多么优异,都没有破格接收这一规则,我想知道袁杉是怎么进到南开医院的,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她做了你的实习生?”
看着对面坐着的秦牧,他的表情越发变得严肃,也不知道他具体想到了什么,但是秦致远却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是因为妈妈吗?妈妈认了袁杉作干女儿这件事,你知道吗?”
原本是试探性的问,却没想到秦牧的反应特别大,他一把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已经去了半碗的茶水在此时溢了出来,溅在了桌子上,“这些事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清楚当初我没有冤枉过袁杉便好。”
秦致远看着秦牧缓缓道:“原来你是真的知道那一切,而且是心某情愿地做了,但是为什么竟然已经开了头,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又要在袁杉后面的工作中刻意为难她?你这不是打自己的耳刮子吗?”
说话的时候,秦致远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伸手将那本小册子推到了秦牧的眼前,用食指敲了敲道:“这上面写的肖岚是我的妈妈吗?她以前其实是个妇产科医生对吗?”
“是谁,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秦牧在这一刻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整个人的状态已经不似刚才那般轻松,他很紧张,整个人完全处于暴怒中,“我就不该听那丫头的话,约着你到这里来!”
说完,秦牧不顾秦致远的反应,从包厢里走了出去。
看着秦牧走远,听到那扇原本开启的门合上的声音,秦致远在这一刻确定了,原本在他们秦家,还真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袁杉,那个跟他特别合得来的女子,跟他的妈妈、还有秦牧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这一刻的秦致远迫切地想知道那个答案。
迅速给石榴拨打了电话,“石榴,上次你从长河回来告诉我曾经见过一个叫玉婷的人对吗?”
缓了缓秦致远又道:“你帮我约约她,我想跟她见个面,有的问题我想当面跟她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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